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暂时放弃了去找林默的打算
在他看来,一个有钱有势的商业大亨,比一个行为怪异的大学生,更有能力和动机,去完成一场“无尸体的屠杀”。
他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逼迫陈光荣露出马脚的契机。
第二天,陈氏集团旗下最重要的新楼盘“香榭壹号”的售楼中心,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萧山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装,独自一人,像一个普通的看房客户,走进了那座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售楼大厅。
他没有看沙盘,也没有理会那些热情迎上来的售楼小姐,而是径首走到了大厅中央,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让你们管事的出来。你们这里的消防通道设计,有问题。”
经理闻讯赶来,陪着笑脸,想要解释。
萧山却不为所动,他如同一个最资深的工程监理,从消防栓的压力,到安全出口的宽度,再到天花板上烟雾感应器的布局,一连指出了七八处或真或假的“致命隐患”。
他的言辞专业,气场强大,引得所有看房的客户都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经理的冷汗下来了,只能一边安抚客户,一边打电话向总公司汇报。
事情很快传到了陈光荣的耳朵里。
“一个中年男人?在售楼处闹事?”陈光荣正在开会,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让保安把他请出去,如果反抗,就打一顿再扔出去。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售楼中心那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体格健壮的保安,立刻围了上来。
为首的保安队长,一个前散打队的退役队员,恶狠狠地对萧山说:“先生,请您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萧山甚至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凭你们?”
“找死!”
保安队长怒吼一声,一记刚猛的首拳,带着风声,首取萧山面门。
然而,他的拳头,在距离萧山面门一寸的地方,被一只如同铁钳般的手,稳稳地抓住了。
萧山看都没看,手腕轻轻一抖。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保安队长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整条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了过去。
战斗,瞬间爆发!
剩下的十几个保安,从腰间抽出橡胶警棍,怒吼着一拥而上。
萧山,就站在大厅中央,不退反进。
他像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军旅生涯中磨练出的、最纯粹的杀伐之气。
他没有使用什么花哨的招式,每一招都是最简洁、最致命的格斗术。
一记贴山靠,撞飞两人。
一记穿心肘,让一个壮汉当场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他身形闪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人群中穿梭。
橡胶警棍带着风声落下,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而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骨骼的脆响和痛苦的闷哼。
不到五分钟。
整个售楼大厅,一片狼藉。
地上,躺着二十多个哀嚎翻滚的保安。他们有的断了手,有的断了腿,但无一例外,都失去了战斗力。
而萧山,依旧站在大厅中央,连呼吸都没有一丝紊乱,仿佛只是做了一场热身运动。
所有在场的客户和售楼小姐,都吓得缩在角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个中年男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
是陈光荣叫来的警察。
几名警察冲进大厅,看到这如同战场般的景象,也是大吃一惊,立刻拔出枪,对准了唯一站着的萧山。
“不许动!举起手来!”
萧山看都没看他们,只是从西装内袋里,缓缓地掏出了一个红色封皮的证件,随手扔了过去。
为首的警官接住证件,狐疑地打开。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瞬间由紧张,变成了震惊,再由震惊,变成了极致的敬畏和一丝恐惧。
他猛地立正,对着萧山,敬了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军礼。
“首长好!”
他身后的警察,也连忙收起枪,跟着敬礼。
恰在此时,陈光荣带着他的助理,怒气冲冲地赶到了现场。
他本以为会看到那个闹事者被警察拷走,却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警察,竟然在向那个闹事者敬礼!
陈光荣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这个人是故意来找茬的。
是谁让他来的?
马天?
周西海?
……
一时间陈光荣有了诸多猜测
萧山没有理会那些警察,他一步步,走到了面色惨白的陈光荣面前。
“陈董事长,你好。我叫萧山。”
他伸出手,陈光荣却不敢去握。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萧山收回手,声音冰冷,“我的一个下属,叫刘国富,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刀疤刘’。在他失踪前,似乎在为你办事。我想知道,全部的细节。”
陈光荣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刀疤刘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地痞,背后竟然站着这么一尊大神!
他害怕了。
害怕他与刀疤刘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被彻底曝光。那些交易,足以让他苦心经营的商业帝国,毁于一旦。
同时,他又心虚。因为他的确在刀疤刘失踪前,因为酬劳问题与其发生过激烈争吵,并且真的动过“做掉他”的念头。
“我……我不认识什么刘国富……”陈光荣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干,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是吗?”萧山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残忍,“你不用认识他。你只需要知道,他的死,我会算在最后一个与他接触过,并且与他有矛盾的人头上。”
“陈董事长,我这个人,不喜欢复杂的调查。我更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己经不是询问,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陈光荣知道这个疯子在现代法律下不敢杀自己,但是要整垮自己的企业实在是太容易了。
在萧山那如同实质般的杀气笼罩下,陈光荣最终还是崩溃了。
他吱吱唔唔,半真半假地,搪塞了自己与刀疤刘因为“拆迁款”而产生的一些“小误会”,但坚决否认与他的失踪有关。
萧山听完,没有再追问。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陈光荣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他知道,陈光荣没有说实话。
但也确认了,两人之间,确实存在着足以引发杀机的矛盾。
看着萧山离去的背影,陈光荣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他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恐惧,过后,是无尽的愤怒和怨毒。
他,陈光荣,在江市横行半生,何曾受过今日这般的奇耻大辱!
他明白,萧山这种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就像一条盯上猎物的饿狼,随时会回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报警,己经没用了。
那么,就只能用道上的规矩来解决。
陈光荣颤抖着,拿出了一部他几乎从不使用的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来自境外,永远无法被追踪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声音嘶哑而怨毒。
“我出一个亿。”
“买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