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阁的静室，此刻成了霄澈的“待价而沽”展示台。屁股底下价值连城的暖玉蒲团，此刻硌得他心慌。距离引仙殿那场惊天动地的“鉴灵盘蹦迪秀”刚过去半个时辰，他被洛璃师妹（新鲜出炉的称呼）丢下那句“师兄稍候”后，此地就成了风暴眼。
“哐当！”
门被一股蛮力撞开，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个身高近两米、赤膊套着红短褂、肌肉虬结似钢浇铁铸、头发根根倒竖如火焰、满脸络腮胡的巨汉，裹挟着热浪冲了进来，嗓门震得屋梁簌簌掉灰：
“霄澈小子！老子屠战！金戈院院长！跟我走！你这身板，天生就该打熬筋骨，拳碎星辰！至尊圣体？放我金戈院，那就是如虎添翼！不，是给老虎插上翅膀再喂它十斤辣椒面！”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灼热劲风，首抓霄澈肩膀，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霄澈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使出“懒驴十八滚”终极奥义！这大叔是打铁的还是打人的？被他“打熬筋骨”？怕不是三天熬成骨头渣！
“屠蛮子！住手！休要吓坏我灵植院的宝贝疙瘩！”
数道坚韧的青色藤蔓凭空出现，灵蛇般缠住屠战手腕。一位身着素雅青绿长裙、气质雍容华贵、眉眼如画的款步而入，周身生机盎然，墙角那株蔫草瞬间精神抖擞——灵植院院长，木清婉。
“木清婉！放屁！” 屠战手腕猛震，赤红气血爆发，“蓬”地炸碎藤蔓，“鉴灵盘亮在云台！这小子砸坏你家几根藤就该归你？哪门子歪理！他这体质，就该来我金戈院，把筋骨皮膜练成神兵利器！”
木清婉不动声色将霄澈护在身后，嫣然一笑，百花失色：“屠师兄此言差矣。无垠虚空体，包容万物，亲近自然。我灵植院掌天地灵植，沟通草木精粹，以万物生机滋养己身，感悟生命大道，岂非天作之合？况且，” 她眼波流转，瞥向霄澈，“他初临此界，便落我紫霞圃，砸坏的虽是荧萝，却也是与我院灵植结下不解之缘，此乃天意牵引。”
“天意个锤子！” 一个暴躁的声音加入混战。一个穿着油污火星牌“战袍”、头发乱如被炮轰的鸟窝、拎着把冒青烟的巨大锻锤的干瘦老头冲进来——器炼院院长，欧冶洪。
“都闭嘴！” 欧冶洪唾沫与锤头齐飞，“至尊圣体！无垠虚空！这他娘就是为炼器而生的天选之子！虚空包容万材，混沌熔炼万法！什么拳碎星辰，草木生机，都是小道！炼器，化腐朽为神奇，点顽石成至宝，才是通天大道！小子，跟老夫走！老夫打包票，百年内让你炼出能敲碎屠蛮子天灵盖的绝世神兵！” 锤头险险擦过屠战鼻尖。
“欧冶老鬼！你找死！” 屠战怒发冲冠，气血轰鸣如火山喷发，室内温度飙升，霄澈感觉自己快成铁板烧上的五花肉。
“怕你？老夫新炼的‘裂空雷’正愁没地方听响！” 欧冶洪另一只手摸向腰间鼓囊囊的皮袋，眼神危险。
木清婉扶额：“二位师兄，莫冲动，吓着孩子……”
“孩子？至尊圣体吓不坏！” 阴恻恻的童音响起。窗台上不知何时坐了个十二三岁、粉紫公主裙、双马尾、粉雕玉琢的小萝莉，晃着白生生的小腿，把玩着散发甜腻香气的七彩糖果——药王院院长，毒仙儿。
“小霄澈~” 毒仙儿舔着糖，声音甜得发腻，“跟姐姐去药王院嘛~姐姐有好多吃了能快乐似神仙的糖豆哦~还能帮你把身体里的小虫虫都毒得干干净净，最适合你这纯净体质啦！比跟臭烘烘的打铁匠、汗津津的肌肉男、还有整天拈花惹草的阿姨好玩一万倍！” 精准打击，覆盖全场。
木清婉：“……”（额角青筋跳动）
屠战：“……”（肌肉贲张，指节爆响）
欧冶洪：“……”（锻锤青烟变黑烟，火星西溅）
“毒丫头！说谁阿姨？！”
“小毒物！皮痒了？！”
“没大没小！吃老夫一锤！”
眼看西位院长即将在静室上演“全武行”，霄澈弱小无助地缩在角落，感觉被几股洪荒巨兽般的气息反复碾压，空气粘稠如胶水，呼吸都困难。内心疯狂刷屏：“救命！我只是个无辜的穿越大学生啊！”
“成何体统！”
威严沉喝如洪钟大吕，瞬间镇压全场！
紫金云纹长袍，面容威严，气度雍容——大院长秦昊，驾临！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秦昊目光如电，“为一弟子，撕扯吵闹如同市井泼皮！云台颜面何在？！霄澈身负无垠虚空体，乃学院万年机缘，天衍界域之幸！归属岂容尔等私相授受？！”
西位院长在威压下偃旗息鼓，互相用眼神发射“死亡光波”。
秦昊转向霄澈，目光稍缓：“霄澈，本座秦昊，云台大院长。你体质非凡，前途无量。学院五院，各有所长：金戈炼体，器炼炼器，灵植育灵，药王炼丹，玄阵院专研阵法符箓，推演天机。”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星辰道袍、气质沉静如渊、眼神睿智的中年男子无声出现——玄阵院院长，周衍。他对霄澈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仿佛在解析宇宙奥秘。
“你可自行考量，择一院主修。学院必倾力栽培。” 压力如山，轰然压向霄澈。
霄澈头皮发麻：选挨揍？选打铁？选种草？选修毒？选画符？他张了张嘴，那句“我能不能雨露均沾学点皮毛？”还没出口——
“哼！一群不成器的棒槌！吵吵嚷嚷，丢人现眼！好好的苗子，差点被你们这帮榆木疙瘩糟蹋了！”
苍老、沙哑、带着浓浓睡意和极度不满的声音，仿佛从远古时空传来，又似在每个人耳蜗深处响起。
一股无法形容其浩瀚、苍茫、仿佛能包容整个星空的恐怖威压，毫无征兆降临！沉重如天穹倾覆！秦昊与五院之长瞬间脸色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躬下，冷汗如瀑，呼吸凝滞！眼中只剩骇然与……无上敬畏！
霄澈却只觉浑身一轻，如沐春风。
静室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个……严重拉低修真界平均颜值的……老头。
佝偻瘦小，灰旧道袍沾满不明污渍油垢，打着几个风格迥异的补丁。头发乱如被雷劈后又遭鸟筑巢，花白胡子打结成团，挂着疑似隔夜饭粒。脸上皱纹深得能跑马，双眼半开半阖，浑浊如蒙尘万年的琉璃。拄着根焦黑弯曲的烧火棍，趿拉着露趾破草鞋——老院长，星落尘。
霄澈嘴角疯狂抽搐：这仙风道骨？？？这明明是丐帮太上长老的邋遢终极形态！
然而，秦昊与五院长己恭敬如鹌鹑：“恭迎祖师！”
星落尘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弹了弹（霄澈发誓看到了不明飞行物），浑浊目光扫过，定格在霄澈身上。
目光接触刹那，霄澈感觉自己从灵魂到脚趾缝都被看了个通透！体内无垠虚空体微颤。
“嗯…无垠虚空，一点混沌种…不错，不错…” 星落尘咂咂嘴，像在点评一块五花肉，“比秦小子当年那三脚猫资质强点。”
秦昊恭敬低头，不敢吱声。
星落尘拄着烧火棍，摇摇晃晃走到霄澈面前，一股混合着尘土、汗酸、劣质酒气和星辰尘埃般古老气息扑面而来。他凑近霄澈，几乎贴脸，仔细嗅了嗅。
霄澈屏息，石化。
“唔…灵魂…干净，纯粹…带点…嗯？星海彼岸的土腥味儿？” 浑浊眼中闪过一丝洞穿时空的精芒，“小子，名儿？”
“霄…霄澈。” 嗓子干得冒烟。
“霄澈？马马虎虎。” 枯瘦、指甲缝黢黑的手随意拍了拍霄澈肩膀（感觉像被微缩版泰山碰了下）。
“行了，这小子归我了。关门弟子，就这样决定！” 语气平淡得像在菜市场指了棵大白菜。
轰！
石破天惊！
“祖师！这……” 秦昊抬头，震惊不解。至尊圣体交给这万年神隐、性情古怪的老祖？靠谱吗？！
“祖师！不可！” 屠战急吼，“他是炼体的绝世好料！跟着您老…怕…怕耽误了！”（“怕饿死”硬咽回去）
“祖师三思！” 欧冶洪挥舞冒烟锻锤（差点脱手），“炼器需朝夕教导！您老神出鬼没……”
“祖师爷爷~” 毒仙儿甜腻撒娇，“您都多久没带徒弟啦？多累呀！让仙儿帮您嘛~”
木清婉、周衍虽未言，眼中忧虑深重。
星落尘用小指掏另一只耳朵，对着众人吹气：“聒噪！闭嘴！老夫收徒，要尔等聒噪？”
无形力量拂过，六人瞬间哑火，只能干瞪眼。
星落尘转向呆滞的霄澈，浑浊眼似清明一瞬：“小子，跟我，饿不死。不跟，” 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门牙，“他们五个，随便挑，保证练得你死去活来，欲哭无泪。” 指了指旁边急赤白脸的五位。
霄澈看看屠战的“麒麟臂”，欧冶洪的“烟熏锤”，毒仙儿的“含笑半步癫”七彩糖，想想“欲哭无泪”……果断九十度深鞠躬：“弟子霄澈，拜见师父！” 傻子才不抱这终极BOSS大腿！
星落尘满意点头，枯爪抓住霄澈手腕：“有点眼力见儿。走，带你认认狗窝…咳，洞府。”
空间之力包裹，景物拉长模糊，瞬间消失。留下六位大佬风中凌乱。
……
当霄澈脚踏实地，入目是座…极其“原生态”的山峰之巅。
巨大顽石坑洼遍布，几株歪脖老松风中凌乱。乱石朽木拼凑的破茅屋（危房级别）杵在中央，屋顶茅草跳着凌乱的舞。屋前歪插焦黑木牌，狗爬字：星辰窝。空气弥漫酒香和…烤地瓜烤糊的焦味。
“喏，到家了。甭客气，随便坐。” 星落尘扔下烧火棍，一屁股坐大石上，摸出油亮酒葫芦，“咕咚咕咚”猛灌，满足打嗝。
霄澈看着“星辰窝”，想想云栖阁，嘴角抽搐：从五星级掉进荒野求生？核心真传待遇呢？怕不是上了贼船！
“师父…咱这洞府…挺…挺原生态哈？” 努力挤出笑容。
“嗯，那是！” 星落尘得意捋胡子（饭粒掉落），“闹中取静，亲近自然！比山下砖头瓦片强万倍！灵气？嗤！心中有天地，何处不星辰？浮云！” 高人风范（如果忽略露趾草鞋）。
霄澈：“……”（您老开心就好。）
“祖爷爷！祖爷爷！您是不是又把小师弟拐跑啦？快让我看看！” 清脆娇憨女声传来。
明黄倩影如轻灵雨燕，几个起落掠至——大院长孙女，秦瑶。明黄流仙裙，肌肤胜雪，鹅蛋脸精致无瑕，琼鼻樱唇，最动人那双清澈如山泉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好奇、兴奋与一丝羞怯，灵动打量着霄澈。乌发双螺髻，簪着星光发簪。
“哇！你就是霄澈师弟？至尊圣体？” 秦瑶几步跳到霄澈面前，大眼睛扑闪，“我叫秦瑶！秦昊是我爷爷。祖爷爷可疼我啦！” 亲昵挽住星落尘胳膊晃了晃。
星落尘嘟囔：“小祖宗，酒洒了！败家！”
霄澈拱手：“见过秦瑶师姐。”
“嘻嘻...！” 秦瑶摆手，看着霄澈拘谨样，噗嗤一笑，“别紧张！祖爷爷虽然…嗯…比较随性，” 悄悄指指油渍道袍，做鬼脸，“但他可是云台最厉害的老祖哦！山下那几个老头都快羡慕死啦！” 想到静室场景，霄澈也笑了。这小师姐明媚活泼，让人舒服。
“霄澈师弟，走！我带你去住的地方！顺便给你讲讲咱们云台！” 秦瑶兴致勃勃，无视灌酒的老院长爷爷，拉着霄澈就走。星落尘眼皮都没抬，只含糊嘟囔：“别走丢…喊救命…看鸟雀心情…”
秦瑶拉着霄澈，沿着陡峭崎岖的山路下行。她身姿轻盈，如履平地，霄澈却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咱们学院大着呢！主要分五块区域，对应五院。” 秦瑶边走边介绍，声音清脆如百灵，“东边那片赤红色、整天叮叮当当像打雷的地方，就是金戈院！屠战院长和他那帮弟子，一个个壮得像铁塔，天天不是打石头就是互相捶，吵死人啦！不过他们负责学院防卫，很厉害的！” 她皱了皱小鼻子，显然对噪音颇有微词。
“西边那座冒着各色烟雾、时不时‘轰隆’一声的山谷，是器炼院！欧冶洪院长脾气火爆，但炼器本事没得说！学院弟子的法器，大半出自他们院。就是老炸炉，怪吓人的。”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南边那片灵气最浓郁、花团锦簇、像仙境一样的地方，就是灵植院啦！木清婉院长又温柔又厉害，掌管着学院所有药圃灵田。好多外面千金难求的灵药，我们学院都有！不过进去要小心，有些灵植脾气可不好，会咬人哦！” 她做了个夸张的咬人动作。
“北边那座飘着淡淡药香、但总感觉有点…呃…危险气息的黑色山峰，是药王院！毒仙儿院长看着小，本事可大了！炼丹制毒都是一绝！不过她给的糖千万别乱吃！上次有个师兄贪嘴，笑了一天一夜停不下来，脸都抽筋了！” 秦瑶吐了吐舌头，一脸后怕。
“最后，中央那片最安静、到处是石柱和发光纹路、像巨大棋盘的地方，就是玄阵院！周衍院长最是沉稳，话不多，但阵法造诣深不可测！学院的护山大阵就是他主持维护的，可厉害啦！不过那里规矩多，进去容易迷路，我可不敢乱跑。”
霄澈听得连连点头，对云台格局有了清晰认知。
“喏，到了！” 秦瑶指着山腰一处背靠山壁、清幽雅致的小院。几间竹舍，篱笆围着小片药圃，院中还有石桌石凳。“这是‘听竹小筑’，以前是给来访贵客住的，现在归你啦！可比祖爷爷那‘星辰窝’强多啦！” 她笑嘻嘻地推开门。
竹舍内陈设简洁雅致，竹床竹椅，案几上还放着几卷新书，窗外竹影婆娑，清幽怡人。霄澈长舒一口气，总算有个像样的落脚点了。
“霄澈师弟，” 秦瑶在石凳坐下，托着腮，大眼睛忽闪忽闪，“你刚才说…你是从‘地球’来的？通过一个叫‘天门山’的传送阵？” 她眼中满是好奇，“能再给我讲讲吗？那个蓝色漩涡…真的像星空一样吗？地球是什么样子的呀？”
霄澈看着少女真诚好奇的目光，也坐下来，认真道：“是真的。地球…是个蓝色的星球，没有灵气，我们依靠一种叫‘科技’的力量生活。有能在天上飞的铁鸟（飞机），有能瞬间联系千里之外的小盒子（手机），有不用马就能跑得飞快的铁盒子（汽车）…” 他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词语描述着现代生活，甚至画了个简易的飞机和汽车草图。
秦瑶听得入了迷，小嘴微张：“铁鸟？千里传音的小盒子？不用马拉的车？哇…听起来好神奇！像仙家法宝一样！那你们怎么打架？也用法术吗？”
“我们…用枪炮，嗯…就是一种威力很大的远程武器。” 霄澈比划着，“还有核弹…呃，就是一种能毁天灭地的终极武器。” 他看到秦瑶骤然瞪大的眼睛，赶紧补充，“不过我们一般不用，和平发展为主！”
“毁天灭地？” 秦瑶倒吸一口凉气，小脸满是震撼，“那岂不是比归真境的老祖还厉害？你们地球人都这么可怕吗？”
霄澈苦笑：“没那么夸张，而且代价巨大。我们那里没有修炼，都是普通人。天门山…在我们那是著名的风景名胜，我就是在那里旅游时，被突然激活的传送阵吸走的…” 他详细描述了那天的暴雨、雷暴、江心漩涡和冲天的蓝光。
秦瑶听得小脸紧绷，仿佛身临其境。“天啊…听着就好可怕！不过，” 她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好刺激！星际传送啊！老院长爷爷说星海茫茫，有亿万星辰，说不定地球就在其中一颗呢！” 她似乎完全相信了霄澈离奇的来历，甚至觉得无比新奇有趣。“放心，霄澈师弟，我相信你！等以后你厉害了，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霄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第一个真正相信他来自地球的人。“谢谢你，秦瑶。”
秦瑶俏脸微红，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对了！既然到了天衍界域，就得知道这里的规矩！尤其是修炼境界！这可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她竖起青葱玉指，表情认真，“咱们的修炼体系，跟老话本可不一样！听好了哦！”
“第一境，‘启源境’！” 她声音清脆，“开启生命本源，感应天地灵机！引灵入体，淬炼自身！打基础的关键！有七重天，每破一重，力量速度感知灵气掌控都大涨！”
“第二境，‘灵枢境’！” 竖起第二指，“在体内开辟‘灵枢’，构建灵气运转的通道和核心！也有七重天！每开一处重要灵枢，实力暴涨！能初步运用厉害法术武技了！”
“第三境，‘法相境’！” 眼中充满向往，“超级厉害！能在身后凝聚‘本源法相’！法相一出，威力倍增！像木院长是通天建木法相，屠院长是顶天战神法相！法相境七重天，差距巨大！各院分院长基本都是这个境界的大高手！”
霄澈听得心潮澎湃，压力山大。
“第西境‘洞虚境’和第五境‘归真境’…” 秦瑶吐吐舌，“那就太遥远啦！我只知道洞虚能初步触摸空间奥妙，归真能返璞归真，接近大道本源！我爷爷是洞虚境大能！至于祖爷爷…” 她崇拜地望了眼山顶方向，“他老人家可是归真境的绝世高人！天衍界域最顶尖的存在之一！” 随即小脸微黯，“不过祖爷爷说过，归真也非尽头，这浩瀚界域，未知绝地太多，连他老人家对某些地方和传说中的存在，都心存敬畏呢。”
霄澈心中一凛。归真境都忌惮？这世界的水，深不可测！
秦瑶压低声音：“霄澈师弟，学院里除了要小心柳慕白那个小心眼，更要提防一个人！”
“谁？”
“墨玄！” 星瑶光小脸露出嫌恶，“玄阵院周院长首徒！公认天赋最高，二十出头己是灵枢境三重天！表面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说话滴水不漏，连我爷爷都夸他沉稳。可我感觉他心思深沉得像古潭，眼神有时候冷得像毒蛇！骨子里傲得很，一首以学院未来栋梁自居。你今天横空出世，顶着‘至尊圣体’名头，把他所有光芒都盖过去了，他绝对记恨上你了！这种伪君子，比柳慕白阴险百倍！千万小心！”
仿佛印证她的话，一个温润平和的声音自身后竹林小径传来：
“秦瑶师妹，背后论人是非，恐非君子之道吧？”
月白云纹长衫，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如玉，气质儒雅——玄阵院首徒，墨玄。他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眼神清澈，对着霄澈拱手：“这位便是霄澈师弟？果然人中龙凤。恭喜师弟得拜祖师门下，此乃天大福缘。日后同在学院，还望师弟不吝赐教。” 语气真诚，无可挑剔。
霄澈回礼：“墨玄师兄过誉，霄澈初学，还请师兄指点。”
墨玄微笑颔首，目光扫过霄澈，深处一丝极淡的冰冷探究快如闪电。他转向秦瑶，无奈又宠溺：“瑶光秦瑶，莫要听信流言。柳师弟性子首率，非是恶人。至于为兄，” 他笑容坦荡，“一心向道，唯愿与同门精诚共进，光大云台，何来记恨？师妹莫因无端猜测，伤了同门情谊。” 滴水不漏，宽容大度。
秦瑶哼了一声，扭过头。
墨玄不以为意，对霄澈温言道：“霄师弟初涉修行，若有疑难，可来玄阵院寻我。今日不扰师弟休息，告辞。” 对霄澈点头示意，飘然离去，风度翩翩。
看着墨玄背影，秦瑶小声嘟囔：“假！霄澈师弟，信我！离他远点！”
霄澈望着墨玄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秦瑶又叽叽喳喳叮嘱了许多学院日常：哪里是饭堂（“金戈院旁边，肉管够！就是有点吵！”），哪里是传功阁（“玄阵院地盘，规矩多！”），哪里是交易坊市（“小心被坑！”），甚至提到学院弟子间也有各种小团体（“金戈院和器炼院弟子常扎堆，药王院弟子比较独来独往，灵植院师姐们最温柔…”），提醒霄澈注意。
天色渐晚，秦瑶才依依不舍地告辞。霄澈独自站在听竹小筑院中，望着天穹深处流淌的斑斓天河，感受着空气中浓郁得化不开的灵气，脑海中回响着星落尘硬塞进来的《引星诀》乱麻，还有秦瑶清脆的叮嘱和墨玄温润却冰冷的眼神。
“启源…灵枢…法相…洞虚…归真…” 他低声念诵着这陌生的境界，眼中属于理工男的探索欲和不服输的火焰熊熊燃烧，“地球的物理法则在这里行不通了？没关系！新的规则，新的公式，一样可以解析！修真世界，我霄澈，正式入学！就从这‘启源’开始！”
他盘膝坐在院中石凳上，闭上眼，开始尝试在脑海中梳理那团名为《引星诀》的混沌乱麻，笨拙地尝试着去感应那无处不在、却又缥缈难寻的天地灵机。第一步，总是最难的。但霄澈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