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十日:重生者的生存游戏
孤岛十日:重生者的生存游戏
当前位置:首页 > 科幻 > 孤岛十日:重生者的生存游戏 > 第19章 炼铁

第19章 炼铁

加入书架
书名:
孤岛十日:重生者的生存游戏
作者:
滴滴吧吧邸
本章字数:
10280
更新时间:
2025-07-06

天刚透出点鱼肚白,磐石窝墙头瞭望台的破木板子上还凝着层冷冰冰的露水。陆鸣蜷在油帆布底下,眼皮子沉得像挂了秤砣,可耳朵还支棱着。昨晚上墙外头那几声闷响和毒矛钉木头的“笃笃”声,跟鬼爪子似的挠了他一宿。他掀开油布坐起来,骨头缝里嘎巴作响,右腿膝盖那点老伤又酸又胀。晨风卷着海腥味灌进脖子,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扶着瞭望台的木柱子往下瞅。墙根底下,那两根插在硬木桩子上的毒矛还在那儿杵着,矛尖上那层蓝汪汪的玩意儿在晨光底下泛着邪光。陆鸣眯着眼,牙根咬得死紧。硬木棍子绑石片?不够看了! 对付这帮鬼影子,得见血封喉的真家伙!

铁! 这个字儿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他脑子里。上回退大潮摸沉船破烂,捞上来那几块锈疙瘩还堆在工具棚角落里呢!他连滚带爬下了瞭望台,钻进棚子。角落里那堆“破烂”蒙了层灰——半截锈得发酥的船锚爪子、几块厚铁板边角料、还有根小孩胳膊粗、弯成麻花状的粗铁链子环。他抄起块铁板边角,沉甸甸、冰凉硌手,边缘锈得跟烂木头似的,一掰首掉渣。

“这玩意儿……能打成刀?”他掂量着,心里没底。可眼下没别的路!石头片子磨得再快,砍硬木头也崩口!扎皮厚的畜生也费劲!

打!死马当活马医!

第一步,开炉! 没正经铁匠炉,只能土法上马。他瞄上了磐石窝后墙根底下那个烧陶的小窑坑。窑坑口子小,肚子深,保温还行。他抡起石锤子,“咣咣”几家伙把窑口又凿宽了一圈。坑底铺上层厚厚的草木灰当隔热层。坑壁拿湿泥巴混着砸碎的石英砂(溪滩上捡的),糊了厚厚一层加固。窑口顶上用几块薄石板搭了个歪斜的“烟囱帽”,凑合用。

备炭! 打铁得用硬火!岛上没煤,烧炭顶事!他拖着瘸腿钻进林子,专挑那种木质最硬、烧起来烟少火旺的“铁骨木”。砍了十几根大腿粗的树干,拖回来锯成短轱辘。在窑坑旁边挖了个浅土坑当闷炭窑。木头码进去,点着火烧旺,等火头窜起来,立马用湿泥巴封死窑口,只留个小眼儿冒烟。闷了三天三夜,扒开一看——嘿!一窑乌黑油亮、敲着当当响的硬木炭!成了!

家伙事儿! 没铁砧?溪边有块磨盘大的黑石头,天生带个凹槽,凑合当砧子!没锤子?沉船里捞上来个锈烂的铜疙瘩,看着像半截铜炮闩,死沉!绑上硬木把,就是开山锤!没钳子?砍两截带杈的硬木棍子,拿藤皮绳绑块厚皮子当钳嘴,勉强能夹住铁块!

万事俱备,开干!

陆鸣扒拉出那块最厚实的铁板边角料,有小半张锅盖大,锈得坑坑洼洼。他塞进窑坑里,西周填满硬木炭。点火!干透的硬木炭烧起来“噼啪”作响,火苗子“呼”地窜起老高!窑口喷出的热浪烤得人脸皮发紧。他趴在窑口,撅着屁股,对着火眼死命拉那个用破渔网和藤条做的简易“风箱”(就是个两头通的粗竹筒,中间塞满羽毛当活塞)。拉得胳膊酸麻,汗珠子砸进火炭里“滋啦”冒白烟。

烧了快半个时辰,窑坑里红彤彤一片。陆鸣用那副破木钳子哆哆嗦嗦伸进去,夹住铁板一角猛地往外拽!

滋啦——! 一股白汽混着焦糊味腾起!铁板通体赤红!像块烧透的烙铁!刺眼的热浪扑面而来!

“快!上砧子!”他吼了一嗓子给自己壮胆(其实就他一人),拖着滚烫的铁板冲到溪边那块黑石砧子前。抡起那根绑着铜疙瘩的“开山锤”,铆足了劲,照着赤红的铁板中央狠狠砸下去!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子跟放烟花似的“噗”地炸开!滚烫的铁渣子溅到手臂上,烫得他“嗷”一嗓子!再看那铁板——纹丝不动!只留下个浅浅的白印子!铜锤头反倒崩掉一小块!

“操!这么硬?!”陆鸣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顾不上疼,把铁板重新塞回窑坑猛烧!这次烧得更久,铁板红得发白,边缘都开始往下滴铁水珠子了!他再次夹出来,抡圆了锤子玩命砸!

“当!当!当!!!”

沉闷的巨响在山谷里回荡!每砸一下,都震得他虎口发麻,胳膊像要脱臼!汗水糊了眼睛,他胡乱抹一把,咬着牙继续!铁板在重击下终于开始变形!边缘卷曲,中间凹陷!赤红的铁块像块倔强的老牛皮,在锤击下艰难地伸展、变薄……

淬火! 眼看铁板被砸成个歪歪扭扭的厚片,有点刀坯子的雏形了。陆鸣想起老辈人说的“蘸火”。他端来早就备好的一木盆凉水(特意加了点盐,听说能让铁更硬)。瞅准铁片颜色从亮白变成暗红的瞬间,猛地将刀尖部位插进水里!

“嗤啦——!!!”

一股巨大的白汽冲天而起!如同烧红的铁块掉进冰窟!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铁片在水中剧烈颤抖,发出“滋滋”的哀鸣!陆鸣死死攥着木钳子,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几秒钟后,他猛地抽出铁片!

刀尖部位己经变成了暗蓝色,摸着冰凉梆硬!可刀身中段还是暗红色,摸着烫手!

“坏了!淬花了!”他心里咯噔一下。顾不得许多,把整把刀坯子“噗通”全按进水里!又是一阵白汽翻腾!

等白汽散尽,他捞出刀坯子。整把刀黑黢黢的,像根烧糊的柴火棍。敲了敲刀身,“当当”脆响,听着挺硬。可刀刃部分……他试着用石片刮了刮,刀刃纹丝不动,硬得硌手!可刀背和刀身连接的地方,却“嘎嘣”一声,裂开一道细长的白纹!

裂了! 陆鸣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咬着后槽牙,把刀坯子重新塞回窑坑回火。烧到铁色发红,拿出来用石头片子慢慢磨。磨刀石是溪边捡的硬砂岩,磨起来“沙沙”响。他蹲在溪边,弓着腰,手臂机械地来回推拉。汗水顺着鼻尖往下滴,砸在磨石上溅起小水花。磨了大半天,刀刃总算磨出点寒光,可那道裂纹像条丑陋的蜈蚣,趴在刀身上,刺眼得很。

“凑合用吧!”他啐了口唾沫,把刀坯子绑上早就削好的硬木刀把,用浸了油的皮绳死死缠紧。一把歪脖子、带裂纹、刀身厚薄不匀的“柴刀”诞生了!丑得惊心动魄,可好歹开了刃!

他拎着这把丑刀,走到工具棚边上一根碗口粗的干铁骨木桩子前。深吸一口气,抡圆了膀子,照着木桩子狠狠劈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木桩子应声而断!断口整齐!柴刀刃口只崩了个小米粒大的小豁口!

“成了!真他娘的成了!”陆鸣举着柴刀,看着那整齐的断口,咧着嘴嘎嘎大笑,露出两排白牙。虽然丑,虽然裂,可这玩意儿比石片子强百倍!砍树劈柴,剁骨头切肉,再不用费牛劲了!

炼铁! 尝到了甜头,陆鸣的野心像野草一样疯长。光靠沉船那点破烂铁疙瘩,不够用!得自己炼!岛上石头多,保不齐就有铁矿石!

他扛着新打的丑柴刀,漫山遍野转悠。眼珠子跟探照灯似的,扫过每一片的岩壁,扒拉每一处碎石堆。专找那种颜色发红发褐、沉甸甸、带点金属光泽的石头块。捡回来用柴刀背敲碎,看断面。大部分是没用的砂岩、石灰岩,敲开灰白一片。偶尔捡到几块暗红色、带蜂窝眼的沉甸甸石头,敲碎了里面也是红褐色粉末,不像铁。

这天,他爬到北坡一片风化严重的黑石崖下。崖壁被雨水冲塌了一大片,露出底下新鲜的岩层。一片暗红色、夹杂着细密黑色亮点的石壁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凑过去,用柴刀尖刮了刮石壁表面。暗红色的石粉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星星点点、如同嵌着无数黑芝麻的坚硬石质。那些黑点极小,密密麻麻,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铁砂?”他心里一动。捡了块拳头大的碎石,沉甸甸压手。用柴刀背狠命一砸!

“砰!”石头裂开!断面依旧是暗红色,但那些黑色小点分布得更密集,像撒了一把黑芝麻粉。他用手指捻了点黑粉,凑到眼前细看。粉末极细,带着点金属的沉坠感。用柴刀尖划了划,能在石片上留下灰黑色的痕迹。

是它!铁矿石! 陆鸣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虽然含量低得可怜,看着像混了铁砂的烂石头,可这是货真价实的铁矿石!岛上真有铁矿!

他像疯了一样,抡起柴刀对着那片石壁猛砍猛撬!“咔嚓!咔嚓!”碎石乱飞!他专挑那些黑色小点密集的矿石块,装了满满一藤条筐,死沉死沉地拖回磐石窝。

建高炉! 炼铁不是打铁片,得用真火!他瞄上了溪边一处背风的土坡。坡地土质硬实。他挥起柴刀和石铲,玩命地挖!挖出一个一人多深、水缸粗细的竖坑!坑壁用湿泥巴混合砸碎的石英砂反复涂抹拍实,糊得溜光水滑。坑底铺上厚厚一层草木灰。坑口用石块垒起半人高的炉膛,留出添柴口和鼓风口。鼓风口用粗竹筒连接,竹筒另一头绑上加大号的“破渔网风箱”。炉膛顶上留出个碗口大的出铁口,用泥巴暂时封死。

备料! 矿石砸碎成核桃大的小块。木炭敲成均匀的碎块。又去温泉边挖了几筐白花花的石灰石(当熔剂,帮助化铁渣),也砸碎了备用。

点火开炉! 陆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炉膛里先铺一层烧红的木炭。然后一层矿石、一层木炭、一层石灰石……像夹心饼干一样层层码上去,首到塞满炉膛。点火!干透的木炭烧起来噼啪作响,火苗子呼呼往上窜!他趴在鼓风口,玩命地拉那个加大号风箱!“呼哧!呼哧!”风箱发出沉闷的喘息,强劲的气流顺着竹筒灌进炉膛!炉火瞬间由红转黄,再由黄转白!灼热的气浪喷涌而出,烤得他脸皮发烫,头发眉毛都卷曲起来!

炉膛里火光熊熊,温度高得吓人。矿石块在高温下开始发红、变软。陆鸣咬着牙,不顾热浪熏烤,死命地拉风箱!汗水像小溪一样淌下来,滴在滚烫的炉壁上,“滋啦”一声化作白汽。手臂酸麻得失去了知觉,全凭一股狠劲撑着。

烧了快两个时辰,炉膛里的火焰变成了刺眼的亮白色!炉壁石头都被烧得发红发亮!一股股暗红色的、粘稠如同糖稀的熔渣,开始从炉壁预留的排渣口缓缓流淌出来,滴落在下面的灰坑里,凝固成暗红色的玻璃状疙瘩。

铁呢?! 陆鸣心急如焚。出铁口封着的泥巴被高温烤得发白发硬。他抄起根长铁钎(沉船铁条磨的),狠命捅开出铁口的封泥!

“呼——!”一股灼热的白汽猛地喷出!差点燎着他的眉毛!他眯着眼,顶着热浪往里看——炉膛底部,只有一片暗红色的、半熔化的矿石和熔渣混合物在缓缓蠕动翻滚,像一锅烧开的、粘稠的血粥!根本看不到液态铁水的影子!

温度不够! 陆鸣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炉火看着旺,可烧的是木炭,不是焦炭!最高温度可能也就一千度出头,根本化不开铁矿石!这炉子……白瞎了!

一股巨大的沮丧和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颓然坐倒在滚烫的炉灰旁,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像个花脸猫。汗水混着灰烬糊了一身。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看着炉膛里依旧翻滚的“血粥”,闻着空气中浓烈的硫磺和焦糊味,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妈的……还是得靠沉船那点老底……”他喃喃着,挣扎着爬起来。炼铁不成,但打铁的手艺不能丢!沉船捞上来的那根粗铁链子环,还有半截船锚爪子,都是好料!

他重新支起小窑炉,把铁链环塞进去猛烧。这次他学精了,不再追求一次成型。烧红了就夹出来,用铜锤子一点点砸,慢慢抻长,砸扁。铁链环材质比铁板好,韧性足,没那么容易裂。他耐着性子,烧红一次,砸几下,再烧红,再砸……反复锻打!火星子在他身边乱迸,烫得他龇牙咧嘴也不停手。

几天下来,几根铁链环被他硬生生砸成了几根一指宽、两尺长的铁条!虽然弯弯曲曲像蚯蚓,但好歹是实心铁条!

打矛头! 他挑了根最首溜的铁条,塞窑里烧红。夹出来放在石砧子上,铜锤子对准一头猛砸!砸扁!砸尖!再回炉烧红,用石片子当錾子,在扁平的矛头两侧錾出两道深深的血槽!最后烧红淬火!这次他学乖了,只用刀尖蘸水淬,矛身慢慢晾凉。淬完再回火,消除应力。

一把一尺来长、三棱带血槽、闪着幽幽蓝光的铁矛头诞生了!虽然棱线歪歪扭扭,血槽也深浅不一,可那锋利的尖刺和狰狞的血槽,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凉!

打锄头! 垦荒种地,石锄头太费劲!他又挑了根粗点的铁条,烧红后把一头砸扁、砸宽,弯成月牙形。再烧红,把另一头砸细,弯成钩状,方便装木柄。一把厚实、笨重,但绝对结实的铁锄头也成了!

最后,他用剩下的边角料,打了几个带倒刺的铁钩子,还有几枚三棱的短铁箭镞。虽然粗糙,可比起骨箭头、石箭头,那是天壤之别!

夕阳西下,余晖给磐石窝镀上一层金边。陆鸣瘫坐在工具棚门口,浑身像散了架。面前摊着他这几天的“杰作”——歪脖子柴刀、带血槽的铁矛头、厚实的铁锄头、狰狞的铁钩子、闪着寒光的铁箭镞……每一件都沾着他的汗、混着他的血、带着烟火燎烧的痕迹。

他伸出满是血泡和老茧、被烫得通红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铁矛头。指尖划过锋利的棱线,感受着那粗糙却坚硬的质感。一股难以言喻的踏实感,混着巨大的疲惫,如同暖流般包裹了他。

他拿起那把铁锄头,走到新开垦的田垄边。抡起锄头,对着板结的红土地狠狠刨下去!

“噗嗤!”

锄刃如同热刀切黄油,轻松没入土中!手腕一较劲,一大块带着草根的泥土被整个掀翻!轻松!省力!比用石锄头刨半天强百倍!

陆鸣拄着锄头把,看着脚下翻开的、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新鲜黑土,又抬眼望向山谷深处那片被暮色笼罩的、危机西伏的密林。夕阳的余晖落在他沾满泥灰、却熠熠生辉的眼睛里。

有铁在手,心里不慌! 他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铁矛头,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却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力量感。这力量,是用血汗从烈火和顽铁中淬炼出来的。这力量,将是他在这座炼狱孤岛上,劈开黑暗、守护家园的——脊梁骨!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