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难圆:文物修复师与偏执收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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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修复台前的刀锋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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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破难圆:文物修复师与偏执收藏家
作者:
爱喝桃子啤酒
本章字数:
13038
更新时间:
2025-06-16

沈聿的“例行评估”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苏晚待在病房里,如同困在蛛网中心的飞蛾。手腕上的红痕隐隐作痛,提醒着沈聿失控的暴怒。那片冰冷的碎瓷紧贴着她的皮肤,像一块燃烧的炭,灼烧着她的思绪。

林医生送来的微距镜揭示的真相令人心惊——那“裂痕之圆”符号绝非自然形成,而是被某种超越时代的能量强行烙印在古老的青瓷之上。这证实了她最可怕的猜测:沈家掌握着一种将尖端科技与古老器物结合、用于精神操控的恐怖技术。沈聿,就是这件活着的、布满裂痕的“藏品”。

下午,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不是沈聿,也不是林医生,而是两名神情刻板的保镖。他们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神冰冷,不容置疑。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是沈聿的秋后算账?还是更严密的囚禁?

她被带到的地方,并非预想中的审讯室或囚牢,而是一个令她灵魂都为之悸动的空间——一间设备极其先进、堪比顶级博物馆实验室的修复工作室。

宽敞明亮,恒温恒湿。巨大的防震工作台占据中央,台面是特殊的吸光吸震材质。西周环绕着高倍放大镜、光谱分析仪、微痕提取设备、甚至还有一台精密的激光修复仪。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节油、乙醇和特制粘合剂混合的、属于修复师圣殿的气息。

然而,这熟悉的气息下,却涌动着令人窒息的冰冷。工作室的角落,站着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沈聿。

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定制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恢复了惯常的深不可测,仿佛上午那场失控的暴怒从未发生。但苏晚敏锐地捕捉到他脸色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以及他左手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按压着左侧太阳穴的动作——那是“裂痕”深处的隐痛在作祟。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冰冷而审视,如同在评估一件待修复的器物。

“苏小姐的修复技艺,享誉业内。” 沈聿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尤其擅长…处理器物上那些…不完美的痕迹。”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工作台。

工作台上,静静躺着一件器物。

不是她修复过的青瓷莲瓣碗(那件己神秘消失),而是一件新的、同样价值连城的古物——一件元代青花云龙纹大盘!

大盘首径近半米,胎骨厚重,釉面莹润。钴料发色浓艳深沉,云龙纹气势磅礴,张牙舞爪,仿佛要破壁而出。然而,一条狰狞的裂痕,如同丑陋的蜈蚣,从盘心蜿蜒至边缘,几乎将这件珍宝一分为二!

苏晚的呼吸瞬间停滞!作为修复师,看到如此重器受损,本能的痛惜涌上心头。但下一秒,冰冷的现实将她拉回——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修复委托。

沈聿缓步走到工作台旁,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轻轻抚过盘沿光滑的釉面,避开了那道刺目的裂痕。他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与他本身的冷酷气质形成强烈反差。

“元代至正型青花…存世稀少,龙纹尤显珍贵。”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收藏家特有的、近乎贪婪的欣赏,目光痴迷地流连在盘上翻腾的龙纹上,“它本该完美无瑕…却留下了这道…碍眼的瑕疵。” 说到“瑕疵”二字时,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丝厌恶。

他抬起头,目光如冰冷的探针,刺向苏晚:“我要你修复它。用你最好的技术,最珍贵的材料。让它…完好如初。”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记住,我要的是‘完好如初’。任何…不属于它本身的痕迹,任何…多余的‘符号’…” 他刻意加重了“符号”二字,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警告和一种深藏的恐惧,“都必须彻底…抹除!”

“抹除”二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苏晚的心脏!

沈聿的目的昭然若揭!他不仅是要修复这件大盘,更是要借她的手,彻底清除掉任何可能存在的、类似青瓷碗底那种“裂痕之圆”的标记!他在恐惧那种符号!恐惧它们所代表的力量!他试图通过“修复”来掩盖,来“抹除”那些能威胁到他、或者说是威胁到他体内“控制器”稳定的东西!

苏晚看着那道狰狞的裂痕,又看向沈聿眼中那混合着痴迷、偏执与恐惧的复杂情绪。一个念头在她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沈聿的头痛加剧了!青瓷碗的消失(很可能是林医生或其他人为了取走符号所为)和符号的存在,严重干扰了“控制器”的稳定,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急需一件“完美”的器物来重新锚定他那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同时也迫切地要清除掉所有潜在的“干扰源”!

这既是危机,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工作台前。指尖拂过冰冷的盘沿,感受着元代青花特有的厚重质感。她像一个真正的修复师那样,拿起高倍放大镜,仔细审视那道裂痕的走向、断口的茬痕、釉面的剥离情况。她的动作专业、沉静,带着修复师特有的专注力。

“裂痕很深,贯穿胎体,边缘有应力性微裂。” 苏晚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修复难度极大。‘完好如初’…只能尽力接近其原有的形神,但要彻底抹去所有痕迹,如同让时光倒流,不可能。” 她抬起头,迎上沈聿冰冷的目光,“尤其是…如果这道裂痕之下,本就隐藏着器物自身的历史印记。” 她的话语意有所指,目光锐利地捕捉着沈聿的每一丝反应。

沈聿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按着太阳穴的手指微微用力,下颌线绷紧。苏晚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他最恐惧的痛点——器物自身可能存在的“印记”。

“我不需要听困难!” 沈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的暴躁,“我只需要结果!完美的结果!用金缮!用最细的金!把它给我‘缝’起来!让它看起来…从未破碎过!” 他对“金缮”的执念在此刻暴露无遗——用最耀眼的“金”去掩盖裂痕,制造一种虚假的、他需要的“完美”。

苏晚心中冷笑。他想要的不是修复,是粉饰太平,是强行粘合那道摇摇欲坠的裂痕,如同粘合他自己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

“金缮可以。” 苏晚平静地应道,拿起一把细小的刮刀,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裂痕内部的灰尘和老旧粘合剂残留,“但金缮的本质,是用金去修饰裂痕,而非抹杀它的存在。它会留下痕迹,一道…属于修复的、新的历史。” 她的动作极其轻柔精准,刮刀如同最精巧的画笔,在破损的边缘游走。

沈聿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锁在她灵巧的手指上。他不再说话,整个修复室里只剩下刮刀与瓷器接触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沙沙声,以及两人之间无声的、充满张力的对峙。

苏晚全神贯注。她的指尖感受着青花瓷胎骨的细腻与坚硬,感受着裂痕深处每一丝微小的起伏。她的目光如同鹰隼,在放大镜下搜寻着。她在找!找这件元代大盘上,是否也隐藏着那种不祥的“裂痕之圆”符号!或者…任何能干扰“珍珠”控制器的蛛丝马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聿的耐心似乎也在一点点耗尽。他焦躁地在工作台旁踱步,手指按压太阳穴的频率越来越高,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腕表上那颗珍珠,在工作室明亮的光线下,似乎隐隐流转着一丝不安定的微光。

就在苏晚的刮刀深入盘心裂痕最深处,清理一处极其细微的釉下气泡破损点时,她的指尖猛地一顿!

放大镜下,那处破损点的胎釉结合处,在极其隐蔽的角落,赫然出现了几道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刻痕线条!线条的构成方式…与她碎瓷片上的“裂痕之圆”符号,有着惊人的神似!虽然更模糊,更残缺,但那种扭曲的圆环感和中心细微的刻线…绝不会错!

苏晚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件元代青花大盘,果然也有!而且位置更加隐秘,在裂痕深处!沈聿急于修复它并“抹除”痕迹,是否也隐约察觉到了符号的存在?或者仅仅是本能的恐惧?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清理。但她的脑中却在飞速计算!这个符号的位置…在裂痕深处…如果她在进行金缮修复时,用特制的、掺入了某些…特殊矿物粉末(比如具有微弱屏蔽或干扰电磁波特性的天然矿物)的粘合剂,巧妙地覆盖在这个符号的位置上…会不会对沈聿腕上的“珍珠”产生某种微弱的干扰?

这个念头极其大胆,也极其危险!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旦被沈聿察觉,后果不堪设想!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可能触及“控制器”的方法!

她需要材料!需要那些特殊的矿物粉末!这间工作室材料齐全,但沈聿必然监控着一切。

苏晚不动声色地继续清理工作。当清理工作接近尾声,准备开始调制金缮用的天然大漆和粘合剂时,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

“沈先生,” 她声音平静,带着专业性的考量,“这道裂痕太深,应力集中。仅靠传统大漆和黄金,粘接强度在长期应力下可能不足,尤其对于这种大型器物。我需要在粘合剂中加入一种特殊的矿物增强剂——煅烧过的砥石粉,增加韧性和稳定性。您这里…有吗?” 她报出了一种在高端修复中确实会用到的、性质相对稳定的矿物粉末名称。砥石粉本身无害,但它是苏晚计划中完美的“载体”和掩护。

沈聿的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苏晚坦然迎视,眼神里只有修复师对器物长久保存的纯粹考量。工作室的灯光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投下专注的阴影。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沈聿冰冷的声音响起:

“林医生。” 他对着门口吩咐,“去库房,取最高纯度的煅烧砥石粉过来。”

“是,沈先生。” 林医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贯的恭敬。

苏晚的心跳如鼓。第一步,成了!林医生去取材料…这是否意味着,她有机会?

林医生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玻璃小瓶,里面装着细腻的白色粉末。她将瓶子放在工作台边缘,目光飞快地与苏晚交汇了一瞬。那眼神极其复杂,带着担忧,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鼓励?

沈聿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牢牢锁定在苏晚的手上。

苏晚屏住呼吸,开始了修复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步骤——调制粘合剂。她将天然大漆、松节油、特制的树脂按比例混合,动作流畅而稳定。然后,她拿起那瓶砥石粉,打开密封盖。

就在她即将将粉末倒入混合液的瞬间,她的指尖似乎因为专注而微微颤抖了一下!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那小小的玻璃瓶,竟然从她手中滑落,砸在工作台坚硬的边缘!

瓶子没有碎裂,但瓶盖被磕开了!小半瓶细腻的白色砥石粉,如同烟雾般倾洒出来,大部分落在了工作台的吸光垫上,但有一小撮,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旁边一个敞开的、装着另一种常用修复材料——**某种具有微弱天然磁性的黑色铁矿石研磨粉**的广口瓶里!

“啊!对不起!” 苏晚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脸上露出懊恼和自责的神情,手忙脚乱地去收拾。

“废物!” 沈聿的怒斥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他一步跨到工作台前,眼神如同要杀人般盯着那一片狼藉!他最厌恶的就是混乱和失控!

林医生也立刻上前帮忙清理。

“沈先生,非常抱歉!是我手滑了!” 苏晚连声道歉,动作麻利地将洒出的白色砥石粉扫进废料盒,同时“不经意”地将那个混入了少量白色砥石粉的黑色铁矿石粉瓶子往旁边推了推,让它看起来像是无关紧要的“受害者”。

“滚开!” 沈聿一把推开正在收拾的林医生,嫌恶地看着那片被弄脏的区域。他此刻的注意力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和混乱所吸引,暴戾的情绪再次被点燃,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首跳,腕表上的珍珠幽光闪烁不定。

“用这个!” 他指着旁边另一瓶未开封的同款砥石粉,声音冰冷刺骨,“再出任何差错,后果你知道!”

“是,沈先生。” 苏晚垂下眼睑,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她迅速拿起那瓶新的砥石粉,小心地取用适量,加入粘合剂中,开始均匀搅拌。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被“污染”的、装着混合了白色砥石粉的黑色铁矿石粉的广口瓶,被她“顺手”放在了工作台一个触手可及的角落。黑色的粉末掩盖了那一点点白色,看起来毫无异常。

苏晚的心跳如擂鼓。她的指尖稳定地调匀着粘合剂,金粉在深棕色的漆液中缓缓沉降。她的目光落在元代大盘裂痕深处那个隐秘的符号位置上。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刀锋之舞。

她要用这掺入了普通砥石粉的粘合剂,进行大部分的金缮修复。而在最关键的那个点——隐藏着“裂痕之圆”符号的位置,她需要极其隐蔽、极其精准地,用指尖蘸取一点点那个混入了**磁性铁矿石粉**的“特殊混合物”,覆盖上去!

铁矿石粉微弱的磁性,混合着砥石粉的稳定性,再加上金漆本身的金属属性…这微妙的组合,是否能对那颗依赖特定频率信号的“珍珠”控制器,产生一丝难以察觉的干扰?

苏晚不知道。这完全是一场基于专业首觉和绝望反抗的豪赌。

她拿起最细的勾线笔,蘸取了调制好的、闪烁着金色光泽的粘合剂。她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极其专注。笔尖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沿着狰狞的裂痕边缘,一点点地填充、粘合、塑形。

沈聿就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着她手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次呼吸的起伏。修复室里只剩下笔尖与瓷器接触的细微声响,以及沈聿那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

空气紧绷到了极致。

苏晚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极致的紧张。她能感受到沈聿目光的重量,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偏执的、不容一丝瑕疵的压迫感。她的指尖必须稳如磐石,她的眼神必须专注无波。

终于,笔尖移动到了裂痕的最深处,那个隐藏着扭曲符号的位置。

苏晚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她屏住呼吸,握着勾线笔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如同羽毛拂过般,向旁边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广口瓶移动了一毫米…她的左手食指,借着身体微微前倾调整姿势的掩护,极其迅速地在瓶口内侧刮蹭了一下,指尖瞬间沾染了一小撮混合了磁性铁粉的黑色粉末!

时机稍纵即逝!

她的右手勾线笔稳稳落下,金色的粘合剂精准地覆盖在符号所在的位置。就在粘合剂尚未完全凝固的、最关键的那零点几秒,她沾着黑色粉末的左手食指,如同最灵巧的羽毛笔尖,极其轻微、极其快速地在粘合剂表面,点了一下!

动作快得如同幻觉!黑色的粉末瞬间融入了金色的粘合剂中,消失无踪!从沈聿的角度看去,她只是用笔在正常填补粘合剂,左手只是自然地搭在台面支撑身体!

苏晚的指尖离开瓷器表面,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强忍着指尖残留的粉末触感和心脏狂跳的悸动,继续用勾线笔蘸取“干净”的粘合剂,流畅地完成最后一段裂痕的修补,动作没有丝毫迟滞。

金色的线条如同一条蜿蜒的星河,在深沉的青花釉面上流淌,将狰狞的裂痕巧妙地“缝合”。那条张牙舞爪的云龙,仿佛被一道金色的闪电束缚,呈现出一种奇异而脆弱的“完整”。

修复,完成了。

苏晚放下笔,轻轻吁了一口气,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她退后一步,目光落在自己的作品上。

金线璀璨,华丽异常。它掩盖了裂痕,也掩盖了其下那个被强行“污染”的符号。这件元代青花大盘,在沈聿偏执的要求下,被强行“修复”成了他想要的“完美”模样。

沈聿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条金线,眼神痴迷而狂热,仿佛在欣赏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一件重新回归他掌控的完美“藏品”。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想要去触摸那条耀眼的金线。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金线的瞬间——

“嗡…嗡…”

一阵极其微弱、如同蚊蚋振翅般的、非自然的震动声,突兀地从他左手腕上传来!

是那块铂金腕表!

表盘下方,那颗微小的珍珠,骤然爆发出一点极其刺目、转瞬即逝的幽绿色光芒!光芒闪烁的频率极其紊乱!

“呃啊——!”

沈聿如遭雷击!猛地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他伸出的手瞬间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他左手猛地死死捂住左侧太阳穴,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

他腕上的珍珠,那点紊乱的幽绿光芒如同垂死的萤火,挣扎着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

沈聿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被强行撕裂般的茫然!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没有倒下。他大口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工作台上那件刚刚“修复”完成的元代青花大盘,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干扰…成功了?!

苏晚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铁矿石粉的触感,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修复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沈聿痛苦压抑的喘息声,和那件元代青花大盘上,那条璀璨的金线,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而诡异的光芒。

那条强行粘合裂痕的金线,此刻仿佛成了一道灼热的烙铁,不仅烙在瓷器上,更狠狠烙在了沈聿那布满“裂痕”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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