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返春:带着空间回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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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泥泞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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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知青返春:带着空间回1978
作者:
用户35210572
本章字数:
11398
更新时间:
2025-06-15

冰冷的泥浆如同无数条贪婪的水蛭,吸附在沈念之的皮肤上,带走她残存的热量,也带来钻心的刺痛。她跪在浑浊的泥水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泥腥气,肺部像破败的风箱,发出嘶哑的拉锯声。她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株尚有微弱气息的稻苗,安置在用竹竿残骸和塑料布碎片勉强支撑起的简陋“庇护所”下。指尖拂过那被泥污包裹的嫩叶,感受着那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弱的生命搏动,一丝近乎绝望的坚韧支撑着她没有倒下。

远处山坡上,那道撑伞的黑色身影,如同钉在天地间的冰冷坐标,散发着无声的、沉重的压迫感。陈砚之的目光,像淬了寒冰的探针,穿透迷蒙的雨幕,精准地落在她沾满污泥、如同泥塑般狼狈的脊背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的重量,冰冷、审视,不带一丝温度,像在观察一个在泥潭中挣扎的、奇异的标本。

不能被他看出异样!空间的存在,是她最后的底牌,绝不能在此时暴露!

沈念之死死咬住下唇,将几乎要溢出喉咙的喘息和因空间开启带来的那丝微弱暖意而引发的战栗,强行压下。她猛地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个方向,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埋进这片冰冷的泥泞里。她伸出那双早己冻得麻木、布满细小伤口和泥污的手,如同挖掘着最后的希望,更加急切地在冰冷的泥水中摸索、扒拉着,试图拢起更多散落的塑料布碎片。

指尖触碰到一块冰冷坚硬的东西。不是塑料布。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将其从泥浆中抠了出来。

是那只染血的自行车铃铛!

昨夜混乱中从陈砚之车上撞落,沾着她的鼻血,又被雨水冲刷浸泡了一夜,此刻在泥水中显得黯淡无光,金属表面凝结着暗红色的污垢和泥浆。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瞬间勾起了那手腕被狠狠钳制、鼻血汹涌而出的剧痛记忆,还有陈砚之那句淬着寒气的“你很好”。

一种屈辱和愤怒混杂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让她眼前发黑。她几乎要立刻将这屈辱的象征狠狠扔出去!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

嗡!

意识深处那片混沌的空间,毫无征兆地再次震颤!这一次的震颤比之前更加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这冰冷的金属铃铛,成了某种特殊的“媒介”!

紧接着,沈念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受控制地“撞”向了那片混沌的磨砂玻璃!不,不是撞!更像是那层阻隔,因为这染血的铃铛的出现,变得……稀薄了?

她“看”到了!

不再是影影绰绰的格子轮廓!在那片混沌的深处,距离她“意识”最近的一个“格子”,如同被强光短暂照亮,变得清晰无比!

那格子里存放的,并非她想象中神奇的种子或农书,而是一叠整整齐齐、散发着陈旧油墨气息的——报纸!最上面一张,一行熟悉到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抖的、硕大醒目的黑色标题,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入她的“视野”:

**《人民日报》——1977年10月21日**

**高等学校招生进行重大改革!**

高考恢复!是那套她视若珍宝、藏着掖着、用油布层层包裹、昨夜险些暴露的1977年《人民日报》高考复习资料合订本!它们竟然……竟然就在这个刚刚开启的空间里?!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着?!

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空间……空间不仅存在,而且……它收容了她最重要的东西?这是巧合?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必然?

就在她心神剧震,几乎无法维持意识清醒的刹那——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露珠坠落的声响,在她混沌的“感知”中响起。

她猛地“看”向那个存放报纸的格子下方——在混沌的虚空中,一点极其微小、却晶莹剔透、散发着难以言喻生命气息的液体,如同清晨最纯净的露珠,凭空凝聚了出来!它悬浮在那里,散发着微弱却无比纯净的翠绿色光芒,仿佛浓缩了整个春天的生机!

灵泉!是空间灵泉!第一滴真正的灵泉!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如同黑暗中骤然点亮的灯塔,瞬间驱散了沈念之心头的震惊和屈辱,点燃了前所未有的狂喜!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意念如同最饥渴的根须,疯狂地伸向那滴悬浮的、充满诱惑力的翠绿露珠!

然而,那层看似稀薄的“磨砂玻璃”屏障,依旧顽固地存在着。她的意念如同撞在了一层坚韧的弹性薄膜上,被狠狠地弹了回来!任凭她如何集中精神,如何“渴求”,都无法触及那近在咫尺的灵泉!

希望就在眼前,却如同镜花水月!巨大的落差带来强烈的眩晕感和无力感。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痛苦和不甘的闷哼从喉咙里挤出。沈念之的身体因为意念的剧烈冲击而微微颤抖,本就摇摇欲坠的平衡瞬间被打破,她猛地向前一栽,脸颊重重地磕在冰冷粘稠的泥浆里!泥水呛入鼻腔,带来剧烈的咳嗽和窒息般的痛苦。

山坡上,陈砚之握着伞柄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他清晰地看到了泥水中那个单薄身影剧烈的颤抖,以及最终支撑不住、栽倒泥泞的狼狈一幕。那瞬间的失控,绝不仅仅是体力透支那么简单。他微微眯起眼,深邃的瞳孔中,冰冷的审视之外,第一次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疑虑?

沈念之趴在冰冷的泥水里,剧烈地咳嗽着,眼泪混合着泥水从眼角滑落。屈辱、不甘、对灵泉的渴望,还有空间那诡异的存在方式带来的巨大冲击,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胸腔里翻涌。

为什么?!为什么让她看到希望,却又死死挡住?!那50积分呢?空间核心激活的条件到底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开启,就要耗尽她所有的气运?!

她挣扎着抬起头,脸上糊满了肮脏的泥浆,只有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盯着手中那只冰冷的、沾着双重血迹的铃铛。是它……是它触动了空间,让那层屏障变薄?让那珍贵的灵泉凝聚?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不再试图用意念去“够”那滴灵泉。而是将全部的精神,所有的意志,如同淬火的利剑,狠狠地刺向意识深处那片混沌空间!目标——锁定那个存放着《人民日报》的格子!她要的不是灵泉!是她的高考资料!是她改变命运的钥匙!既然灵泉无法触及,那就先拿回她能掌控的东西!

给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在心中无声地咆哮,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嗡——!

混沌空间剧烈地震颤起来!仿佛不堪重负!那层磨砂玻璃般的屏障,在沈念之这股近乎燃烧灵魂的意志冲击下,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冰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存放报纸的格子,光芒大放!

噗!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气泡破裂的声响。

沈念之感觉怀中猛地一沉!一股熟悉的、带着油墨和纸张陈旧气息的触感,无比真实地贴在了她的胸口!

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那个锈迹斑斑、她视若性命的铁皮箱,此刻正完好无损地、沉甸甸地压在她被泥水浸透的衣襟上!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湿透的布料,清晰地传递到她的皮肤!

它……它出来了?!从那个混沌的空间里,被她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成功了?!虽然没能拿到灵泉,但她拿回了更重要的东西!

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流遍全身,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疲惫和疼痛!她紧紧抱住冰冷的铁箱,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

山坡上,陈砚之的眉头骤然锁紧!他清晰地看到,那个女知青在栽倒后,怀里突然多了一个……铁皮箱子?!那个箱子……昨夜他明明看到它半埋在泥水里!她是什么时候捡起来抱在怀里的?刚才她栽倒的动作,就是为了掩盖这个?

不对!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刚才她栽倒前,怀里分明是空的!那箱子……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这个念头荒谬绝伦,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他撑着伞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冰冷的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滴在泥泞的山坡上。他看着泥水中那个抱着铁箱、如同护崽母兽般蜷缩颤抖的身影,眼中那冰冷的审视,第一次被一种更深沉的、如同浓雾般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所取代。

这沈念之……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昨夜那场“意外”,今日这诡异的箱子……还有她眼中那永远燃烧不息的、近乎偏执的火焰……这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充满危险的谜网,将他牢牢笼罩。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片狼藉的试验田和泥水中的人影,终于,不再停留。黑色的雨伞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他转过身,挺拔的身影无声地融入迷蒙的雨幕,消失在山坡的另一侧。

沉重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沈念之抱着冰冷的铁箱,瘫坐在泥水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汹涌而来。她颤抖着打开箱子的一角,油纸包裹的《人民日报》安然无恙。她抬起头,望向陈砚之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

当沈念之抱着冰冷的铁皮箱,拖着如同灌满铅块的双腿,一步一挪地回到知青点时,天光己经大亮,雨势也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冷雨。她浑身湿透,从头到脚裹满了黑黄色的泥浆,头发一绺绺地黏在额角和脸颊,额角那块暗红的血痂在泥污中格外刺眼。肩膀和后背的伤口被湿冷的布料摩擦着,火辣辣地疼,虎口的破裂处更是钻心地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钝痛,让她步履蹒跚,几乎随时会倒下。

知青点简陋的土坯房里弥漫着早饭的糊糊味和湿柴的烟气。她推开门,带着一身寒气、泥腥和狼狈不堪,瞬间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念之?!”正在灶台边盛糊糊的赵大姐第一个惊呼出声,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进锅里。她几步冲过来,布满老茧的手一把扶住沈念之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冷湿滑的泥浆和湿透的粗布,还有那明显的颤抖。“哎哟我的老天爷!你这是咋了?!掉沟里去了?咋弄成这样?!”赵大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切和惊吓,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念之姐!”年纪最小的小芳也丢下碗筷跑了过来,看到沈念之惨不忍睹的样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你…你的头怎么了?还有手!好多伤!”她想去碰沈念之手臂上的伤口,又怕弄疼她,小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其他知青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脸上带着惊愕、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空气里弥漫着混杂着糊糊味、泥腥气和沈念之身上散发出的、带着一丝铁锈味的寒意。

就在这时,一个甜得发腻、带着夸张关切的声音插了进来:

“哎呀!念之!你这是怎么了?天呐!快让开让开,别堵着门口!”周小慧拨开人群挤了进来,两条油亮的麻花辫随着动作跳跃。她脸上堆着满满的担忧,伸出手就想去搀扶沈念之另一边胳膊,指尖却刻意地、带着点试探的力道,掐在了沈念之被扁担磨破、正火辣辣疼痛的肩膀位置!

“嘶……”沈念之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猛地一缩,避开了周小慧的手。她抱紧了怀里的铁皮箱,冰冷的金属硌在胸前,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

“小慧姐,我没事。”沈念之的声音嘶哑而疲惫,她强撑着站首身体,避开赵大姐和小芳过于关切的目光,也避开周小慧那看似担忧实则探究的眼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虚弱,“夜里雨太大,风也刮得邪乎,我……我担心后山那块棚子被吹跑,就……就想着去看看。路太滑,天黑看不清楚,摔了几跤……没大事。”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昨夜那场暴雨确实骇人,后山也确实有她的“自留地”。只是“担心棚子被吹跑”这个理由,配上她这一身惨烈到极点的伤势(尤其是肩膀和手臂那些明显是重压摩擦导致的破溃),显得格外单薄和……刻意。

赵大姐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但看着沈念之惨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更多的是心疼。“你这孩子!要强也不是这么个要法!那破棚子值几个钱?值得你黑灯瞎火冒着大雨去看?命都不要了?!”她一边数落,一边不由分说地半搀半架着沈念之往屋里走,“快进来!赶紧把湿衣服换了!冻坏了可咋整!小芳,快去灶膛里扒点热灰,兑点温水来给念之擦擦!”

小芳抹了把眼泪,连忙应声跑开。

周小慧被晾在原地,脸上的担忧瞬间淡去几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她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在沈念之身上逡巡,最后牢牢地钉在了那个被沈念之死死抱在怀里、沾满泥浆的铁皮箱上。那箱子……看起来极其普通,锈迹斑斑,但沈念之护着它的姿态,如同护着命根子!而且,箱子边缘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油纸的痕迹?昨夜那么大的雨,油纸……周小慧的嘴角,极轻微地勾起一个若有所思的弧度。

沈念之被赵大姐搀扶到大通铺最角落她的铺位旁。她小心翼翼地将铁皮箱放在铺位上,身体僵硬地坐下。冰冷的湿衣贴在身上,寒意刺骨,伤口在摩擦下疼得她额头渗出冷汗。

赵大姐打来一盆温水(小芳扒的热灰兑的),用一块相对干净的旧布,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擦拭着沈念之脸上和脖子上的泥污。当看到额角那块暗红的血痂和手臂、肩膀上那些磨破红肿甚至渗着血水和组织液的伤口时,赵大姐的手都在抖:“造孽啊!这……这哪是摔跤摔的?这看着像是……”

“赵大姐,真的没事,就是摔得重了点,刮在石头上了。”沈念之赶紧打断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她不能让任何人深究这些伤口的来源。

赵大姐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没再追问。她用温水浸湿布巾,动作更加轻柔地擦拭着沈念之冻得发青的手脚。“唉,你这丫头啊……就是太要强,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快把这碗热糊糊喝了,暖暖身子!”她端过一碗温热的玉米糊糊,塞到沈念之手里。

温热的碗壁驱散了一丝指尖的冰冷,糊糊寡淡的气味钻入鼻腔。沈念之捧着碗,小口啜饮着。热流顺着喉咙滑下,稍稍温暖了冰冷的胃,却无法驱散西肢百骸的寒意,也无法缓解伤口那火辣辣的疼痛。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周小慧正站在不远处,手里也捧着一碗糊糊,小口地喝着,但那双眼睛,却像黏在了她铺位上的铁皮箱上,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一丝贪婪的算计。

沈念之的心沉了沉,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周小慧的视线。她低下头,看着碗里晃荡的、稀薄的糊糊,浑浊的汤面映出她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影——泥污的脸颊,散乱的湿发,额角刺目的血痂,还有那双深陷在眼窝里、布满了血丝、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

空间己开,复习资料失而复得,但代价是满身伤痛和更深的暴露风险。赵大姐的关切是温暖的炭火,小芳的眼泪是纯净的泉水,而周小慧那窥探的目光,则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染血的铃铛被她悄悄塞进了枕头下的稻草里,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掌心。

前路,在泥泞之后,并未变得清晰。反而如同这碗浑浊的糊糊,充满了未知的漩涡。她需要力量,真正的力量。那滴悬浮在混沌空间、翠绿欲滴的灵泉,如同遥远天际的启明星,光芒微弱,却是指引她冲破这重重迷雾的唯一方向。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冰冷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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