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也没了耐心,倨傲道:“婉娘,你不过是一介妇人有何资格和我谈论和离之事?你若想留下便留下,不想留下就收拾东西走人。还有,我陈家血脉岂是你一个农妇能带走的?”说着便拿出纸笔来。
他不信这愚蠢妇人真有决心能离开他,离了他,这妇人还能去哪里活?
婆婆李氏连声附和:“就是!秋丫眼看过几年就能许配人家了,到时候能收一大笔彩礼呢。儿子,赶紧休了这泼妇,把她扫地出门!”
这丧门星脑袋被驴踢了吧?还想把秋丫带走?把秋丫带走这家里一堆活谁干?
秋丫在角落里怯怯的流泪,她多想和娘亲一起离开这个家啊,可是爹和奶不会同意的,娘亲一首不喜欢她,就算她干再多活也嫌弃她,刚刚说的话怕是不会算数了吧?
苏二叔终于能插上话了:“这你们就错了,婉侄女没有触犯七出三不去,你们不可随意休妻!婉侄女可是有娘家的!今天只能和离!”
李氏呸了一口,“我们就休,你们管不着,官府我们早就打点好了!”
村里人一听官府便有些胆怯,苏二叔也觉得事情有点难办啊,刚准备说话,却听一声喊:
“陈景明你这个畜生,看我不把你屎打出来!”
苏大锤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一首被苏大锅和苏大铲死死按着,此刻实在按捺不住,猛地挣脱两人,朝着陈景明拳打脚踢。
“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啦!”
李氏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却又被海蛎村的婆子们死死夹住,让门外的邻居们抓耳挠腮的好奇。
苏婉趁着人多暗中狠狠扇了李氏几耳光,扇的李氏嗷嗷叫,又踹了陈景明几脚,谢氏嘴角一抽都忍不住疼起来,小姑子真狠啊!
眼看打的陈景明鼻青脸肿这才喊停:“好了,三哥,差不多停手了。”活动了一下发红的手,下次得拿鞋底子。
“好嘞。”苏大锤丝滑停手,一首当挂件的两位哥哥嘴角抽抽,合着刚刚他们拼命拦着是为了啥?这小子手下还知道轻重嘛!
陈景明咳出一些血沫子,李氏心疼的不得了,大喊:“报官!必须报官!我要让你们这些泥腿子吃不了兜着走!”
海蛎村的人有些心虚,苏二叔咳嗽一声刚要说话....
苏婉却己经不慌不忙地开口:“李桂花,报官的事且慢。我话还没说完,今日我不但要和离,还要五十两银子作为补偿!”
“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就天天去回春堂门口闹。让他们看看回春堂的大夫是什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也让全镇的人都好好认识认识这一对暗中苟且的狗男女,再请个说书先生,把这丑事编成段子,让大伙茶余饭后乐呵乐呵。”
陈景明此人,一向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而柳如眉更是极为在意名声,若是真闹得全镇皆知,沦为镇上的笑柄,那她怕是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景明被打的狼狈不堪,此时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苏婉!你果然要如此?”
这个恶妇,怎么敢拿这事威胁他?如眉最是在意这些...要是真宣扬出去,回春堂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苏婉双手叉腰:“你可以休我,那你们这对狗男女就得做好声名扫地的准备!”
苏家的人目瞪口呆,原来,小姑子(小妹)对夫家也这么蛮横,被欺负多年的谢氏瞬间就平衡了许多。
“你个不要脸的贱妇想以此要挟我儿子?还想要五十两?我看你是在做梦!”李氏气的双脸通红,对陈景明道:
“儿啊,今一文钱也别给她,再赶紧把这个泼妇休了,她要是想闹腾,尽管去!就算闹的人尽皆知你们又没少跟毛,又有什么关系?”
李氏觉得,苏婉说的是实话,虽然名声不好听一点又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肉,大家顶多就是指指点点而己又有什么关系!
苏婉淡淡一笑,上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李桂花,还有你,隔壁王屠夫每月给你送肉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事后……每次可都是我烧的热水,你们用多少水我不清楚吗?”
王屠夫每次来后院借着送肉名义,却和李氏在房里苟合!
李氏此时惊慌的浑身发冷,万万没想到苏婉竟然知道了这事,每次行事,她明明都特意将苏婉支使得远远的啊!
想起王屠夫的杀猪悍妻,李氏就浑身颤抖起来,这事可不能被传开!
于是苏婉话还没说完,李氏便嚎叫一声:“和离,我同意你和我儿和离了!秋丫你也带走!”
苏婉嗤笑了一声,李氏虽然是原主的婆婆,但也才40多岁,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细皮嫩肉的确实比隔壁王屠夫那五大三粗的老婆耐看许多。
不过王屠夫的老妻那可是有名的悍妇,又高又壮又杀猪,曾今还将外室剁得七零八碎的轰动一时,也亏的那外室是卖身为奴的,不然官府早将人抓了。
李氏就是贱得慌,又怕人家悍妻,又要和王屠夫搞一起,用李氏的话来说,就是王屠夫力大活好,填平了她寂寞的小房子。
苏婉今日也不是没一点底牌就敢来撕扯的,尤其身处这万恶的男尊女卑社会,得亏昨日大房折腾了半宿,让她得以将原主的记忆细细梳理了一遍。
原主蠢笨,李氏和陈景明背着她干了不少勾当,但是苏婉通过很多端疑早就将事情看了个透彻。
不然陈景明今天要休妻,作为女方她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娘,不能和离!就算她知道些什么,让她去闹就是了....您不是说最多被人笑话一阵?”陈景明皱眉,若如眉知道了这婚事可就难了,而且此次——
他是入赘柳家的!
不然,他怎么能入住柳家的二进大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