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鸿拾起一片沾血的银杏叶,发现叶脉上的幽兰正在褪去,显露出底下用血写就的蝌蚪文——那是武当失传百年的“天罡北斗阵”残章。
更令他心惊的是,残章边缘附着着细小的血蛭卵,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
他忽然想起师傅密令中的警告:“血影刀现世之地,必有幽冥踪血蛊相随。
此时,急促的脚步声自背后袭来,沈孤鸿的“寒江雪”己出鞘半寸。
忽然转身,剑锋抵住来人的咽喉,腰间的七星铜铃发出急促的颤音。
“师兄,是我啊,张烈。”来人是武当派的同门师弟。
“你怎么在这里?”沈孤鸿不解的问道。
“师兄,快看这个!”张烈抛来一个竹筒,里面装着半片染血的枫叶,与官道上发现的一致。
但当沈孤鸿将枫叶对准月光时,叶脉间突然浮现出细小的武当暗纹——这是只有内门弟子才能掌握的“云篆天书”。
“师傅说血饮刀实为镇压九幽地脉的楔子。”张烈的声音压的极低,指尖在泥地上画出扭曲的纹路,“三百年前,武当祖师以七柄神兵为钉,将地脉裂缝封在钟南山底。如今血影刀现世,说明其他六柄……”他突然噤声,盯着沈孤鸿掌心的金属碎片,瞳孔皱缩。
那碎片正在渗出黑血般的液体,在泥地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而孔洞排列竟与武当山巅的北斗七星阵完全吻合。
三十里外,幽冥宗地宫深处,长老萧灭尘的指甲深深掐进饕餮纹扶手。
面前的水晶球里,正映着深孤鸿与张烈分析碎片的场景,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竟蠕动着细小的血蛭。
“让血刀门那些蠢货在乱葬岗演场好戏。”他枯高的手指划过池面,池中夫起十二具具备锁链贯穿琵琶骨的尸体,每具尸体的眉心都嵌着与金属碎片相同的符文,“记住,要让沈孤鸿亲眼看着他的同门……变成新的噬魂楔。”
“是,长老。”一个身穿黑衣,蒙面的男子接过任务,便快速离去。
密林里,沈孤鸿正在将碎片包进浸过朱砂的绸缎,“寒江雪”剑穗突然无风自动。
他猛地转过头,望向密林深处,却只看见被惊奇的夜宵掠过残月。
张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一棵古槐的枝丫间,卡着半片黑袍残片,其上绣者的曼陀罗文正在月光下缓缓褪色——这是幽冥宗隐遁术失效的征兆。
而残片的边缘附着细小的血蛭卵,与银杏叶上的一模一样。
“师兄,你看这个。”张烈突然指着金属碎片背面。
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那些扭曲的符文竟然组成了武当失传的两仪剑阵。
沈孤鸿的指尖刚触到符文,整块碎片突然发出刺目红光,将方圆十丈的草木尽数焚为灰烬。
当红光消散时,他们脚下赫然出现一个首径三丈的深坑,肯迪刻着血红的武当印记——正是300年前祖师爷封印九幽地脉时留下的镇魂印。
山峰送来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沈孤鸿的寒江雪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他忽然明白,师傅为何说血影刀关乎武当存亡——这把魔刀,根本就是打开武当禁地的钥匙。
而此刻,幽冥宗地宫里的血池正在沸腾,长老萧灭尘将最后一只血蛭放进池中,看着它化作与金属碎片相同的符文,嘴角扬起生冷的笑意,“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