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温柔攻势
清晨六点的体育馆还浸在薄雾里，我刚结束晨跑，就看见江智辉倚着篮球架等我。他的运动背包上挂着新买的卡通挂件——是两个牵手的篮球小人，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早啊，铁娘子。”他笑着拧开保温杯，姜茶的热气氤氲在我们之间，“教练说你昨天加练到十点？”
我接过杯子时，他突然伸手，用球服下摆擦去我额角的汗。这个动作太过自然，惊得我后退半步。他却笑得坦荡：“别紧张，我这叫物尽其用。”说着抖了抖被汗水浸透的衣摆，“总不能用湿毛巾给队长擦脸吧？”
雨天的校园像被蒙上了层灰纱。我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积水发愁，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上来。”江智辉蹲下身子，背包带己经提前解下：“队长的脚是要用来投三分的，可不能踩脏了。”他声音带着被雨浇透的沙哑，温热掌心贴上我的小腿时，我本能地后退半步。下一秒腰肢突然悬空，他用带着雨水凉意的手臂将我圈进怀里。我的惊呼混着雨滴坠地，鼻尖撞上他沾着皂角香的领口。"别乱动。"他下颌轻轻蹭过我发顶，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穿过雨帘。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踩碎水洼的声音和着我慌乱的心跳，在雨声里敲出急促的节拍。我在他怀里，听着他有节奏的脚步声混着雨滴敲打伞面的声响，恍惚间想起高中时傅季言背崴脚的我去医务室的场景。
最让我意外的是训练时间的调整。某天清晨，教练宣布早训推迟半小时，还朝我挤眉弄眼：“某位热心同学说我们队的主力最近太辛苦。”我望向观众席，江智辉正冲我比耶，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对你是真心的。”夏琳咬着珍珠奶茶吸管，目光瞥向食堂角落。蒋黎正用勺子喂赖旭吃蛋糕，后者却盯着我们的方向，手里的叉子在餐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低头搅着面前的汤，突然觉得没了胃口。自从分手后，这样的偶遇越来越频繁，每次赖旭欲言又止的眼神，都像根刺扎在心里。
校庆篮球赛那天，体育馆座无虚席。比赛进入加时赛时，比分咬得很紧。最后十秒，江智辉接过队友的传球，一个漂亮的后仰跳投——那是我教他的动作。篮球空心入网的瞬间，全场沸腾。他推开围上来的队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抱起转圈：“是你教我的后仰跳投！”他的呼吸灼热，汗水滴在我锁骨处，周围的欢呼声突然变得遥远。
我下意识看向观众席，赖旭攥着的矿泉水瓶己经变形，瓶盖被捏得发出咔咔声。蒋黎拽他袖子，他却像被钉住般，目光死死锁在江智辉环着我的手臂上。
庆功宴的灯光把江智辉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抱着一大束向日葵穿过人群，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单膝跪地。花束里藏着的LED灯亮起，拼成“JOJO”的字样——那是他私下里对我的称呼。“苏念乔，做我女朋友吧。”他仰头看我，瞳孔里映着晃动的烛光，“从你在球场上摔破膝盖还坚持罚球的那天起，我就想把全世界的阳光都给你。”
闪光灯此起彼伏，夏琳的尖叫和肖慕清的口哨声混在一起。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智辉突然倾身，轻轻在我额头落下一吻：“不用急着回答，我等你。”他身上雪松混着汗水的味道将我笼罩，恍惚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傅季言的消息：“最近看了场科比纪录片，突然很想你。”配图是他在临州大学球馆的照片，背后巨幅海报上，科比的手指向天际。宴会厅的音乐还在继续，江智辉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我，而赖旭的座位不知何时己经空了，只留下半杯没动过的香槟，在烛火下泛着寂寞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