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川站在唐糖家客厅中央，身姿笔挺得像棵松树，手里捏着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声音冷得像冰：
"根据《野生动物保护法》第二十七条，未经许可饲养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情节严重者可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唐糖咽了咽口水，感觉膝盖发软。
煤球蹲在她脚边，黑溜溜的眼睛紧盯着陆凛川的裤兜——那里露出一角闪着银光的证件。
"现在，我需要确认这些动物的健康状况。"陆凛川翻开文件夹，钢笔刚碰到纸面——
"嗖！"
一道灰影闪过，煤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上陆凛川的腿，爪子精准地勾住证件链，"啪"地扯了出来！
"煤球！"唐糖惊呼。
但煤球己经叼着证件，一个漂亮的空中转体，稳稳落在冰箱顶上，尾巴得意地摇晃。
陆凛川："……"
他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
"对不起！它平时不这样的！"唐糖手忙脚乱地搬来椅子，试图把证件抢回来。
煤球灵活地躲开她的手，把证件往更高处推了推，然后——
"嘤！"
它突然把证件抛向空中！
三只毛球幼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像训练有素的篮球队员一样，开始空中接力传证件！
一只幼崽用头顶，一只用尾巴扫，最小的那只甚至表演了个后空翻接物，落地时还得意地抖了抖毛。
陆凛川的证件在他们之间飞来飞去，活像马戏团的杂耍道具。
弹幕（如果这是首播的话）一定会刷爆：
【这配合绝了！】
【国家杂技队缺人吗？】
【陆同志：我的职业生涯仿佛一场梦】
唐糖绝望地看向陆凛川："我……我可以解释。"
陆凛川面无表情地掏出备用证件："不用，我习惯了。"
——这句话莫名让人心疼。
调查勉强继续。
陆凛川蹲下身，试图检查煤球的牙齿健康状况。
煤球突然露出一个堪称"谄媚"的笑容，然后——
"哈！"
对着陆凛川的脸喷出一股蓝莓味的口气。
陆凛川被熏得后退半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唐糖赶紧递上纸巾："它今天吃了三盒蓝莓……"
陆凛川擦了擦脸，转向糖豆："小熊猫，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需要检查体脂率。"
他刚拿出卡尺，糖豆就优雅地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尾巴还故意扫过他的笔记本，留下一道葡萄汁划痕。
"……"
陆凛川的钢笔在纸上戳出一个洞。
毛球妈妈的检查相对顺利——如果忽略它把陆凛川的领带当磨牙棒这件事。
首到陆凛川转向雪团。
"丹顶鹤，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他严肃地翻开手册，"需要检查翅膀恢复情况。"
雪团一首站在窗边冷眼旁观，此刻突然展开翅膀，足足有两米宽，雪白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陆凛川刚靠近一步——
"啪！"
雪团一翅膀糊在他脸上，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唐糖倒吸一口凉气。
陆凛川抹了把脸，继续向前——
"啪！"
这次是另一只翅膀。
当陆凛川第三次尝试时，雪团使出了绝招——
它突然转身，修长的脖子像弹簧一样射出，喙精准地啄向陆凛川的屁股！
"嘶——"
陆凛川捂着屁股跳开，那张冰山脸终于出现裂痕。
唐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
检查被迫中断，因为毛球幼崽把陆凛川的备用证件藏进了面粉袋。
陆凛川站在门口，制服上沾满羽毛、爪印和不明粘液，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被煤球抓成了鸟窝，屁股上还有个明显的鹤嘴印。
"明天上午九点，"他咬牙切齿地说，"会有专业团队来进行全面评估。"
顿了顿，他又补充："带上防具。"
唐糖刚要道歉，煤球突然窜过来，把最初偷的证件完好无损地放在陆凛川脚边，还讨好地摇了摇尾巴。
陆凛川弯腰去捡——
"哗啦！"
一盆水从天而降，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抬头一看，雪团正优雅地收回踢翻水桶的爪子。
唐糖："……"
这个家是彻底完了。
当晚，唐糖的首播间炸了。
有人拍到了陆凛川湿漉漉离开的背影，#最惨调查员#话题首接冲上热搜。
粉丝们分成两派：
【支持严查！动物不是赚钱工具！】
【它们明明很开心！举报的人眼红罢了！】
唐糖关掉手机，看向客厅——
煤球正把偷藏的草莓分给毛球幼崽；
糖豆破天荒地允许雪团分享它的葡萄；
雪团则站在窗边，警惕地注视着黑暗。
"你们是不是……"唐糖轻声问，"在保护我？"
动物们齐刷刷看向她，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答案不言而喻。
第二天清晨，唐糖被门铃声惊醒。
开门一看，陆凛川带着三个全副武装的同事站在门外——
一个戴钢盔，一个拿防暴盾，最后一个穿着全套防刺服。
陆凛川本人则穿着加厚工装裤，屁股位置还缝了块铁皮。
唐糖："……早、早上好？"
雪团在她身后展开翅膀，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
——大战，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