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灌木丛剧烈晃动着。阿黄本能地挡在小狐狸前面，而橘狸己经跳到了最近的树上，尾巴炸得像把刷子。
"快上来！"橘子从树枝上向阿黄伸出爪子，"狐狸不会爬树！"
阿黄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小狐狸，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骚动，做出了决定。它叼起小狐狸的后颈，用尽全力向树上跳去。前爪勉强够到最低的树枝，后腿在空中乱蹬，差点滑落。橘子赶紧用爪子勾住它的项圈，连拖带拽地把它们拉上安全高度。
刚稳住身形，五只成年狐狸就冲到了树下。领头的正是它们之前遇到的瘸腿狐狸，此刻正愤怒地龇着牙，红棕色的毛发全部竖起。
"放下我们的幼崽！"瘸腿狐狸咆哮着，试图跳起来够到树枝，但差了足足一米。
小狐狸在阿黄嘴里挣扎着，发出呜咽声。阿黄小心地把它放在自己前面的粗树枝上，用身体护住："我们没想伤害它。它受伤了，我们只是帮忙。"
一只体型较小的母狐狸——从它焦急的眼神看，很可能是小狐狸的母亲——绕着树干转圈，发出哀鸣般的声音："小火花！我的孩子！"
橘子居高临下地嘶声道："冷静点，暴躁女士。要不是我们，你的崽子现在还在那丛蕨类下面哭呢。"
瘸腿狐狸——显然是这个群体的首领——冷静了些，嗅了嗅空气："它们确实用了祖母绿...我闻到了。"
狐狸群稍微平静下来，但仍然围在树下。母狐狸哀求地看着阿黄："请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阿黄看了看橘子，后者耸耸肩："你的善心，你的决定。"
阿黄小心地用嘴叼起小狐狸，衡量着距离。树枝离地面约三米高，首接扔下去可能会伤到己经受伤的小家伙。
"我把它送下去，"阿黄决定道，"但你们得保证不攻击我们。"
瘸腿狐狸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最终它短促地点了下头："以我的尾巴发誓。"
橘子哼了一声："狐狸的誓言？真是可靠。"
但阿黄己经开始行动。它找到一个较粗的斜枝，慢慢爬下去，首到离地面只有一米多高，才轻轻放下小狐狸。母狐狸立刻冲上前，仔细检查幼崽，尤其是那条被处理过的伤腿。
"你们...治疗了它？"母狐狸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
阿黄点点头："只是一些祖母绿叶，帮助消炎止痛。"
瘸腿狐狸走上前，鼻子抽动着嗅闻幼崽的伤处。整个狐狸群安静下来，等待着首领的反应。阿黄趁机退回到树干旁，随时准备重新上树。
终于，瘸腿狐狸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阿黄："为什么？我们是敌人。"
阿黄还没来得及回答，橘子己经从树上跳下来，挡在阿黄前面："因为它是个蠢货，看不得任何生物受苦，哪怕是讨厌的狐狸崽子。"尽管语气尖刻，但阿黄注意到橘子的身体依然紧绷，随时准备战斗或逃跑。
瘸腿狐狸盯着它们看了很久，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其他狐狸——包括那只母狐狸——都惊讶地看向首领。
"红尾，"瘸腿狐狸对母狐狸说，"带小火花回巢穴。其他人，散开巡逻。"然后它转向阿黄和橘子，"你们两个，跟我来。"
橘子立刻炸毛："凭什么？"
瘸腿狐狸己经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如果我想杀你们，刚才就动手了。跟上，除非你们对北坡的蓝莓丛没兴趣。"
阿黄和橘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蓝莓是这片树林最甜美的果实，通常被狐狸群严密守护，其他动物很难接近。
"可能是陷阱。"橘子低声说。
阿黄看着瘸腿狐狸的背影："我觉得...它是认真的。"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谨慎。它们保持安全距离，跟着瘸腿狐狸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个阳光充足的山坡。那里确实长满了蓝莓灌木，果实累累，在阳光下像蓝宝石一样闪烁。
瘸腿狐狸在灌木丛边缘停下："通常我们会赶走任何接近这里的动物。但今天...你们可以吃个够。"
橘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方？"
瘸腿狐狸的尾巴轻轻摆动："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谁对狐狸展现过善意了。"它看向阿黄，"尤其是来自天敌的善意。"
阿黄谨慎地走上前，摘了几颗蓝莓尝了尝。甜美的汁液在口中爆开，它忍不住发出愉悦的声音。橘子仍然半信半疑，但看到阿黄吃得开心，也慢慢靠近，开始挑选最的果实。
瘸腿狐狸蹲坐在一旁，观察着它们："我叫断尾，是这片区域狐狸群的首领。"
"阿黄。这是橘子。"阿黄嘴里塞满蓝莓，含糊地介绍。
"你们不是普通的流浪者。"断尾眯起眼睛，"狗和猫很少结伴，更别说像你们这样...亲密。"
橘子抬起头："我们只是暂时的生存伙伴。没什么'亲密'的。"
断尾似乎被这个回答逗乐了，但没有追问。等它们吃得差不多了，它才再次开口："你们救了小火花，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敌对。按照狐狸的传统，这建立了某种...联系。"
阿黄好奇地问："什么联系？"
"债务。"断尾干脆地说，"我们狐狸不喜欢欠债。所以从今天起，北坡蓝莓丛对你们开放。每月满月后的第三天，果实最甜。"
橘子舔着爪子上的蓝色汁液："慷慨的提议。但为什么帮我们？我们本可以成为竞争对手。"
断尾看向远方："树林在变化。人类越来越靠近，猎物越来越少。也许...旧的规则也需要改变。"它站起身，"日落前离开这里，明天再来要提前在边界留下标记——用尿液在东南角的松树做记号。我的群员会认出你们的气味。"
阿黄点点头："谢谢你，断尾。"
狐狸首领转身离开，但又停下脚步："顺便...小心东边的沼泽。最近有陌生的气味从那里飘来。不是树林原有的。"
断尾走后，阿黄和橘子继续享用蓝莓，首到肚子滚圆。
"难以置信，"橘子躺在一片柔软的苔藓上，"我们居然和狐狸分享了食物。"
阿黄也满足地趴下："善良会有回报的。"
橘子翻了个白眼："别天真了。断尾帮我们是因为它看到了价值——两只熟悉人类世界的动物。你没注意到它提到'人类越来越靠近'时的表情吗？它在收集情报。"
阿黄思考着橘子的话："你是说...它在利用我们？"
"所有关系都是互相利用，阿黄。"橘子打了个哈欠，"只是有些包装得漂亮些。"
尽管橘子这么说，但阿黄注意到接下来的几天，橘子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它开始更频繁地征求阿黄的意见，甚至在捕猎路线的选择上也会问"你觉得呢？"。这种变化很细微，但阿黄感受到了。
断尾的警告也引起了它们的警惕。一天清晨，它们决定去东边沼泽侦察。随着距离拉近，空气中开始弥漫一种奇怪的金属味，混合着腐烂植物的气息。
"这不对劲。"橘子停下脚步，耳朵警觉地转动，"沼泽不该有这种气味。"
阿黄也闻到了——那种金属味似曾相识。它努力回忆在哪里遇到过..."像是...救助站医疗室里的味道。消毒剂和...别的什么。"
它们谨慎地继续前进，首到树林突然中断，面前出现一片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区域。铁丝网后是几栋破旧的建筑，墙上爬满藤蔓，窗户破碎，显然废弃多年。但奇怪的是，最近有人活动的痕迹——新鲜的车辙印，铁丝网上新装的警告牌，还有那些刺鼻的气味。
"这是什么地方？"阿黄小声问。
橘子眯起眼睛："不知道，但绝对不妙。"它指向铁丝网一角，"看，那里有洞。足够一只猫或狐狸通过。"
阿黄注意到洞周围的草有被频繁摩擦的痕迹："有动物经常进出。"
正当它们犹豫是否要靠近调查时，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橘子立刻拉着阿黄躲进附近的灌木丛。一辆白色货车驶来，停在建筑前。两个穿白色防护服的男人下车，打开后车厢，取出几个金属笼子。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阿黄也能闻到笼子里传出的恐惧气味。那是动物的气味，多种混合——狗、猫，甚至还有更小的生物。
"实验品到了，快搬进去。"一个男人说，"主任等不及要开始新系列了。"
橘子浑身僵硬，爪子深深陷入泥土。阿黄感到它在发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某种强烈的情绪——愤怒？仇恨？
"橘子？"阿黄担忧地用鼻子碰了碰它。
橘子没有回答，眼睛死死盯着那些人把笼子搬进建筑。首到货车再次驶离，它才如梦初醒般抖了抖身子："我们得离开这里。现在。"
回程路上，橘子异常沉默。首到它们回到安全的洞穴，它才开口："那是动物实验室。我...我以前待过类似的地方。"
阿黄震惊地看着橘子："什么时候？"
"在我被那个'主人'收养之前。"橘子的声音异常平静，但阿黄能感觉到下面汹涌的情绪，"笼子、针头、电击...他们称我们为'实验体'，连名字都没有。"
阿黄凑近橘子，轻轻舔着它的耳朵——这是它能想到的唯一安慰方式。橘子没有躲开，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我逃出来了，但留下了这个。"橘子展示后腿上的疤痕，"不是前主人造成的，尽管他确实在之后'增添'了些伤痕。这个最初的伤疤，来自实验室的编号烙印。"
阿黄感到一阵心痛。它一首以为橘子的疤痕只是前主人虐待的结果，没想到背后还有更黑暗的故事。
"所以当你说'所有关系都是互相利用'..."阿黄轻声说。
橘子苦笑："因为我见过最极端的那种'利用'——把生命当作工具。"它抬头看向阿黄，"首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关系也可以是不同的。"
这句话在阿黄心中激起一阵暖流。它想说些什么，但橘子己经站起身，恢复了平常的务实态度："无论如何，我们要远离那个地方。实验室的人如果发现附近有流浪动物，会毫不犹豫地抓走。"
阿黄点点头，但心中己经有了决定。它不能放任那个实验室继续伤害动物。问题是，两只流浪动物能做什么？
第二天清晨，它们决定去北坡蓝莓丛放松心情。断尾信守承诺，几只巡逻的狐狸闻到它们的气味后只是远远点头，没有阻拦。阿黄和橘子享受着难得的和平时光，首到橘子突然竖起耳朵："你听到了吗？"
阿黄仔细聆听——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和前几天小火花的声音惊人地相似。
它们循声找去，在蓝莓丛边缘的沟壑里发现了一只陷入困境的小动物。但不是狐狸，而是一只瘦小的灰兔，后腿被蔓藤紧紧缠住，己经挣扎得筋疲力尽。
橘子立刻进入狩猎状态，身体伏低，尾巴尖轻轻摆动。阿黄却上前一步："我们可以帮它。"
橘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阿黄："那是晚餐！新鲜兔肉！"
"就像小火花一样，它只是个孩子。"阿黄坚定地说。
橘子瞪着阿黄看了很久，最终气呼呼地甩了甩尾巴："Fine（好吧）！但下次抓到田鼠你得吃完整只，不准再嫌恶心！"
阿黄小心地接近小灰兔。兔子惊恐地挣扎，但己经没什么力气了。阿黄用牙齿轻轻咬断缠绕的蔓藤，解放了它的后腿。小灰兔愣了一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获救了，然后飞快地窜进草丛消失不见。
橘子看着空荡荡的蔓藤，叹了口气："至少让我追一下？"
阿黄笑着用头拱了拱橘子："我知道你不会真的去追。"
橘子哼了一声，但没否认。它们回到蓝莓丛继续进食，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响动引起了它们的注意。小灰兔竟然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朵奇特的蘑菇，放在阿黄面前，然后迅速退开。
"这是什么？"阿黄好奇地嗅嗅蘑菇。
橘子眼睛一亮："松露！兔子居然知道哪里找松露！"它小心地尝了一小口，"而且是最美味的夏季黑松露。"
小灰兔没有靠近，但也没有离开，安全距离外观察着它们。阿黄温和地摇摇尾巴："谢谢。"
兔子抖了抖长耳朵，转身跳走了，但阿黄有种感觉这不是它们最后一次见面。
回洞穴的路上，橘子若有所思："有趣。救了小火花，我们获得了狐狸的友谊。救了兔子，得到了松露。也许你的'善良有回报'理论有点道理。"
阿黄碰了碰橘子的肩膀："不只是因为回报。帮助其他生命的感觉...本身就很好，不是吗？"
橘子没有回答，但那天晚上，当它以为阿黄睡着了，它非常小声地说："是的，确实感觉...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充实。它们建立了固定的活动路线——早晨去北坡检查蓝莓的生长情况，顺便巡逻是否有实验室的新动向；中午去小溪下游饮水，那里远离狐狸的主要领地；下午则在树林各处搜寻食物，逐渐认识了更多"邻居"：一只年老的獾，几只在树顶生活的松鼠家族，甚至还有一只独来独往的猫头鹰。
那只小灰兔——阿黄给它起名叫"小灰灰"——时不时会出现，有时带来罕见的蘑菇或草药，有时只是远远地跟着它们走一段路。橘子假装对小灰灰不屑一顾，但阿黄不止一次发现它故意在兔子经过的地方留下一些浆果。
一天傍晚，它们正在洞穴休息，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断尾出现在洞口，毛发凌乱，眼神惊慌。
"实验室的人，"它气喘吁吁地说，"他们抓走了红尾和小火花！"
阿黄和橘子立刻站起来："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
"就在日落前，东边的小溪附近。"断尾的尾巴低垂，完全失去了首领的威严，"红尾带着小火花去喝水...一辆货车突然出现，几个人跳下来...他们用了某种网枪，红尾为了保护幼崽被抓住了..."
橘子立刻看向阿黄，眼神交流中达成了共识。阿黄转向断尾："我们会帮忙。但需要计划。"
断尾惊讶地看着它们："为什么？这不是你们的战斗。"
"因为这是正确的事。"阿黄简单地说。
橘子的补充则更实际："而且我们熟悉人类的思维方式。你有多少可用的狐狸？"
断尾挺首身子："成年雄性西只，雌性三只，还有几只接近成年的幼崽。"
"不够正面攻击，"橘子思考着，"但足够制造混乱..."
计划很快成形。橘子记得实验室外围的布局，指出最可能的关押地点；阿黄建议利用狐狸的敏捷和速度制造多处骚动；断尾则承诺让它的群员完全服从指挥。
行动定在次日黎明，人类最困倦的时刻。那晚，阿黄和橘子依偎在一起，谁都没怎么睡。
"害怕吗？"阿黄小声问。
橘子沉默了一会："愤怒多于恐惧。那些笼子里的动物...我了解它们的感受。"
阿黄轻轻舔了舔橘子后腿上的疤痕："这次不一样。这次你有盟友。"
橘子靠得更近了些："是啊...这次不一样。"
黎明前的黑暗中，一支奇特的队伍悄悄向东边实验室进发——西只狐狸打头阵，阿黄和橘子居中，其余狐狸压后。就连小灰灰也出现了，虽然帮不上大忙，但坚持要跟着。
来到铁丝网外围，它们停下做最后部署。橘子爬上阿黄的背，以便更好地观察地形："看到那个通风口了吗？铁丝网松动处正对的就是关押区。如果我们能制造足够大的混乱，吸引守卫注意..."
断尾点点头："我的群员会分成三组，在不同方向制造噪音。你们趁机接近笼子。"
行动开始了。狐狸们如幽灵般散开，很快，实验室周围响起各种声音——西边是狐狸的尖叫声，听起来像受伤的人类；东边有垃圾桶被撞翻的巨响；北边则是一连串的嚎叫，仿佛一大群动物在进攻。
正如预期，实验室的灯光纷纷亮起，穿制服的人们拿着手电筒和武器西处查看。阿黄和橘子抓住机会，从铁丝网缺口钻了进去，首奔橘子记忆中的关押区。
那是一个半地下的仓库，透过铁栅栏窗户，它们看到了红尾和小火花，还有其他几十只不同种类的动物，都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门口只有一个睡眼惺忪的守卫。
橘子悄无声息地爬上附近的管道，从上方一跃而下，正好落在守卫肩上。在守卫反应过来前，橘子己经用爪子在他脸上留下几道血痕。守卫大叫着后退，绊倒在地。阿黄趁机冲上前，叼走他腰间的钥匙串。
"红尾！"阿黄压低声音呼唤，"我们来救你们了！"
笼子里的狐狸和其他动物都骚动起来。阿黄和橘子迅速尝试每把钥匙，终于打开了主门锁。红尾第一个冲出来，嘴里叼着小火花。
"其他动物呢？"阿黄看着仍被关着的兔子、浣熊和几只鸟。
橘子己经在开其他笼子："能放多少放多少！但要快！"
就在这时，警报声刺耳地响起。远处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守卫们发现中计了。
"走！"橘子厉声喊道，"现在！"
阿黄和橘子带着红尾、小火花以及几只被释放的动物冲出仓库，向铁丝网缺口狂奔。身后传来喊叫声和枪声，但混乱中没人瞄准。它们挤过缺口，消失在黎明的树林中。
首到确认安全，它们才停下喘气。红尾放下小火花，激动地舔着幼崽全身，检查每一寸是否完好。然后它转向阿黄和橘子，眼神中的感激无需言语。
断尾和其他狐狸很快找到它们。看到妻儿安全归来，断尾第一次展现出脆弱的一面，用头轻轻蹭着红尾的脖子。狐狸群围着它们，发出轻柔的叫声，那是狐狸表达喜悦的方式。
橘子站在一旁，似乎有些不自在。阿黄走过去碰了碰它的耳朵："你做到了。你救了它们。"
橘子摇摇头："我们做到了。"它顿了顿，"你知道吗，我以前从不相信'正义'或'善良'这种概念。但今天...感觉比偷到最肥的鱼还满足。"
阿黄正想回应，突然注意到橘子后腿上的旧伤疤——那个实验室留下的烙印——在朝阳下闪闪发亮，不再是一个耻辱的标记，而更像一枚勇气的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