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猫腻
第一十一章 猫腻
萧长泽几乎不关注后宫里任何一个人，加上夏昔昔陡然提升的声望，她出宫十分顺利。
她换了身低调的衣裳，直奔着茶馆就去了。
她特意调查过，这群书生最喜欢在茶馆里喝茶谈诗，不知道怎么就谈到了萧长泽的身上。
不必多想，这其中定然有猫腻。
到茶馆时，夏昔昔一眼就看到了二楼一群白色的身影，看数量约莫有十来人。
等上楼之后，她才发现，这何止十来人，粗略一看足足有三十人左右。
整个二楼都被这群书生占满，她上楼的举动就格外显眼。
原本略有吵闹的场面一瞬间安静下来。
夏昔昔也不见外，直接站到他们面前问道：“你们干嘛呢？”
为首的书生高高瘦瘦的，瞥了她一眼：“自然是饮茶谈诗了，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夏昔昔将人群挤开，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你们知不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这话说得没有半点委婉的意思，听得书生们脸色大变。
为首书生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在胡说什么？凭什么这么咒我们？！”
“好笑，我还以为你们在这商量着怎么逃命呢，没想到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
夏昔昔啧啧两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韦俊。”
韦俊说话时带着一股子傲气，仿佛自己是什么很有名望的人。
“不认识。”她丝毫不给面子。
韦俊当即噎住了。
周围的书生们都低着头忍笑，被他挨个瞪回去了。
夏昔昔看着他们，闭眼摇头。
清高、傲慢、文绉绉。
完全符合她对书生这个群体的刻板印象。
被当众羞辱了这么一下，韦俊有些恼羞成怒：“你一个姑娘家站在我们男人堆里，就不觉得害臊吗？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夏昔昔也懒得跟他们掰扯。
要不是为了防止萧长泽继续黑化，她根本不会管这群蠢蛋的死活。
“你们之前联名上书谴责陛下，陛下震怒。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说你们快死了，有问题吗？”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整个大爷的姿态，“再说了，这里是茶馆，是你们人多占了地方，你们都不害臊，我有什么可害臊的？”
提起联名上书的事情，书生们不仅不害怕，反而昂起头，愈发理直气壮。
韦俊手中折扇一开，答道：“我等乃国之栋梁，饱读诗书就是为了尽忠言，正朝纲，这样的事情，我等死不足惜！”
他顿了顿，“再说了，上书已经是好些天之前的事情了，作为皇帝当然要懂得忠言逆耳，不至于杀了我们。哼，我看就是你目光短浅，妇人之仁！”
夏昔昔简直被蠢笑了。
要不是她冒着砍头的风险帮他们求情，这会他们坟头的草头该长到两米高了。
她嗤笑一声：“要不是我……我们娘娘心善劝住了皇上，你们就要下辈子再尽忠言了。”
她叹气摇头，“你们也不想想咱们皇上是个什么性子，怎么会容得下你们造次？”
说起皇帝的性子，这些书生才收敛了些，但还是不服，嚷嚷着有人能保他们。
夏昔昔一挑眉。
哇塞啊。
那天就该让这群人到宫里看看，保护他们的到底是谁。
她的确猜到了他们是被人挑唆的，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被洗脑成这样。
“咱们皇上杀的大臣和妃子还少吗？你们倒是说说，有什么人是皇帝不敢杀的？”
她一问，书生们面面相觑，沉默良久。
韦俊就忍不住说道：“那皇帝滥杀无辜，暴虐成性本就不对，难道以后就全都闭嘴，不能再进言了吗？那还要这些文官有何用，要我等读书有何用？！”
他说得义正言辞，仿佛已经是为国为民的高 官忠臣了。
“那你们上书就有用吗？白白送死很光荣吗？这只能说明你们蠢，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夏昔昔放下杯子，严肃说道，“无论是谁怂恿你们这么做，你们都该明白，你们是被利用了。”
然而书生们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挨个狡辩着，却也不肯说出是谁指使的。
说到后面，竟又将问题扯到了萧长泽的头上。
夏昔昔终究是忍无可忍了。
“不是，你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你们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换其他的皇帝，你们也不死就是重罚。怎么，你们跪了三天三夜，膝盖养好了？”
韦俊又开始恼羞成怒：“你！我见你刚刚说，是你们娘娘帮了我们，所以你是端妃身边的丫鬟？”
“你们也知道是端妃救的你们，你们不感恩就算了，还想着继续上书送人头是吧？真是没救了。”
夏昔昔气得咬牙，“而且皇帝再怎么样，也没让百姓吃苦，杀的都是惹恼了他的人，你说你们闲着没事干惹他干啥啊？”
“你还为这暴君说话，想来你们娘娘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你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懂这么多？”
“是啊，刚刚怎么没想到呢？依我看，这端妃肯定是个妖妃，否则怎么会知道我们上书的事？”
“后宫不得干政，她既然插手了都没被皇帝处死，相比他们是一伙的了，你是她们派来迷惑我们的对不对？！”
书生们突然开始针对她，说得煞有其事，完全忘了救下他们的这份恩情。
夏昔昔抬手就是几个大巴掌甩在他们脸上。
啪啪几声脆响，立马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真是给你们脸了。”
她深吸一口气，“你们做这些不就是在给人当枪使吗？说能够保你们还让你们深信不疑的，肯定是个大官，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自己不上书，让你们这些没名声没地位的人去讲这些话？你们死了对他有影响吗？”
书生们还在为被打而生气，却又没法反驳这些话。
“我劝你们做事之前多动动脑子，就你们这样还考功名呢，真是招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