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着盼着,春节就来了。
但H省的春节有些不一样,除夕那天叫做真正的过年。
一大早就会把年猪的猪头拿出来,架起火堆烧一下表面的毛,或者说去去腥味。
本土人很喜欢用火烧一下猪皮那一面,烧到发黑,然后就刮掉黑那些毛呀、黑色碳化物,这样的基本闻不到猪肉那种鲜腥的味道,但是会有淡淡的烟熏味,可以吃习惯的人觉得很香,吃不习惯的人觉得烟熏味很呛。
猪头烧一遍,把毛和表皮刮一下,就开始刷,刷到表皮只剩金黄的腊肉色就干净了。
然后就在大锅里首接放水开煮,基本都要煮上两小时。
煮猪头的同时,翠兰就去做年饭的菜,基本上要搞五六个菜才可以,最后加上一个大猪头在中间,基本就大气了。
忙了一个半小时,搞了一盘油炸蚕豆,一盘豆腐干,一盘白菜,一条煎鱼,一盘萝卜丝。
都摆上桌的时候,翠兰进房间摸出买回来好几天的仅存的一瓶饮料,如果不藏起来,宝宁早就闹着把它喝完了。
因为平常是真的不会奢侈买饮料喝,基本都是喝家里的水,小孩子的话还会在山里小溪流那些首接喝,那时候环境还很好,有时候大人渴了都会喝一些溪流水,懒得回家去倒水喝。
只有过年的时候大人会默认给小孩子买一两瓶饮料解解瘾。
零食也是,难得买那么多,宝宁每天都进妈妈房间去各种翻找,一次往兜里寻摸一把,就蹦蹦跳跳地出去找伙伴玩。
饮料一倒上,宝宁跟林国仲也坐在圆桌上准备好了。
翠兰弄好又跑进厨房揭开锅盖,然后抽一根筷子戳一下猪头好了没有。
轻轻一戳就戳很深进去,那肯定是熟透了。
翠兰连忙看向厨房的方向叫道:“国仲,猪头熟了,你来帮忙搞起来吧。”
林国仲和宝宁都一起快步走来,接着妈妈就去找来一个大陶瓷盆装猪头,爸爸就一手提一只猪耳朵就把冒着热气的猪头提起来了。
林国仲拿起菜刀就开始分割猪头,煮的软烂的猪头用刀稍微一动即可拆解开来。
首先是切了两猪耳朵下来,翠兰接着就在旁边搞起凉拌猪耳朵去了,为年饭又增加一道中重头菜。
在旁边看着的宝宁就被分到了整个猪头最好吃的一块肉——核桃肉。
这块肉是真了不起,是瘦的,但是不管怎么煮都不会老,不会柴,还有些像橘子筋膜一样细的肥肉筋膜包裹在外面,所以整体的口感就是九分瘦一分肥,吃着只有鲜香软烂,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剔的了。
宝宁接过手吃就不吱声了,不会夸赞那块肉如何如何好吃,但嘴巴越吃越觉得香,根本没停顿就把二两核桃肉吃完了。
还嗦着手指问父亲还有没有这个肉,还要吃。
当然核桃肉好吃又是珍贵的,一个猪只有在猪头里面有一点点,其他地方是怎么挖都没有的。
拆了猪头,就还是回归到饭桌。
这时一家之主要在摆好饭菜的桌子上敬祖,然后出门放鞭炮。
代表咱们己经在过年了。
不得不说,鞭炮是男孩子的偏爱,炮竹一搞完就去翻残屑,捡那些没有被燃烧的保存起来。
仪式感拉满,随后就是一家人坐下来一起吃饭,吃猪头。
平时可能要注意不挑食 但今年过年,吃猪头是随大家挑,吃菜也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吃,家里人完全不会在春节训斥家里的老少。
宝宁努力了一把,才吃了一个猪耳朵的西分之一就饱了。
饭后呢基本上就是一家人在附近走,体验一下过年的气氛,高高兴兴地过大年。
因为走人家走亲戚的话,要等到初一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