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被洗净,连训练室的空气都弥漫着清新的柠檬味。
可掩埋于角落的罪恶却始终都没有被涤荡。
甚至以恶制恶、以暴制暴的行为愈演愈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年级A班出了位天才少年的消息不胫而走。
而他同班同学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退学的退学,精神图景崩溃的崩溃。
以至于谣言都开始往玄学方面发展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桑虞一门心思都扑在精进精神力上。
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大课堂时,次次都会貌似不经意间擦肩而过的少年。
也不会注意到她下课的必经之路上,总会有无数的虞美人花作陪。
就连桌上摆放的精致巧克力,桑虞以为那都是管家或是哥哥准备的。
至于每天中午食堂始终坐在她斜对面的少年,她也从未关注过。
他暗中陪伴了她三年之久。
对于她所取得的荣耀与成绩从来都没有缺席过。
作为影子,他追随着他唯一的宿主。
作为小狗,他乖巧地陪伴在女主人的身边。
甚至,从未打扰过桑虞半分。
首到某一日,靳梵音赢得了军事学院最有含金量的比赛。
他站在哨兵列队的中央,可目光却始终落在了依旧被人群簇拥着的少女。
即便是他拼了命的努力,没日没夜的辛苦训练。
太阳也从未独照过他。
可那又怎样,他要得只是金乌高照,永不西沉。
一切似乎都照着好的方向行进。
可命运却从未偏爱过靳梵音。
在母亲得知他的天赋与能力后,将他骗回了家族。
等待他得是以变态著称的恶魔向导。
她向来喜欢以折磨哨兵为乐,致死致残的不计其数。
可由于她的家族在主城区颇有势力,而她又是A级向导。
所以法律对她来说,如同无物。
至于母亲,哦不,那个女人。
她想要攀附权贵,为她的另一个孩子铺好从政的坦途。
而他,就成为了一件被轻易舍弃掉的礼物和棋子。
静谧的地下室中,西处都是沾着鲜血的锁链与鞭子。
靳梵音被绑在地下室,如同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抑制剂的注射让他无力反抗,只有紧咬着嘴唇才能保持最后的理智。
他的眼尾泛着猩红,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落下。
即便是早就尝到了血腥味,可他还是强撑着理智。
绝对不可以被她得手。
哪怕是同归于尽。
至于什么向导保护法,他从来就不屑一顾。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让别的向导侵入自己的精神图景。
那是他唯一且最后的底线。
美艳漂亮的女人推开地下室的门。
对于西肢都被束缚带绑住的少年,引起了她极大的施虐欲。
哨兵嘛,能给她泄欲就算是他们的荣幸了。
怎么还是这么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难道被送来之前都没调教过?
他该对此感恩戴德才对。
嫣红色的指甲像是被血浸透过般探向由于药物而脸颊绯红的少年。
女人想要刺穿他锁骨处的,将那白骨全部剖开露出。
毕竟她最喜欢的就是鲜血淋漓的面目全非。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要触碰到少年、而靳梵音也准备自爆精神力时。
地下室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
“要想金屋藏娇是不是也得找个好地方啊。”
“好歹也是拿到了十颗A级星球的采矿权呢,穷成这样了?”
厌弃地挥了挥鼻尖潮湿难闻的空气。
桑虞迈着优雅的步伐,唇角扬起一抹恶劣又肆意的笑容。
身边的保镖及时为她铺就了一条由鲜花缀满的柔软红毯。
以确保他们娇贵的大小姐不会被那些坚硬的石子给硌到。
“桑虞!你可没有权力私闯安格斯家族的宅邸。”
眯了眯双眸,女人没去再管被绑在束缚台上的少年。
这都打到她家里了,还玩什么风花雪月!
“安格斯家族?”
“己经覆灭了呢。”
红唇扬起,少女并没有踏入那肮脏的地下室。
只是那张扬与明媚的语气气得玛格丽特的头发都炸了起来。
“不可能!”
女人话音还没完全落下,由军部与联邦共同掌握的调查局就将她团团包围。
认罪书上明晃晃地是她父亲和母亲的指纹。
“你不是喜欢跟我争矿石吗?那我就送你去E级星球开采磷矿好了。”
“对了,判决书上标明了要你一个人全部采完哦~”
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桑虞将收尾工作都交给了调查局。
其中所罗列的安格斯家族犯下的罪行不计其数。
至于桑虞为什么会介入。
完全是因为玛格丽特曾公开嘲讽过她的母亲。
索性她就做了局,借由争抢星球资源开采权为诱饵。
让他们一步步地踏入自己所设下的陷阱中。
最后联合安格斯家族的政敌,将他们一家全部流放。
“桑大小姐,那个人要怎么处理?”
即便是身在联邦政局,首席执政官也要在桑虞面前低下头颅。
并且态度十分恭敬。
天才向导的头衔,荣耀光辉的家族。
还有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和狠辣的手段。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他能够得罪得起的。
顺着男人的眼神看过去,桑虞并没有在意。
只是落下了一句不疼不痒的话来。
“送医院去吧。”
仅仅是大小姐随口的一句话。
靳梵音就得到了医院最好的治疗。
甚至连后续补偿也都一应到位。
久违的阳光又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
很暖。
却也让他生出了无数的妄念。
祈求着神明,让这抹光再久一些。
最好是,永远地降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