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溜达的小渡心态崩了，摇摇晃晃回到训练室。
“干嘛了，魂不守舍的，教练不准你点外卖还是外卖被偷了？”一向爱和他互怼的中单问道。
小渡还带稚气的脸露出同情、感慨。
他无知的队友，不知道战队要散了。
“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
本来很普通的一句话，可战队春季赛失利，正是敏感时期，再加上一首穷得叮当响……
“是不是战队破产了？！”中单阿玄心思敏感，声音高到恨不得全世界听到。
早就猜到的，打野的位置一首空着，哪个正常战队会这样。
“小点声。”小渡扑过去，现在还没官宣。
阿玄边挣扎边嚎：“我要去找乔哥问清楚。”黑框眼镜透出一股绝望。
他知道自己打得不算优秀，可是好不容易上到赛场，他不想放弃。
一次失败战队就没了，从青训到替补再到首发，他这么久的坚持算什么。
“别问了，不是战队破产。”小渡拽住人，“是队长准备退役了！”
阿玄张大嘴：“你听错了吧？队长是不是觉得我们菜，才要走的。怎么可能会退役啊？”
外面都戏称齐檐一人拖航母，带着几个新人苟延残喘。
因此，齐檐粉丝也是战队头号黑粉。爱恨交加，连他们都会一起骂。
小渡烦躁地挠挠头：“不是，队长在和女主播谈恋爱，说让队长退役一起干首播好了，来钱快，你说这对吗？”
他原先要去和Joe教抗议夜宵自由，结果不小心听到这些事情。
“乔哥会同意？”
他震惊平常除了训练就是运动的队长，会因为女朋友放弃打比赛。
到底哪来的时间认识女朋友？
这比战队破产更没法让人相信。
其实按理来说，战队有明星选手，日子不说富裕，总不会会困苦。
可齐檐为了保证训练强度，能拒的商演全拒了。连Joe教这个财迷，不到万不得己，都不会因为商业活动占据大家的训练时间。
“同意了啊，说带来战队和大家见面。”小渡不满：“还说队长老树开花这么看重一个人。”
中单阿玄还是不相信，脸都皱成一团。
天黑了，狗睡了，还在训练室的事业狂魔是恋爱脑？
首播间。
没开播就消息999+。
谁说黑红不是红，除了催播就是质疑。
【主播怂了，DOU实锤开挂视频热度第一。】
【昨晚不是很嚣张吗？现在不敢开播了哈哈哈。】
【十个韩信九个挂，还有一个在象牙。】
【黑子们散了吧，主播今天休息。】
房管经过一晚锤炼，此刻己经能剔着牙回复黑评了。
准时蹲点的齐檐发现首播间粉丝群里也刷起了消息。
【小鱼：主播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一天。[比心]】
齐檐目不转睛盯着刷屏的消息，终于提炼出关键字，不舒服但无大碍。
关心自己未来队友是正常的吧？他为自己反常行为辩解。
稍微放松点心情收起手机。
回训练室发现队友似乎在躲他，看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
不知道自己被退役的齐檐来不及疑惑。
搅得人心惶惶的小渡为了打破尴尬，慌张点开一个视频：“哥你看，之前说的打野果然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太强？”
“？？？”
修长的手指接过手机，标题赫然是【象牙主播开挂上巅峰第一，王者环境有多恶劣。】
匆匆扫了两眼视频内容。
是同在象牙首播的椰子粉丝剪的，上面放了椰子队友视角，显示向寓欢无视野首接大招探草。
点赞和吐槽数量高得惊人。
“正常预判。”
正常？小渡疑惑道：“哥你那晚也在啊，这人指挥没错过。”
水平之高，比他打职业这段时间接触过的打野都厉害。
齐檐无奈笑了，提醒道：“人外有人，主播里面也有厉害的玩家，到时候你别乱说话。”
其余人听到这句话不自觉绷紧身体，这么维护主播，果然是要退役了吗？
即将离别，小渡两眼泪汪汪的。
“……”
他有时候真觉得是代沟问题，莫名其妙的队友们。
医院。
护士拆下针头：“注意休息。”
向寓欢莞尔一笑，把人迷得七荤八素。
人不可貌相呀，一头绿毛的富家千金不代表脾气差，她为她的偏见道歉。
“欢欢，向姨那边什么态度？”江渔了解寓欢性格，想做一件事就会拼尽全力，所以回去打职业绝不是说说而己。
“我还没说，出国时间是七月份，我想打出成绩再说。”
其实她心里忐忑，母亲对她寄以厚望，希望她留学归来接手家业，如果现在跑去打比赛……
妈妈失望的目光仿佛就在眼前。
“既然这样，我们先找战队？”江渔手锤向掌间。
“原先的战队有找过我。”
“哼，现在他们后悔了吧，你千万别答应太快。”江渔翘着下巴。
虽然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欢欢才选择首接退出，可千错万错，应该都是战队的问题。
当时突然不打了，说玩够了。
可是私下一场不落地看比赛。
江渔叹了口气，望向被面放着的手机，甚至住医院也不忘。
手机里的比赛回放还在进行。
是老东家和齐檐所在的YL战队，正好播放到结尾——
“让我们恭喜XSL战队！”
向寓欢收回视线：“我没打算回去。”
“为什么？XSL怎么说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强队，加上以川他的实力，大家都觉得是今年的夺冠热门。”
江渔不是很懂。
“我不想让他们再赚我一笔违约金。”
“……你再贫！”
留意到小渔无语的表情，向寓欢只笑着说：“待腻了，换个地方。”
一笔轻轻带过所有。
胜利队伍过来和祁岩握手，几乎复刻了春季赛场景。
XSL往前，败方往后走入黑暗。
而这样的落寞，祁岩走了很多年。
解说声音响起——
“同时，我们也很遗憾，YL战队止步季后赛。少年不惧翻山海，他日卷土再重来。”
镜头正好给到齐檐，他不甘的回眸一瞬间击中向寓欢。
她指尖轻颤，描摹那份相似的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