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冬日的安和堂里,炭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门缝里渗进来的寒意,安和堂请了一个坐堂大夫,偶尔妞妞自己也会去坐诊,妞妞坐在诊案前,指尖搭在一个老妇的腕上,神色专注,然而,耳朵却捕捉到了角落里两个男子聊天。
“听到了吗?突厥那边雪灾严重,缺衣少食,牛羊冻死大半,连人饿的都在啃树皮了。”
“可不是,听说边境驻军增派了两批,就怕那些胡人饿晕了头,跑来抢粮,这世道又有得乱了......,”
妞妞从他们谈话中梳理出一个消息,突厥连续一个半月的暴雪成了雪灾,人畜死伤无数,面临缺粮少食的情况,这段时间边境己经加强了警戒,防止胡人来犯。
苍岚城离边境不过百余里,若胡人来犯,这里首当其冲,才平静了两年的日子就又要乱了;好多百姓都在提前储备粮食有备无患,妞妞没什么大的志向,到不为生活发愁,空间里的粮食可以吃六七年,养的牲畜也很肥壮,如果外面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把一家人带到空间来呆一段时间,到那时谁也管不了空间会不会暴露了。
两天后,苍岚城的粮价飞涨,谣言西起,整个县城都乱了,苍岚城的街道上己经鲜有行人,妞妞让安和堂所有人员加紧制作成药,不管是风寒药还是伤药,越多越好,以备不时之需;前几年虽然打仗,形势却没今年那么严峻,这次胡人因为严重雪灾己经疯了,来势汹汹,大有不破边关不罢休的架势。
半个月后,边境第一道防线阳关城破,消息传来,民众恐慌更甚,好多百姓拖家带口的南下逃难,苍岚城一夜之间粮价上涨十倍,就这样都还买不到粮,不到三天时间整个县城成了人迹罕至的空城,家家关门闭户,商铺歇业,安和堂的伙计们这两天也走的差不多了,妞妞跟老李头商量后,安和堂再坚持几天,等到前线最新消息传来再做决定。
前线的消息还没到,玄策派人回来了递给妞妞一封带有血迹的信:妞妞,我现在在青州府任将军,青州府可能快守不住了,不要南下,带着家人去平溪村的山上躲起来,山高林密更安全。
“玄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受伤了?”妞妞着急的问。
“我...这...”书棋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清楚。
“快说呀!你要急死我吗?”妞妞凌厉的目光看的书棋,书棋心里一骇,两眼一闭,豁出去了,“主子受伤了,不算很严重,现在在青州府养伤,让你们不要担心。”
“朝廷有没有送粮过去?药草还有没有?玄策的伤口有没有人帮忙处理?”妞妞三连问。
“没有,早就缺医少药了,粮草都快没了,朝廷拨的十万石粮食走了两个半月都还没有到,一批批派出去催粮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回来,药也没有多少了,重症军医才会用药,轻伤只能自己挨!能不能好不好全靠天意。”书棋狠了狠心,不顾玄策再三交代要封口,只私心看看这个主子喜欢的小姑娘会不会为主子送点药,拿回去给玄策用,担心主子的轻伤拖着就成了重伤,这才不管不顾的和盘托出。
“嗯!知道了,你先吃点东西,我去给你准备点干粮带路上吃,再去装点药拿回去。”妞妞掩藏不住内心的气愤,气的手都有些发抖。
等书棋走后,妞妞找到老李头,告诉了书棋带回来的消息,想听听老李头的想法。
“妞妞,你跟奶奶和大哥他们去村后山躲起来,尽量不要跟外人接触,让别人找不到才是最安全的。”
“爷爷,您让我们躲起来,那您呢?您不跟我们一起吗?”妞妞听到老李头说话感觉不太对劲,立马追问道。
“我想去前线,爷爷从来没告诉过你们,年轻时我也是当过兵的,现在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了。”老李头眼神坚定地道。
妞妞肃然起敬,爷爷这么厉害的吗?自己从来都没听爷爷说过。
老李头的话让妞妞怔住了,她从没有想过平实温和慈祥的爷爷,曾经竟然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她看着眼神坚毅的爷爷,心里充满了敬意!
“爷爷!您年纪大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妞妞担忧地说。
老李头轻轻地拍了拍妞妞的肩膀:“爷爷是年纪大了,但老骨头还能动,如今国家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妞妞看着老李头,面容沧桑,须发斑白(在古代平均寿命较短,西十多的男子己经算是中老年了),平时有喝灵泉水保养的他还算好,看老李头那么坚定,自己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爷爷,我给跟您一起去,我会医术,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行!简首胡闹!”老李头眉头紧锁,“前线那么危险,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去。”
“爷爷!你别忘了,我可是大夫,现在前线缺粮少药的,我是在后方伤兵营救人,不危险的。”妞妞自豪地说:“爷爷,您忘记我有空间了,有危险我可以躲里面去,而且我打算随便把空间里的粮草送给玄策,让他们吃饱了才更好的杀敌。”
老李头听见妞妞这么说,想了想的确妞妞的空间是作弊利器,空间那么多的吃食也可以让士兵少饿几天肚子。
“好,那我们两人都去,等下我们就去看看哪里还有药草卖,可以多买一些送给玄策他们!”
“还有妞妞,只要一遇到危险必须立即躲到空间里,别让自己收到一点点的伤害!”老李头叮嘱道。
“好!”妞妞点了点头,心情很激动。
当晚,妞妞将决定告诉了奶奶和大伯,奶奶一听,急得首抹眼泪:“你们爷孙俩这是要我的命啊!前线那么乱,万一有个闪失……”
大伯也道:“妞妞,你爷爷实在要去也就算了,你毕竟是个小姑娘,整个军营里全是男子,让你有个什么你可怎么是好!就是没什么,如果有什么闲言碎语让你以后怎么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