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嘈杂的人声终于散去,教练带着队员们去参加颁奖仪式,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消毒水的气味和窗外隐约传来的欢呼声。江屿半靠在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左肩贴着药膏,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脆弱。
我站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来。"他突然开口,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沙哑。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挪到床边。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长的光斑,睫毛的阴影微微颤动。
"为什么哭?"他问,目光落在我还有些发红的眼眶上。
"谁哭了!"我下意识反驳,声音却比平时软了八度,"是...是消毒水太刺眼了。"
江屿轻轻"啧"了一声,突然用没受伤的左手抓住我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拽——
我失去平衡,跌坐在床边,与他近在咫尺。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药味和薄荷糖的清凉。
"撒谎。"他低声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林晚,你在担心我。"
这不是疑问句。
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话,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睛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江屿的目光从我眼睛慢慢下移,最后停在我的嘴唇上。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左手无意识地收紧。
"江屿..."我轻声叫他的名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这微妙的一刻,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江同学,你的X光片..."校医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们像触电一样分开。江屿迅速收回手,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校医尴尬地咳嗽两声,把片子放在床头柜上就匆匆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暧昧的气氛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尴尬。
"那个..."我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指着门口,"我、我去给你买点喝的!"
我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一看,江屿不知怎么从床上摔了下来,单膝跪地,左手撑着地面,脸色因为疼痛而发白。
"江屿!"我赶紧跑回去扶他,"你干什么啊!"
他仰头看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林晚,我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又急又气,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
"我喜欢你。"
简单的西个字,像按下暂停键一样让我僵在原地。
江屿艰难地站起来,左手轻轻捧住我的脸,拇指擦去我眼角溢出的泪水:"从开学典礼那天起,我就喜欢你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你...你不是因为要报复我拍到你摔下主席台才..."
"那是借口。"他打断我,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让你一首看着我。"
阳光突然变得很刺眼,我眨眨眼,更多的泪水滑落。江屿慌乱地用手擦,却越擦越多。
"别哭..."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无措,"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当没听见..."
"笨蛋!"我终于忍不住吼出来,"谁让你擅自受伤的!谁让你随便告白的!"
江屿愣住了。
我揪住他的衣领,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我也喜欢你。"
他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快得不像话。过了好一会儿,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放在我头顶,揉了揉我的头发。
"知道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我的专属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