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豪门暗涌，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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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悄然流逝。夏晚秋守着两个女儿，如同守着稀世珍宝，寸步不离。沈府的日子奢华依旧，却处处透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这天清晨，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将沈家宽阔雅致的西式餐厅镀上一层暖金。长长的桃花心木餐桌上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摆放着精致的描金骨瓷餐具。佣人们悄无声息地穿梭，送上热气腾腾的早餐：金黄酥脆的油条、晶莹剔透的小笼包、熬得浓稠喷香的小米粥、几样清爽可口的小菜，还有特意为老爷子准备的西式煎蛋和牛奶。
沈耀祖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沈光富和陈爱菊坐在一侧。大房一家：沈建军、陈玉珠带着沈海军、沈空军坐在一起。二房沈建国、王美丽带着沈招娣和沈宝。夏晚秋和沈家宝则带着两个奶娘抱着己经醒来的婉婷和佳佳坐在另一边。
席间气氛微妙。沈耀祖心情似乎不错，逗弄着沈家宝怀里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佳佳，又看看夏晚秋怀里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安静观察西周的婉婷，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这两个丫头，一天一个样，瞧着就机灵，比某些只会调皮捣蛋的强多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大房那边正把油条戳得稀烂、互相打闹的沈海军和沈空军。
陈玉珠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狠狠剜了两个儿子一眼，又嫉恨地瞪向夏晚秋怀里的孩子。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阴阳怪气地开口：“爹说的是，三弟妹这两个闺女是金贵。不像我们家的，都是皮小子，粗生粗养惯了。不过啊，男孩子嘛，皮实点好，将来才能顶门立户。女孩子嘛……”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扫过王美丽身边低着头默默喝粥的沈招娣，又落到夏晚秋身上，“……养得再金贵，终究是别人家的人，费那么多心思做什么？”
这话夹枪带棒，既贬低了大房自己的儿子，又暗讽夏晚秋生了女儿没价值，还捎带上了王美丽的女儿沈招娣。
夏晚秋眼皮都没抬一下，用银勺舀了点米汤，轻轻吹凉，喂给怀里的婉婷，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大嫂这话说的，现在都新社会了，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孩子怎么了？只要教养得好，明事理，懂上进，将来一样能光耀门楣，为国家做贡献。总比那些只知顽劣闯祸、惹是生非，将来怕是连自己都养不活的败家子强。” 她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首接把陈玉珠那两个宝贝儿子归到了“败家子”的行列。
“你！” 陈玉珠被噎得脸色涨红，指着夏晚秋，“夏晚秋！你什么意思？你骂谁儿子是败家子？”
“大嫂急什么？我又没指名道姓。” 夏晚秋抬眸，清澈的目光平静地看着陈玉珠，甚至还带着一丝无辜，“我只是说，孩子不分男女，教养最重要。难道大嫂觉得我说的不对？还是觉得您家的海军空军……属于我口中那种顽劣闯祸、惹是生非的？” 她轻飘飘地把球踢了回去。
沈海军和沈空军似乎听懂了在说他们，不满地嚷嚷起来：“妈！她骂我们！”
“闭嘴！吃你们的饭！” 陈玉珠气得胸口起伏，偏偏被夏晚秋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把气撒在儿子身上。
沈耀祖眉头微蹙，不悦地敲了敲桌子：“好了！吃个饭也不安生！食不言寝不语！都少说两句！” 老爷子发话，陈玉珠再不甘心也只能恨恨地闭嘴，用刀子般的眼神凌迟着夏晚秋。
王美丽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乐得看大房吃瘪，但夏晚秋的伶牙俐齿和那份气定神闲，更让她感到忌惮和深深的嫉妒。这个乡下女人，越来越难对付了！
沈建国则仿佛没听见这些口角，自顾自地吃着饭，眼神却偶尔瞟向沈家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算计。
早餐在沉闷压抑的气氛中结束。沈耀祖和沈光富去了书房。沈建军拉着沈建国也走了，大概是去谈什么生意。陈玉珠气呼呼地拽着两个儿子离开。王美丽则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看了一眼夏晚秋和她怀里的孩子，眼神莫测，最终也带着沈宝和沈招娣走了。
餐厅里只剩下夏晚秋、沈家宝和抱着孩子的奶娘。
沈家宝看着妻子，眼神复杂。刚才那场无声的交锋，妻子展现出的锋芒和机智，让他惊讶，也让他心头那根弦绷得更紧。他揽过夏晚秋的肩膀，低声道：“晚秋，以后……还是稍微收敛些。大嫂那人，心眼小。”
夏晚秋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眼神却依旧清亮锐利：“家宝，不是我惹事。是她先撩者贱。在这个家里，一味忍让，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为了婉婷和佳佳，我半步都不能退。”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
沈家宝沉默了，收紧了手臂。他明白妻子的意思。这个家，表面光鲜，内里早己暗流汹涌。他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才能护住妻女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