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连武疯魔的样子,把周围的人都吓的纷纷向后退。
“哎哟哟,小聂,小聂,先把刀放下,什么事情好商量!
不就是断亲吗?也不是没有先例,咱放下刀好商量啊。”
有一位名人说的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
你说,这屋子太暗,说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
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
现在对待被逼急了的聂连武就是这样。
刚刚说不能断亲的乡亲们,现在看到聂连武都要拿刀杀人了。
又纷纷上来当说客,觉得断亲可以了。
“那什么,老聂啊,我觉得小聂说的也有道理,你也确实没有养过小聂一天。
就算是他姓的是你家的姓,人家也没有吃你家的米,要不这个亲就断了算了。”
“就是,人家小聂自己过日子也没什么,你们也别仗着长辈的名声欺负人了。”
聂老爷子还没有说什么,
张翠花披头散发的,揉着被拽疼的头皮跳了出来。
声音尖利的喊道。
“那可不行,这个小崽子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不能断亲!”
张氏可不想让聂连武断亲。
他要是一断亲了,马上就秋收了,地里的活就少一个壮劳力干活了。
之前两家虽然相处的不好。
但每年犁地和秋收的时候,让连文来找聂连武,
他看在亲戚长辈的情面上,还是会过来帮忙的。
这个狼崽子,虽然脾气臭,但是干活却是一把好手。
今天要是断了亲的话,秋收地里的活谁干?
这样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张氏怎么可能舍得。
听到张氏说不断亲,聂连武提着刀。
满眼通红的向她走去。
“你说不断亲?那老子就先用你试刀!”
聂连武的状态实在是太吓人了。
张氏看到情况不对,转身就跑。
“老天爷啊,救命啊!狼崽子要杀他亲奶奶啦!”
她声音都喊岔了。
张氏往人群中跑去,聂连武就提着刀,向人群中冲去。
谁要拦他就砍谁。
张氏看着越来越近的聂连武。
她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聂连武趁着这个时间,欺身上前。
把手中的刀高高举起。
对着张氏的脸就要劈下去。
有些胆子小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害怕马上发生的血腥案件。
张氏看着明晃晃的菜刀,被吓的膀胱不受控制。
屁股一凉。
一股尿臊味蔓延出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聂老爷子拄着拐棍冲了出来,对着聂连武大喊道。
“别砍!别砍!我答应断亲!”
聂老爷子作为现在聂家的一家之主,喊的这一嗓子非常有用。
聂连武马上就要砍下来的刀,就这样停在半空中。
怕张氏趁机逃跑,扯着她的头发。
使劲的蹭了蹭被她尿脏的地面。
嫌她脏,只能用她去蹭污秽。
聂连武眼里全是凶光,回头看向聂老爷子。
“你说什么?!”
聂老爷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拐杖向地上磕了磕 。
也顾不上装相了,血液向着脑袋上涌,喉咙里的痰呼哧呼哧的喊道。
“我说断亲!从此我们两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把你奶放下!快放下!我就断亲!”
听到聂老爷子同意断亲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继续劝说。
“对、对、小聂你听到了吗,你爷爷同意断亲了,快把刀放下。”
“快放下刀吧,怪吓人的,别误伤。”
聂连武却没有放下刀的意思。
“你用嘴说有什么用,把户口本还给老子!然后给老子写个断亲的字据!”
就算是在盛怒情况下的聂连武。
他也有智商在的,口头上的答应,屁都不管用。
只有落在白纸黑字上的承诺,才对这些老流氓有用。
听到聂连武的话,聂老爷子犹豫了一下。
真让聂连武猜对了,原本聂老爷子没想真的断亲,只是想把他稳住而己。
没想到这个狼崽子,这个时候脑瓜子反应的这么快。
看出聂老爷子的犹豫。
聂连武丝毫不惯着他,又把刀对着张氏挥了起来。
冲着聂老爷子大喊道。
“快去啊!”
看到刀又举了起来。
张氏吓的脸都白了。
声音都喊劈叉了。
“啊啊啊啊!老头子!你快去啊!”
看到这一幕,聂老爷子也知道,今天要是不断亲的话。
这件事也不能善终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要把姿态做足。
刚刚落下的口碑、面子,聂老爷子都要挣回来。
他脸上的褶子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老了很多。
和刚才中气十足的喊叫截然不同。
聂老爷子边走边摇头叹气。
“哎!人老了……”
聂连武最烦,他的装腔作势。
拽着张氏头发的手又紧了紧。
张氏疼的吱哇乱叫。
“啊啊啊!疼疼疼!老爷子啊!”
听到张氏的惨叫,聂老爷子脚下的步伐到底是加快了。
嘴里也没有了废话。
两家人的距离并不太远。
很快聂老爷子就把户口本给取了回来,一起带来的还有一张断亲书。
看到东西被拿了回来,聂连武才把扯着张氏的手松开。
一把抢过户口本,和断亲书。
户口本上父母的页己经被注销,户主写着他本人的名字。
而断亲书上的潦草着写着,两家己经断亲的事实。
但是聂连武并不满意。
“不行,工整的重新写一份!上面要写上你们并没有养活老子的事实!还有落款签字!
而且要保证再也别来我家,也不能找我媳妇的麻烦!”
管他有没有用,先让这些人都知道不能惹他媳妇。
聂老爷子气的脸都黑了,却也没有办法。
只能按照聂连武的要求,重新的写了一份。
这场闹剧,柳树村的这些乡亲,可算是看过瘾了。
尤其还是大中午,从地里回来吃饭的街坊。
赶着热闹全来了。
站在大门口不少人还是端着饭碗来的。
边吃午饭边看热闹。
没看到之前的事,还有好传闲话的给讲。
“他二大伯,你来的晚,没看见前头。
我给你讲,前头才精彩呢,
要我说这个老聂才不是人呢,人家小两口刚结婚,去县里买点东西怎么了,又没花他钱。
他带着张翠花闻着味就赶来了,吃了人家小两口那么多的槽子糕和糖块呢。”
讲话的婶子,身手比划了好大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