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利克，在蓄利亚靠着“友情价”支援砸开哈塞克城镇的大门时。
东边通往依朗边境的沙漠公路上，另一支车队正小心翼翼地行进着。
领头的越野车插着一面绿色三角旗，旗面上用阿拉伯文绣着一只昂首的骆驼，这是军阀哈尔果的标志。
哈尔果与马利克的悍勇不同，他更擅长在刀尖上跳舞的“生意经”。
出发前，他就琢磨透了他的进军计划。
依朗边境地带部落林立，宗教与世俗势力盘根错节，硬打硬碰纯属脑子进水。
他带的两千人里，一半是精悍的武装人员，另一半车厢里却塞满了包装精美的华国绿茶、波斯地毯，甚至还有几箱依拉克本地的椰枣蜜。
“停一下。”
哈尔果敲了敲车窗，车子在一片绿洲边缘停下。
远处，几座黑色的帐篷在椰枣林间若隐若现，荷枪实弹的部落武装正骑着摩托车巡逻。
“老大，到‘绿头巾’部落的地界了。”
副手，递过望远镜:
“听说这个部落跟依朗那边的宗教武装走得很近，不好打交道。”
哈尔果捻着精心修剪过的山羊胡，嘴角勾起一抹商人式的微笑：
“不好打交道？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诚意’。”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长袍，特意戴上了一顶与部落风格相近的头巾:
“把那箱‘龙井’和十块波斯手工地毯搬下来，跟我去‘串个门’。”
半小时后，哈尔果坐在部落长老铺着华美地毯的帐篷里，面前的铜壶煮着新泡的龙井茶，清香西溢。
长老捻着胡须，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礼物，眼神从警惕慢慢变成了审视。
“哈尔果先生。”
长老，用带着浓重口音的阿拉伯语开口:
“依拉克现在是秦天的天下了，你不在家里待着，跑到我们这穷地方来做什么？”
“长老说笑了。”
哈尔果，客气地递上一杯茶:
“我是来，做‘生意’的。”
“您看，我们依拉克有上好的椰枣、石油，还有来自东方的好茶。”
“而，贵部落占据着这么好的商道，难道不想让帐篷里的娃娃们穿上更漂亮的衣服，让勇士们换上更厉害的步枪吗？”
他巧妙地避开了“开疆拓土”的敏感词，转而大谈贸易互利。
长老身边的几个年轻首领眼神亮了起来，他们缺的正是物资和武器。
然而，就在谈判即将进入实质阶段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部落武装分子押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闯了进来，那人穿着依朗革命卫队的制服，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长老！这小子在我们地界搞渗透，被我们抓住了！”
帐篷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哈尔果心里咯噔一下：麻烦来了，依朗那边的势力要是介入，他这点人连塞牙缝都不够。
长老脸色铁青，看向哈尔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
“哈尔果先生，这事你怎么看？”
哈尔果脑子飞转，他知道此刻必须表明立场，否则之前的“诚意”全白费。
他猛地站起来，走到俘虏面前，用靴子踩住对方的手腕，语气严厉：
“在依拉克，敢跟我们老大秦天作对的人，下场都很惨。”
“在贵部落的地盘上，挑衅长老的权威，更是找死！”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匕首，作势就要下手，却用眼角余光瞥着长老的反应。
长老，抬手阻止了他：
“罢了，交给我们处理。”
他看着哈尔果的果断，眼神缓和了些:
“哈尔果先生，看来你是个懂规矩的人。”
危机暂时化解，但哈尔果知道，这只是表面和平。
当晚，他回到营地立刻给秦天打了电话，不是请求武力支援，而是要“情报支援”和“特殊货物”。
“老大，我需要知道‘绿头巾’部落周边五十公里内，所有依朗支持的武装据点坐标，越详细越好。”
哈尔果，压低声音:
“另外，能不能帮我搞一批……嗯，‘非致命性’的威慑武器？”
“比如，那种声音特别大、能把骆驼都吓跑的玩意儿？”
秦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笑了：
“哈尔果，你想玩‘文斗’？”
“老大您说过，能挣钱的仗才是好仗。”
哈尔果，谄媚地笑道:
“硬打要花钱死人，不如让他们自己怕花钱死人。”
三天后，一架天狼佣兵团的运输机在深夜降落在哈尔果的临时营地，卸下了几个神秘的集装箱。
哈尔果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套造型古怪的车载设备，旁边还附有操作手册和一张标注着红点的电子地图。
“声波震慑系统，有效范围一公里，可模拟坦克集群推进声、防空警报声，附带高频噪音模式。”
天狼佣兵团的技术人员，简单培训后便迅速撤离。
当晚，哈尔果挑选了三个离“绿头巾”部落最近的依朗支持的武装据点。
趁着夜色，他派出小分队，将声波设备悄悄安装在据点附近的沙丘上。
凌晨三点，第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划破沙漠的寂静。
那声音如同千军万马奔腾，夹杂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吓得据点里的武装分子以为坦克旅冲来了，慌忙从床上滚下来，抱着枪对着黑暗乱放。
十分钟后，声音消失。
正当他们惊魂未定地探出头时，第二阵声音从另一个方向响起，这次换成了凄厉的防空警报，仿佛下一秒就有炸弹落下。
如此反复几次，三个据点的武装分子彻底崩溃了。
他们搞不清对方有多少人、有什么装备，只知道这声音比真刀真枪更折磨人，仿佛无形的幽灵随时会吞噬他们。
天亮时，哈尔果接到了长老的电话，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哈尔果先生……昨晚……是你干的？”
哈尔果站在沙丘上，看着远处几个据点方向升起的白旗，慢悠悠地喝着茶：
“长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沙漠里的‘风声’吧。”
“您看，要是这些不安分的邻居都跑了，咱们的‘茶叶贸易’是不是就能谈得更顺利了？”
长老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
“哈尔果先生，你赢了。”
“明天，我们谈合作细节。”
消息传回特沙城，秦天看着地图上哈立德标记的“合作区域”，嘴角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这个哈尔果，倒是个做生意的料。”
他，对身旁的灵一说:
“告诉他，声波设备的租金算友情价，从他以后的‘贸易利润’里扣。”
“另外，让天狼的技术部门再给他送几套升级版，告诉他，邻居太多的话，‘风声’可能会更大。”
灵一，笑着点头：
“明白，老大。”
“这，比派兵过去划算多了。”
秦天望向东边的地图，那里代表哈尔果势力的绿色三角旗，正以一种近乎“和平”的方式，在依朗边境的部落间慢慢扩张。
没有硝烟弥漫，只有茶香与算计，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沙漠风声”。
赵泽，在一旁轻笑道:
“这个哈尔果，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看来军阀里，也有些有脑子的人，哈哈，是个人才。”
“确实，倒是个为数不多的聪明人。”
“因地制宜，是挺会做生意的，哈哈。”
秦天，笑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