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顾清雪站在林氏集团大厦前，仰望着首插云霄的玻璃幕墙。昨夜攥着支票在医院交完费后，她几乎一夜未眠，林宸岳那句“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始终在耳畔回荡。深吸一口气，她攥紧帆布包肩带，踩着磨脚的廉价高跟鞋踏入旋转门。
38楼总裁办外，冷气开得极足。顾清雪刚报上名字，就被一位化着精致妆容的女秘书上下打量：“林总正在开会，你先把这些文件分类归档。”话音未落，一摞半人高的文件轰然砸在她面前的工位上，纸张边缘擦过手腕，留下一道红痕。
隔间里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听说新来的是林总从医院带回来的？”“穿成这样也能当贴身助理？”顾清雪咬着唇低头整理文件，指甲在“A级机密”的烫金字样上停顿——这些文件涉及海外并购案，本该是高级经理权限才能接触的内容。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西装革履的高管们鱼贯而出。林宸岳最后迈步，目光扫过缩在工位角落的顾清雪，冷声道：“跟我进来。”
办公室落地窗外，整个城市像微缩模型般铺展脚下。林宸岳将平板电脑甩在桌面，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刺得顾清雪眼疼：“早八点备车，十点陪我出席慈善晚宴，下午三点飞纽约的航班......”他突然逼近，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桌沿，“记住，我的助理不需要睡觉。”
顾清雪挣扎间，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输液管勒出的淤青——那是昨夜在医院照顾母亲时留下的痕迹。林宸岳的视线骤然凝在那片青痕上，指腹无意识过她冰凉的皮肤，语气却愈发冷硬：“今晚慈善晚宴，穿这件。”他甩出一个黑色礼盒，真丝衬布里躺着一件露背晚礼服，钻石胸针在灯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深夜十点，顾清雪站在酒店更衣室，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得可怕。深V领口几乎开到腰际，水晶缀成的流苏随着呼吸轻颤。她攥着林宸岳给的黑卡，想起他临走前的警告：“弄丢任何一件配饰，你母亲的医药费我随时停付。”
宴会厅里，香槟塔折射出璀璨光芒。林宸岳揽着她的腰步入会场，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后背。“笑。”他附在她耳畔低语，温热气息却让她浑身发冷，“表现不好，你知道后果。”周围投来探究的目光，有人窃窃私语：“林总换女伴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
当拍卖师喊出“林先生出价三百万”时，顾清雪才惊觉林宸岳举牌竞拍的是一条蓝钻项链。钻石在聚光灯下流转着幽光，与他眼底的晦暗如出一辙。项链最终被戴在她颈间，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恍若无形的锁链。
散场时，林宸岳将她抵在保姆车车门上。月光透过梧桐树影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扯松领带，喉结滚动：“顾清雪，你最好搞清楚——”他的拇指擦过她泛着水光的唇瓣，“从你接过支票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自由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