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京城,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将整个城市裹进一片素白。苏小棠缩在狐裘斗篷里,呵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她攥着刚买的糖炒栗子,正要回大理寺,却见前方朱雀大街围满了人,议论声与惊呼声混着雪粒在寒风中飘荡。
“让让!大理寺办案!”苏小棠亮出名牌,挤入人群。街边的红梅树下落着一具女尸,女子身着艳红嫁衣,胸口插着支银簪,在白雪映衬下格外刺目。更诡异的是,她掌心紧攥着半朵枯萎的红梅,指缝间渗出的血在雪地上晕开,宛如绽放的妖异花朵。
“死者年约十八,颈部有勒痕,银簪应是死后插入。”林墨蹲在尸体旁,手中银针泛着冷光,“指甲缝里有皮屑和布料纤维,凶手与她有过激烈搏斗。”苏小棠凑近查看,发现女尸裙摆处沾着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萧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月白色官服落满雪花:“死者身份查清了吗?”衙役呈上绣着“锦绣坊”的腰牌:“大人您看,是城西绣坊的绣娘,名叫芸娘,于三日前失踪。”萧砚目光扫过芸娘指间的红绳,那上面本该系着的玉佩不翼而飞。
当夜,苏小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芸娘掌心里的红梅。她起身披起衣服,在大理寺庭院来回踱步,不经意间目光扫过墙角,发现那里的梅树竟与案发现场的极为相似。伸手去触碰树枝,几片红梅随风飘落,她下意识用手接住,却摸到花瓣背面的凸起——是个小小的“安”字印记。
“这么晚还不睡?”萧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小棠将红梅递给他:“萧大人,您看这字。我打听过,锦绣坊的绣品都会绣上东家‘安’字徽记,可芸娘手中的红梅......”萧砚神色凝重:“明日去锦绣坊。”
锦绣坊内,绣娘们低头飞针走线,气氛压抑。东家安若素身着月白锦袍,肤白胜雪,听闻来意后淡淡一笑:“芸娘手艺出众,三日前说要去见情郎,此后再未归。”苏小棠却注意到她袖口闪过的红绳,与芸娘腕间的极为相似。
正要追问,一名绣娘突然打翻染缸,绛红颜料泼在安若素裙摆。她脸色骤变,匆匆离席。苏小棠假装帮忙收拾,在染缸边捡到枚银铃铛——正是芸娘房中丢失的饰物。
回大理寺途中,苏小棠将铃铛给萧砚看:“安若素举止反常,而且您注意到没有?她虽身穿白衣,耳朵后面却有红梅胭脂的痕迹,与芸娘尸身的妆容一模一样。”萧砚还未来的及回应,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两人循声赶去,只看见城郊破庙前,一名黑衣男子倒在血泊中,胸口面前插着一支银簪——与芸娘身上的凶器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男子手中紧紧攥着半块玉佩,与芸娘红绳上那失踪的玉佩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