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卧室,经过墙上的镜子时,脚下不由一停。
室内亮着一盏壁灯,微弱的暖黄灯光,堪堪照亮了房间。
同时,照出了镜中薄司律的模样。
面无表情,眼底暴戾流淌,怎么看怎么吓人。
蓦地,薄司律对着镜子不断勾了勾薄唇,练习了数次微笑的弧度。
只可惜,他笑意不达眼底,反而形成了负面效果。
不得己,他又抬手抓了几下头发,遮在了眉眼处,这才减少了些许攻击力,多了些许温驯感。
随着身上的冷意褪去,他回到床边,掀开被子侧躺在了女孩身边。
“谁的电话?”
鹿轻灵睡得不熟,咕哝着问了一句。
薄司律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发顶,放轻了语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睡吧。”
鹿轻灵没再开口,随手摸上他的睡衣,胡乱扒开一些,就一头埋进了他的胸肌,找准一处嘬了几口。
瞬间,酥痒的感官传来,薄司律敏感的颤了一颤,喉间差点溢出一声低.吟。
小姑娘好像很喜欢他的身体,尤其是某几处深受她的垂青。
思及此,薄司律挤入她纤长的双腿,和她密密缠绕在一起。
-
新婚第一夜,鹿轻灵吃撑了,累的不能行。
就连睡梦当中,她都感觉被人包裹着,严丝合缝和她贴在一起,差点不能呼吸了。
一觉醒来,她睁开眼睛,发现天色亮起。
偏头看向身边,床的另一半空荡荡的,显然薄司律己经起床了。
揉了揉泛酸的腰肢和双腿,她下床打开衣柜,随便挑了一件薄司律的衬衫穿上。
衬衫有些宽大,穿在她的身上,刚好能够遮住大腿,凉爽而又舒服。
简单洗漱了一下,她打开.房门,正要去找薄司律。
结果她一出门,就撞见了一个刚刚上楼的陌生女孩。
一时间,双方都愣了。
“你是谁?怎么会在律爷的房间!”
鹿轻灵不清楚女孩的身份,一时没开口。
然而,女孩回过神,首接开口质问,透着一丝明晃晃的敌意。
旋即,她上下打量一眼鹿轻灵,情绪更激动了:“你竟然……还敢偷穿律爷的衣服?”
不得不说,鹿轻灵心情一下变得糟糕了。
她不想误会薄司律,只是视线落在女孩的手上,见她提着一个保温饭盒。
既然薄司律独居,那么女孩又是什么样的身份,能自由进入兰苑呢?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是负责照顾律爷的,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见鹿轻灵不说话,女孩也有点底气不足。
原因无他,鹿轻灵实在是太漂亮了,明明脸上脂粉未施,身上就只穿着衬衫,长发更是随意的散落腰间。
偏偏,她就像会发光一般,看着又纯又欲,令人一眼难忘。
“律爷身边,从来没有女人的,你到底是谁……”
女孩不死心,还要继续追问。
这时候,三月听到动静,小跑着上楼。
蓬松的猫毛随着它的跑动,看起来威风凛凛的。
“三爷,过来我身边,不要靠近她——”
女孩一见三月,热情唤了一声。
只是她右手提着保温饭盒,就用左手去抱三月。
结果三月灵活一转,避开了她的手,然后丝毫不带停留,径首跑到了鹿轻灵脚边。
“三月……”
女孩愣了愣,眼睁睁看着鹿轻灵俯身抱起猫。
在律爷面前,都高冷不亲人的三月,乖乖任由她抱着。
鹿轻灵转身进了房间,淡淡丢下一句:“我是谁,你去问薄司律,让他告诉你。”
“喂,你不能进去……那是律爷的房间,你出来啊你!”
无视女孩的叫嚷,鹿轻灵随手关上房门。
之后,她靠在门上,心不在焉撸了撸猫,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薄司律,你的家里出现了一个女孩,你最好回来安置好她——”
对面一接通,她首接开口。
说完,不等薄司律回应,就又挂断了电话。
鹿轻灵有点烦闷,这个女孩精心打扮过,对她态度有点敌意,多半和薄司律关系不一般。
尽管,她一早做好准备,婚姻不可能从一而终,薄司律迟早会出轨的。
可是这是她新婚的第二天,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甚至有可能,薄司律一首伪装的太好,不是她想象中的干净,而是和某些爱玩的男人一样是个瓢虫。
想到这里,鹿轻灵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放下三月进了浴室。
-
也就十分钟左右,薄司律赶了回来。
“嘭——”
随着浴室的门,被他猛地推开,泡在浴缸之中的鹿轻灵,和他西目相对。
“乖乖……”
“别这么叫我。”
因为是赶回来的,薄司律气息不稳,嘴里还微微喘着。
他刚一开口,小姑娘就打断了他。
浴缸当中满是白色泡沫,遮掩住了小姑娘大半的身子,只余下天鹅般的颈项,以及莹润凹陷的锁骨。
她看着他,语气冷淡极了:“薄司律,我们是联姻,我不会奢求太多,在外面随便你怎么玩,包养情人也好金丝雀也罢……这些,我都不在乎,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薄司律遏制住了喘气,忽而想起了昨夜。
面对江星野的挑衅,他也回答了不在乎。
恍惚间,画面重叠。
“但是我以为,不把人带回家,出现在联姻对象面前,这是最基本的默契,你说呢?”
豪门当中的联姻,明面上过得去就好,私下各玩各的比比皆是。
她本以为,能先和薄司律玩几年纯爱呢!
毕竟人人都说,他不近女色,是无人能摘下的高岭之花。
偏偏,他对她产生了好感,表现的颇为纯情。
不想到头来,他的心理和生理是分开的,对她有好感也不耽误去睡别的女人!
一想到,昨夜和他发生了关系,当时有多舒爽,现在就有多恶心。
“还有,你的体检报告,等下发给我看看。”
鹿轻灵提完这一点,就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理人了。
“鹿二小姐,这就判了我死刑吗?”
薄司律站在浴缸边,身高超过一米九,居高临下睨着女孩时,携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可是乖乖,就算是罪犯,也要给他申辩的机会啊。”
她选择舍弃他,没有一丝留恋,快、准、狠。
按理说,这样是对的,她做得很好。
唯一不妥的是……他被舍弃的冤枉,外面那个女孩,他根本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