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走到我身后,在我安置好爷爷坐下休息的瞬间,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精瘦却充满力量的腰身。脸颊贴着我因操劳而略显单薄的背脊,感受着那温热的、令人无比安心的体温。
“阿深……”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泪水迅速浸湿了我的衣衫,“谢谢你……谢谢你救了爷爷……谢谢你照顾我……”
我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大手覆上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傻桃儿,说这些做什么。爷爷也是我的爷爷,你是我媳妇儿,照顾你们,天经地义。”
“不,”苏桃摇头,将我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感激和依赖都传递过去,“不只是天经地义……是你太好了,阿深。好得让我……让我觉得像做梦一样。”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转过身来的脸,那张写满疲惫却依旧温柔坚定的脸,“你煎药的样子,你给爷爷喂饭的样子,你夜里守着炉火打盹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苏桃……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德,这辈子才能遇到你,嫁给你?”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满溢的幸福:“以前只知道你好,可现在我才真真切切地明白,你是多好的丈夫,多好的男人。对家人,掏心掏肺,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和懈怠。爷爷能好起来,多亏了你。我能这么快站起来,也多亏了你。阿深,遇见你,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夕阳的金辉洒在小小的院落里,也柔和地笼罩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苏桃仰着脸,泪水洗净后的眼眸亮得惊人,盛满了全然的信任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我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老天爷特别眷顾的人,才会把这么好的你送到我身边。阿深,能和你在一起,能和你一起照顾爷爷,守着这个家,我就是天底下最幸运、最幸福的女人。”
她踮起脚尖,在我带着淡淡药草清香的唇上印下一个郑重而温柔的吻,仿佛一个无声的誓言:“能托付终身给你,真好。”
我看着她眼中璀璨的星光,听着她字字发自肺腑的倾诉,所有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我用力回抱住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有你这句话,再累也值了。桃儿,有你和爷爷在,才是我的福气。”
晚风轻拂,小院里药香氤氲,混合着劫后重生的安宁与相濡以沫的深情。苏桃依偎在我怀里,看着不远处闭目养神、呼吸平稳的爷爷,心中那份名为“幸福”的暖流,从未如此刻般充盈、踏实,仿佛有了足以抵御世间一切风雨的根基。她找到了,那个值得她倾尽所有、携手一生的人。
日子如院角潺潺流过的溪水,在药香与温情的浸润下悄然前行。爷爷的身体在我日复一日的精心调理下,如同枯木逢春,焕发出令人欣喜的生机。那曾经灰败枯槁的脸色,如今己透出健康的红润;沉重艰难的喘息,也化作了平稳有力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