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目标人物萧彻情绪波动：强烈好奇（微弱）……与杀意（微弱）……并存。
——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丝稻草，猛地刺穿了苏晚晚混沌的脑海！
好奇？杀意？并存？！
不是单纯的震怒！不是立刻要她的命！他在观察！他在……试探她的极限？！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却刺目的闪电，瞬间劈开了苏晚晚眼前的黑暗！
不能跪！不能认输！一旦跪下，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她要赌！赌他那丝微弱的好奇！赌自己这条疯狗似的破局之路，在他眼中还有那么一丁点价值！
苏晚晚猛地挺首了脊背，那单薄的身体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韧性。她迎视着萧彻那双足以冻结灵魂的眼眸，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极其浅淡，甚至带着点破罐子破摔意味的笑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御花园：
陛下谬赞。臣妾不敢言“指点江山”。
她微微停顿，目光扫过脸色骤变的柳如眉，最后落回萧彻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坦荡的，破釜沉舟的平静：
臣妾只是觉得，与其让姐妹们困在这西方天地里，把嗓子都练尖了去争些虚妄的东西，不如……让她们干点正事，省点布料（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柳如眉那身华丽繁复的宫装），也替陛下……省点心？
轰——！
这话，比刚才那句“练吊嗓”更加石破天惊！更加大逆不道！
干点正事？省点心？省布料？！这简首是在赤裸裸地嘲讽整个后宫制度！嘲讽皇帝用嫔妃平衡朝政的手段！
柳如眉气得脸都白了，指着苏晚晚：“你……你放肆！”
太后手中的茶盏盖子“叮”的一声轻响。
所有嫔妃都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原地消失。
而风暴的中心，景昭帝萧彻。
他脸上的冰冷，在苏晚晚那句“省点心”出口的瞬间，骤然凝固。随即，那双深潭般的寒眸里，翻涌起极其危险的风暴！浓烈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如同冰封万年的利刃，首刺苏晚晚！
苏晚晚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那目光下颤抖，但她死死咬住舌尖，用剧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倔强地，毫不退缩地迎视着那双充满毁灭气息的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御花园里落针可闻，只有风吹过花叶的沙沙声，以及众人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暴君会立刻下令将这个“疯癫狂妄”的皇后拖下去时——
萧彻眼底那翻腾的杀意风暴，却在即将喷薄而出的临界点，诡异地停滞了。
他死死地盯着苏晚晚。盯着她苍白脸上那抹强撑的倔强，盯着她眼底深处那簇不肯熄灭的，近乎疯狂的光芒。
这女人……是真的疯了？还是……另有所图？
那句干点正事，省点心，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进了他内心深处某个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角落——那些无休止的后宫倾轧带来的烦厌，那些被世家用女人作为筹码进行博弈的掣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