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个时辰,眼前豁然出现一片桃林。虽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桃树枝桠交错,依旧透着几分神秘。童猪兴奋地指着前方,“看,肯定就是这儿了!”我们加快脚步,穿过桃林,桃花村渐渐出现在眼前。
村口,几个村民正坐在树下聊天,见我们走来,纷纷投来警惕的目光。“几位是……”一位老者站起身,声音沙哑地问道。童猪刚想开口,我连忙拦住他,笑着说道:“我们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老者犹豫了一下,点头示意我们跟他走。
走进村子,我发现这里格外安静,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窗户也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老者将我们带到一间简陋的茅屋前,从屋内端出几碗水。“多谢老伯!”我接过水碗,不经意间问道,“老伯,这村子里有没有来过一个戴面具的人?”
老伯的目光在我们脸上来回游移,喉结上下滚动,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开口:“村后头有间废弃的土地庙,那戴面具的人……就住在那里。”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双手紧紧攥住衣角,身子微微颤抖。
“几个月前的一个深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我起夜时,瞧见一道黑影从村后闪过,那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就像一阵风。好奇心驱使我跟了上去,到了土地庙,借着闪电,我瞧见庙门口站着个人。那人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面具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纹路,在闪电的映照下,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
“他身形瘦小,可奇怪的是,双脚似乎没沾地,就那样悬浮在半空。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想转身跑,却发现双腿不听使唤。就在这时,他缓缓转过头,面具上那对空洞的眼睛正对着我,我感觉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首首钻进我的身体,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恍惚间,我听见他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就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让人头皮发麻。紧接着,一道黑影向我扑来,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等我再醒来,己经躺在自家床上。从那以后,村里就陆续发生怪事,家畜莫名失踪,村民夜里总听见奇怪的声响。”老伯说完,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眼神中充满恐惧。
听完老伯的讲述,我们一行人面面相觑。童猪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皱了皱眉,握紧拳头,“都到这儿了,怎么能轻易回去?说不定这背后另有隐情。”说罢,我们朝着村后走去。
走到村庄后的一个小破屋。
推开小破屋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腐木和尘土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昏暗无光,仅从破旧的屋顶缝隙中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角落闪过,我们定睛一看,正是那个戴面具的人。他身形瘦弱,与老伯描述中高大的形象截然不同。面具依旧是那张诡异的青铜面具,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冷冽的光,空洞的眼窝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无尽的黑暗。
“你究竟是谁?”我厉声问道,同时伸手示意同伴们保持警惕。那人缓缓抬起头,发出一阵熟悉又带着几分沙哑的笑声。“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说着,他伸手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一张被火烧毁的脸露了出来。
“红狗出生开封,父母去河北赈灾时被杀,后被一个边疆人收养教你苗刀,你和他在边疆杀金人后来被岳将军抓住充了军,一次任务中杀光了一家老小,那个小女孩还被你…”他话没说完被我一只手摁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谁?”
“经过那件事,你自身堕入心魔最后还是岳将军指点才明白的。”他说完,我松开了手。
“我就是一个书童,而且那天一场大火带走了所有,但是唯一没有带走的便是我的信念。”他说完戴上了面具。
“岳将军的遗言是什么?”童猪问道。
“你还是那只蠢猪啊,我不会告诉你们的,只有你们带我去京城我才会说,我说了出来我的命不就可有可无了嘛?你们这些亡命徒会在乎一个人的生命嘛?”他说完怪笑了起来了。
“真不知道岳将军怎么想的,把你们这群恶魔聚在一起,但是你们这群恶魔的确厉害,无论老弱妇孺都可以下的去手,对吧泼猴童猪,杀光金人一个村子的老弱妇孺最小的孩子,好像还没有断奶吧!”他说完推开了我站了起来。
韩明君听完他的话,看向我们,因为我们没有反驳所以这些都是真的。
“红狗,他说的都是真的。”韩明君不相信的问道。
“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的确都做过不过,你说你有岳将军的遗言,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我说完出刀。
“别急嘛,你们十二天骑每一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怎么敢骗你们,我连你们最机密的事都知道还不相信我嘛?”他说完戴上了那个青铜面具。
“这些事,很多人都知道,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道听途说?”童猪问道。
“岳家军有一个东西你们都没有,岳家军人人效仿将军在背后刺下精忠报国西字,而你们十二天骑因为都只愿为岳将军卖命,所以你们从未刺字对吧!”他说完,韩明君惊讶的看着我们。
“你到底是谁,据我所知岳将军没有书童!”我说完看着他,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真假。
“他没有书童你们知道吗?有许多事不是你们能知道的,比如他的死还有许多官员的命,还有那些黑衣人,你们知道吗?我最后说一个东西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岳将军在回京之前将一个信给了那个铁匠,但是在发配的时候信丢了。铁匠没有跟你们说信的内容也没说要给谁对吧。”他说完反过来看着我的眼睛。
“没错,你说的对所以说那封信就是岳将军的遗言,也就是他早就知道回去了,就一定会死对吧!”
“果然啊,红狗是岳将军最得意的心腹,果然聪明,这次你们信了嘛?”他说完坐在了木椅子上。
“好,我们信了那我们护送你进京吧!”
远方金人腹地。
烛火在雕龙鎏金烛台上疯狂跳动,将金国营帐内的气氛烘得愈发阴沉。完颜烈——金国赫赫有名的猛将,此刻正怒目圆睁,手中的狼皮酒囊被他捏得变形,酒水如注般洒落在绣着白虎纹的地毯上。
“一群废物!连几个毛头小子和张府的乌合之众都对付不了,我养你们何用!”完颜烈声若洪钟,震得营帐内的兵器架嗡嗡作响。下方,一众将领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唯有铠甲偶尔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名偏将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首领息怒,此次行动失败,实因张府防卫森严,且对方早有防备……”“够了!”完颜烈暴喝一声,一脚踢翻身旁的矮桌,桌上的羊皮地图和青铜酒盏散落一地。
“我不想听这些借口!张府不过是一群舞文弄墨的书生和看家护院的杂役,你们竟能铩羽而归,传出去,我完颜烈的脸往哪搁!”
说罢,他大步走到营帐中央,抽出腰间的佩刀,狠狠劈向立柱。“咔嚓”一声,刀身深陷木柱之中,木屑飞溅。“下次若再失败,就提着你们的脑袋来见我!”完颜烈的双眼布满血丝,活像一头发狂的猛兽,“我要让张府上下,为这次的羞辱付出代价!”
营帐内的温度仿佛随着完颜烈的怒火急剧下降,将领们噤若寒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寒冷的帐内瞬间凝结成霜。半晌,完颜烈挥了挥手,“滚!都给我滚出去,重新拟定计划,三日内,我要看到张府被夷为平地!”
众将领如获大赦,慌忙退出营帐。营帐外,寒风呼啸,而营帐内,完颜烈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
秦桧府邸的书房内,烛火如豆,在雕花屏风上投射出秦桧佝偻却透着阴鸷的身影。他手持羊毫,看似悠然地在宣纸上书写,可那眉头微蹙,手中笔锋飘忽不定,显露出内心的烦躁。
“来人!”秦桧突然将笔重重一搁,宣纸之上顿时墨迹西溅。闻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名身形消瘦、眼神狡黠的中年男子弓着腰快步走进,扑通一声跪地:“相爷,有何吩咐?”秦桧抬眼打量着对方,目光如刀,“李顺,我命你打探的消息,可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