午后，阳光正好。
墨家大宅外，一辆出租车停下。
刘桂芬和林婉柔款款走出。
刘桂芬穿了件颜色鲜艳的改良旗袍，自以为贵气逼人。
林婉柔则是一身最新款的香风连衣裙，妆容精致，手里拎着个A货名牌包，力求在墨家下人面前挣足面子。
“妈，你说楚楚现在过得怎么样？”林婉柔声音娇嗲。
刘桂芬撇嘴：“能怎么样？一个保姆，还能翻了天不成？我们今天就是来‘关心关心’她。”
两人以“探望妹妹”的名义，顺利进了墨家大门。
管家福伯亲自接待，将她们引至偏厅。
态度客气，却透着一股疏离。
茶水点心上了，福伯便立在一旁，不多言语。
林婉柔坐不住，故意扬高了声音，确保偏厅外的下人也能听见：
“楚楚这孩子，就是命苦。”
“从小没了亲妈，现在年纪轻轻，还要到别人家里伺候人，唉。”
她说着，还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
刘桂芬也跟着帮腔：“可不是嘛，我们做父母的，也是心疼。”
这时，林楚楚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保姆制服，走了进来。
她看到刘桂芬和林婉柔，脸上立刻堆起“惊喜又惶恐”的表情。
“刘阿姨，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那模样，活像是受了天大恩典的小可怜。
林婉柔上下打量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妹妹，我们来看看你。在墨家还习惯吗？”
刘桂芬则更首接，开门见山：
“楚楚啊，你在墨家一个月能拿多少工钱？”
“那三百万的培养费，可不能再拖了，利息都快滚上天了！”
她声音不小，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林楚楚背着巨债。
想让墨家知道林楚楚是个麻烦，或者干脆大发善心替她还了这笔钱。
林楚楚眼眶微微一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林婉柔立刻接话，假意维护：
“妈，您少说两句，楚楚也不容易。”
她转向林楚楚，语气“温柔”：
“妹妹，要不……你跟墨大少爷提一提？”
“墨家家大业大，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的。”
林楚楚垂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泫然欲泣：
“姐姐说的是，只是……大少爷他情况特殊，我，我哪敢多嘴。”
“不过阿姨和姐姐放心，我在想办法了。”
“最近晚上，我都在自学法律知识，还……还斗胆开了个小小的普法首播，希望能早点攒够钱，还清债务。”
她故意说得含糊，只提了普法和还债。
“什么？首播？”
刘桂芬一听，眼睛都瞪大了，立刻警惕起来。
“你搞什么首播？别弄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败坏了我们林家的名声！”
她最怕林楚楚在外面乱说话，把家里的丑事捅出去。
林楚楚委屈巴巴：“就是讲讲法律小知识，不，不敢乱来的。”
就在这时，偏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铃声。
是墨爵尘房间的方向。
林楚楚如蒙大赦：“哎呀，可能是少爷有事，我，我先过去看看。”
她匆匆行了一礼，快步离开。
刘桂芬和林婉柔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得意。
看来这林楚楚在墨家，果然就是个听使唤的下人，地位低得很，更好拿捏了。
福伯送她们出门。
走到门口，福伯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刘桂芬，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林夫人，林小姐在墨家安分守己，大少爷近来很‘喜欢’听她念故事。”
“至于债务问题，那是林家的私事，墨家，不便插手。”
刘桂芬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了。
福伯这话，敲打的意味十足。
林楚楚回到墨爵尘的房间。
墨爵尘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看得专注。
见她进来，他手腕一翻，报纸瞬间被一本儿童绘本取代。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林楚楚心中冷笑。
这对母女的如意算盘，怕是要彻底落空了。
当晚，“律政俏佳人楚楚”的首播间，人气比往常更高。
林楚楚临时加播一场。
“家人们，今天我们来聊聊‘民间借贷的那些坑’，重点关注一下‘高利贷的认定与法律后果’。”
屏幕前的墨爵尘，看着首播间里义愤填膺的弹幕，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