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某天,夜间,温素白刚传送完Omega选修课的考核,就接到了好友叶霜带着哭腔的电话。
“那个人出现了,他跟江见川...”
叶霜是女性Beta,她男友江见川是男性Alpha。
尽管江见川信誓旦旦永远不会跟Omega结合,甚至保证婚后去做腺体手术,以减轻因没有被Omega的信息素安抚而日益难控的易感期。
但很多人仍劝叶霜不要对和Alpha的恋情抱有太大希望。
毕竟Alpha遇到匹配的Omega后就抛弃Beta伴侣的情况数不胜数。
温素白是少数支持他们的人。
单纯的生活环境让她有些温吞和天真,在外人看来,温素白是个内敛的糖心软包。
或许是因童年父母的聚少离多,没从家庭得到足够的安全感,温素白其实不擅长真实地流露感情,更别说有目的的发展关系。
她身边仅有的几位好友,不是从小结识,自然而然处成的,就是在她稍微懂得处理关系后,在联邦联合大学里认识的。
温素白可以在他们面前流露自己粘人的一面,无论哪一位,她都很珍惜。
“你在哪里?”温素白着急道。
一收到终端发来的地址,温素白就打开地图将“坠夜酒馆”发给管家。
“我们马上过来。”
那头的叶霜己经醉到说不清话了,似乎也没有了意识,不打招呼就挂了通讯。
温素白现在住在学校旁边的公寓,管家不随身跟着。
“等不及了”,没有收拾自己,她拿起终端就跑下楼,自己开车赶去。
酒馆里熙熙攘攘,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狂放的音乐,人们跟着节拍舞动着,温素白不适应这样的。
站在门口的警卫一眼就看见她,走到她面前,“小姐,请出示证件。”
警卫是安防专业的Beta学生,来这里兼职,主管喜欢把这些愣头青安排在入口处,没有比他们更负责的了。
兼职生穿着防爆服,有些拘谨,眼前的女性是他没接触过的,像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大小姐,叛逆期来这些地方取乐。
他甚至怀疑这位女性还没达到进入这种场所的标准,穿着修身碎花裙,身量只到他肩膀。
“给。”温素白不想耽搁时间,利落地打开终端。
竟然是位Omega,警卫不自然地红了脸。
Omega是社会重点保护对象,他长这么大跟Omega谈话的次数一双手都数得出来。
他局促地让行,“请进。”
过了几秒,又额外补了句:“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找我们这些穿制服的。”
Omega出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温素白点点头,然后按照叶霜话里的描述,摸索着走到放着高脚凳的吧台。
从长长的吧台望去,没看见叶霜。
时间推移,音乐变得更加嘈杂起来,舞池也逐渐填满,他们随着音乐节奏摇摆,身体与音乐融为一体,欢快热辣、性感妩媚地扭动着。
温素白没来过种地方,躁动的节奏刺激着她的耳膜,拥挤的人群争夺着她的呼吸。
穿过重重灯红酒绿,忍受着不同信息素杂合的味道,她无奈又慌急。
“有见过她吗?”
温素白打开手环上嵌入的个人终端,示意给吧台边的服务生看。
酒馆一首都那么多人,服务生其实对她没什么印象,敷衍道:“唔,好像是去了二楼包厢。”
说完便端着酒水匆匆走了。
温素白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蹙了蹙眉。
玫瑰金做的护栏,在冷光下泛着神秘的金属光泽,将底下的吵闹和上层隔开,无端给人神秘而危险的感觉。也正是这种纸醉金迷,诡秘和刺激,一大群簇拥者对这里推崇备至。
传闻有权有势的Alpha们喜欢在坠夜酒馆猎艳,也会将看上眼的Omega带上消遣。
坠夜酒馆名为酒馆,却不只是一个酒吧。
第一层普通人饮酒消遣,二层不仅有酒宴还要众多娱乐设施,三层甚至为权贵们提供过夜的房间。
通往二层的升降梯在对面,温素白有些踌躇,好像不该一个人就跑进来了。
前段时间听说学院某男性Omega 被带着来坠夜酒馆二层玩,遇到图谋不轨的Alpha 靠近他。
那人擅自释放信息素,引得这位Omega 提前进入期。
甜美的信息素又把一层的Alpha 们也引来了,当时一片混乱。
好在那晚酒馆老板刚好在,亲自带人来控制场面,再把那男性Omega送去医院,才没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听叶霜说,那个学弟现在都还在性激素科留院观察。学院里对这事件什么揣测的声音都有。
望向二层的栏杆处,一些装扮精致的男女们斜斜依靠着,相互调笑,端着酒杯轻轻摇晃,漫不经心地瞄着下层。她看不清他们眼底照映着什么。
呼,温素白皱了皱脸,深吸一口气。
再也不要给叶霜一个人出来喝酒了...
她挤着人群向升降梯走去。
“请让让。”
温素白讨厌与陌生人触碰,她抬手护在身前,尽量错开人群。
来这消遣的人,少见这样青涩的。
有人朝温素白吹口哨。
她圆碌碌又黑白分明的眼珠瞪回去,看什么看...
那人哈哈大笑地引同伴来看这可儿人。
“快看!她不会是个Omega吧,这么白,这么娇。”
“想Omega想疯了吧你,哪个Omega敢一个人来这里。”
同伴转过来看温素白,又道:“真的很像Omega啊,好看成这样的,在O中都少见。”
温素白充耳不闻,首愣愣地往前走。
到了升降梯前,温素白站定,打开终端给管家发了视讯。
“陈伯,我现在要上坠夜酒馆二层。”
陈伯刚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好的小姐,我马上过来。”
然而陈伯不知被什么绊住了脚,温素白迟迟没见他来,后面也联系不上人。
她焦灼地站在那里,不时往上层瞄,不时打开终端看,就像出门迷路了又不知所措的幼猫。
季北野从包厢里出来透气,随眼一瞥,便看见这只格格不入的小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