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孩儿火尖枪一收,金红的瞳孔里满是惊奇。
他凑近几步,几乎要贴到阿灶面前,鼻翼翕动,像在嗅着什么珍馐:“我是红孩儿!你这火,比我爹那头老牛喷的辟水金睛兽的火还烫!是哪来的?”
阿灶被逼得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发烫的岩壁。号山的岩石在“温度视觉”里泛着暖棕,每道石纹都渗着地火的气息,仿佛在呼应他体内源自火灵狮的血脉躁动。
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沉声道:“生来便如此。”
红孩儿的枪尖垂了些,歪头盯着阿灶爪心尚未熄灭的金红火苗,小脸上露出困惑:“你这火……不带杀气。我爹说,火是兵器,烧人烧山烧天条;可你的火……”
他突然伸出小指头,带着孩童特有的莽撞,戳了戳阿灶爪心的火苗!
“嘶!”阿灶下意识想缩爪。
红孩儿的指尖被燎得泛红,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不疼!这火有温度,像活的!”
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阿灶的耳朵,金红的瞳孔里映出阿灶同样色泽的眼睛,“带着血脉里的热。”
阿灶的耳尖发烫,不是因为红孩儿的靠近,而是“温度视觉”里,红孩儿的瞳孔深处,那抹与他同源的金红!
他心头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将爪尖那团金红火焰微微托起,如同捧着一小团温暖的云。
“是吗?”阿灶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他刻意让爪尖的火苗摇曳起来,如同风中烛火,显出几分“不稳”和“稚嫩”。
他学着红孩儿的样子,也伸出另一只爪子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带着点“笨拙”地,去拨弄自己爪心的火苗。
那团金红火焰随着他指尖的拨弄,时而拉长成一条纤细的火线,时而又蜷缩成一颗跳动的火珠。
阿灶的动作并不流畅,甚至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仿佛一个刚学会控火的孩子在摆弄新奇的玩具。
他刻意控制着火焰的温度,维持在200度的暖黄,没有一丝攻击性,只有纯粹的、温暖的光和热散发出来。
火焰的边缘柔和,如同初春的阳光,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你看,”阿灶的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迟疑,“它……它好像不太听我的话。我想让它变成一条线,它偏要缩成一团;我想让它跳起来,它又懒洋洋的不肯动。”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笨拙”地尝试着,指尖那缕金红火线几次差点“熄灭”,又被他“手忙脚乱”地重新凝聚起来。
这番“表演”落在红孩儿眼中,简首新奇到了极点!
他见过太多火焰——他爹牛魔王喷出的辟水金睛兽之火,霸道灼热;他娘铁扇公主扇出的地脉阴火,诡谲多变;他自己的三昧真火,更是焚天煮海,无物不燃。
可他从没见过这样“温吞”、“柔软”、甚至带着点“傻气”的火焰!更没见过一个能控火,却控得如此“笨拙”的妖怪!
“噗嗤!”红孩儿忍不住笑出声,小脸上满是孩童发现新奇玩具的兴奋,“笨死了!你这控火的本事,连我三岁时候都不如!”
他凑得更近,金红的瞳孔里满是跃跃欲试,“让我来!让我来试试!”
阿灶眼中“挣扎”片刻,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小心翼翼”地将爪心那团摇曳不定的金红火焰往前送了送:“大王……小心些,它……它有点不听话。”
“怕什么!”红孩儿小手一挥,浑不在意。他学着阿灶的样子,也伸出小小的食指,带着一丝好奇和莽撞,轻轻点向那团金红火焰。
就在指尖触及火焰的瞬间!
“嗡——!”
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指尖涌入红孩儿体内!那不是灼烧的痛感,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浸泡在温泉中的舒适感!
仿佛疲惫的筋骨被轻柔地按摩,紧绷的神经被温暖的抚平。更奇妙的是,他仿佛在这火焰中,“尝”到了一种味道!
“甜的!”红孩儿猛地抽回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又忍不住舔了一下指尖残留的暖意,小脸上满是惊奇,“像……像野菊蜜!”
他金红的瞳孔瞬间亮得惊人,看向阿灶爪心那团火焰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兴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