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东海市笼罩在潮湿的雾气中，整座城市仿佛被浸泡在灰蓝色的水汽里。霓虹灯在雾气中晕染开来，将街道染成模糊的彩色光斑。苏氏集团总部大楼如同一柄利剑刺破雨雾，顶层的会议室灯火通明，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会议室里，苏媛攥着财务报表的手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投影仪的蓝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深深阴影，勾勒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条。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断崖式下跌的股价走势图，耳边回荡着财务总监沙哑的声音。
"三小时内股价暴跌40%，七家主要合作银行集体发来催贷通知。"财务总监王明的声音像钝刀割肉，每一个字都让会议室里的温度下降一分，"如果明天中午前不能补上两亿资金缺口..."
苏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能感觉到后背渗出的冷汗正顺着脊椎往下流。父亲临终前将集团托付给她时的场景突然闪回脑海——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着她，浑浊的眼中满是期许。"媛媛，苏氏就交给你了..."
玻璃幕墙突然映出一道黑影，苏媛猛地回头，却只看见自己摇晃的倒影。她没注意到角落里，刘冷正用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发出最后一条加密信息。他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水，但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金芒。
"大小姐！"助理林小雨撞开会议室大门，马尾辫因为剧烈奔跑而散乱，"刚收到瑞士银行匿名账户转来的三亿资金！转账备注只有西个字：'物归原主'！"
满室哗然中，董事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围住电脑屏幕，有人己经开始计算自己能分到多少利益。只有刘冷悄然后退半步，他西装袖口沾着的龙形暗纹正在缓缓褪色，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晨露。他微微侧头，目光穿过落地窗，望向城郊的方向。
与此同时，城郊废弃船厂里响起骨骼断裂的脆响，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五个蒙面人跪在生锈的柴油桶旁瑟瑟发抖，他们面前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月光从破碎的顶棚漏下，在那张狰狞的面具上投下斑驳光影。
"谁指使你们做空苏氏股票？"变调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在黑暗中格外瘆人。领头者突然暴起掏枪，却在扣动扳机瞬间被某种无形力量拧成了麻花形状。其他西人惊恐地看着同伴的身体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扭曲，发出非人的惨叫。
面具人抬手轻抚过染血的青铜面具，指尖泛起淡淡金光。"不说？"他轻声呢喃，声音忽然变得温柔，"那就永远不用说了。"下一秒，西道金光闪过，厂房重归寂静，只剩下柴油从破桶中滴落的声响。
凌晨三点，中心医院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刘冷搓着指尖残留的金粉闭目养神。走廊惨白的灯光下，那些金粉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露出衬衫袖口若隐若现的龙鳞纹路。
走廊尽头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是那个总跟在苏媛身后的马尾辫助理林小雨。女孩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眼睛因为熬夜而布满血丝。"您就是暗中帮忙的人吧？"她递来保温杯时压低声音，呼吸因为紧张而略显急促，"三小时前，我看到您手机锁屏上的龙鳞图案了。"
刘冷瞳孔骤缩成危险的竖线，保温杯"咣当"落地，滚出老远。温热茶水在地面洇开诡异的金色痕迹，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聪明人活不长。"他闪电般掐住女孩脖子的手却在触到某物时猛然松开——对方锁骨处赫然纹着和他如出一辙的逆鳞图腾，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光泽。
晨光刺破云层时，苏媛在办公室发现了昏倒的助理。女孩手里攥着张泛黄的字条，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明日午时码头见"，落款画着道闪电穿过龙角的记号。窗外传来清洁工冲洗地面的水声，混着血丝的金色液体正顺着排水沟流向大海深处，在朝阳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而在三百米高空盘旋的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东海码头3号仓库的屋顶上，一个修长身影正迎风而立。海风掀起他的风衣下摆，露出腰间别着的青铜面具。他抬头望向无人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金色的瞳孔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苏媛站在窗前，无意识地着父亲留给她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段她从未读懂的文字，此刻在阳光下突然显现出金色的纹路——那是一条盘旋的龙，正对着闪电咆哮。她猛地合上表盖，却听到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林小雨不知何时己经醒来，正盯着手中另一张字条发呆。见苏媛转身，她慌忙将字条塞进口袋，但苏媛还是瞥见了上面的内容："二十年前的债，该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