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清妤往旁边一躲,板凳砸在门板上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她眼神一寒,带着恨意地死死盯着渣爹。
把自己亲闺女往死砸,这畜生爹真是好样的。
若非十岁那年她被找回来时去医院验过血型,她的五官轮廓和渣爹姆妈都很像,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渣爹亲生的了。
哪有人偏疼从福利院抱养的女儿,亲生女儿反而命如草芥呢。
棠富强接收到棠清妤这道带着仇恨的眼神,心跳漏了半拍,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愤怒。
这孽障竟敢用这种眼神看他这个爹,反了天了。
“孽障,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害你妹妹,我作为你爹教导训诫你,你还敢躲。”
偏心眼奶奶抱着一脸得意的棠娇娇,添油加醋道:“不孝顺的东西,早知你心肠如此歹毒,当年就不该接你回来,让你嫁给西十岁老光棍,永远陷在那里。”
“我是孽障,作为我爹的你又是什么混蛋玩意儿?”
“啊对对对,就你的娇宝儿最好最优秀,优秀到她光天日下和男人吃嘴巴,肚子里还有了野男人的种!”
棠清妤张口就来,喊得很大声。
屋子里的人被气了个倒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盯着棠清妤,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
“你个混账东西闭嘴!”
棠清妤心中阵阵悲凉和抽痛,眼眶红红的。
这就是她亲爹,她亲奶奶,呵呵。
她才出生就被人偷走在乡下生活了十年,十岁那年才被棠家找回,家里己经有了棠娇娇这个女儿。
回家第一天,棠娇娇自导自演摔下楼梯污蔑她,说她嫉妒她,容不下她才会对她下手。
她那渣爹,恶毒奶奶,两个哥哥和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本就偏心棠娇娇。
渣爹当场给她一巴掌,将十岁的她打得摔下楼梯,昏迷了三日才醒。
渣爹满眼厌恶:“ 孽障,回来就安分守己一些,倘若你再对娇娇动手,即便你是我的亲女儿,我也会大义灭亲,亲手送你进去蹲笆篱子,也省得你顽劣不堪将来危害别人危害社会。”
恶毒奶奶朝她吐唾沫:“这种白眼狼接她回来做什么?早知今日就让她死在乡下算了。奶的好孙女哦,你受苦了。”
大哥失望至极:“三妹,大哥原以为你良善,没想到你竟容不下娇娇。”
二哥冷漠地警告:“你好自为之。”
亲弟弟一脸敌意:“土老帽,不准你伤害我姐姐,以后你再害姐姐,我就揍死你。”
之后那几人就更不待见她了,时常对她冷脸恶语相向。
唯有她的亲生母亲沈毓冷了棠娇娇十年,坚持不懈找了她十年。
她回来后就完完全全站在她这边,不仅给了她全心全意的母爱,娇养宠爱她,还会为她训斥棠娇娇,为她和棠家其余人站在对立面。
棠清妤目光清凌,硬起心肠。
她没有爹没有奶奶没有哥哥妹妹,只有疼她的爷爷外公外婆,姆妈和舅舅舅母们!
“孽障,你还不快滚过来向娇娇磕头赔罪!”棠富强吼着,搪瓷缸也砸了过来。
棠清妤冷笑,径首冲到一脸得意的棠娇娇面前,把人从老虔婆怀里揪到一边。
半块板砖利落地砖砸在棠娇娇脑袋上,后者头顶迅速开了瓢,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不等棠娇娇痛苦哀嚎。
“呵呵,磕头赔罪?磕头赔罪好啊。”
棠清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薅着棠娇娇的脑袋朝向自己,“咚咚咚”一下下磕在地上。“我先让她给我磕头赔罪!”
“啊啊啊!奶,爹,娘,救命啊!”
“孽障,你放肆!”棠富强气得翻白眼。
“小娘养的,快松开娇宝儿!”偏心奶奶气得跳脚。
棠清安和孟津旭铁青着脸,绕道想从后方靠近,前者手里拿了根棍子,应该是想一棍子敲在棠清妤后脑勺上,将人敲晕。
棠清妤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猛地转身一板砖砸向孟津旭额头。
又薅着棠娇娇迎上棠清安的木棍,抢过棍子一棍子敲在棠清安头上。
被开瓢的人又多了两个, 鲜血头发掉了一地。
棠清安和孟津旭咬牙捂着血糊淋漓的脑袋,眼神受伤。
前者:她是他亲妹妹,她怎么能用棍子敲他脑袋?
后者:清妤怎么舍得砸他板砖!
棠清妤扣紧棠娇娇娇嫩的脖子,“都别过来,否则我先弄死她,再抄起桌上的水果刀一人给你们来一下!”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棠清妤,都被她狠辣的话吓得不轻。
不明白今天之前那个谨小慎微,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怎么会一夕之间成了这么个疯癫的魔鬼。
棠娇娇哭声一顿,心中浮现出非常不妙的感觉。
难不成棠清妤这个贱人要脱离她的掌控了?
不,这不可能!她不允许!
棠娇娇脸色狰狞了一瞬,红宝石戒指,她一定要拿到棠清妤那枚红宝石戒指。
孟津旭望着棠清妤这双冷漠无情的眼眸,心脏突然开始剧烈疼痛。
那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笑容灿烂地唤他津旭哥哥的小姑娘,好像消失不见了。
“你!孽障啊孽障。”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看着自己宝贝女儿满脸血瑟瑟发抖,棠富强心疼极了,黑着脸怒斥,“放开娇娇,我不动你就是。”
棠清妤嗤笑着一把推开棠娇娇,棠娇娇尖叫着扑进棠富强和柳凄怀里,嘤嘤嘤哭得凄惨。
棠富强一把抱起她快步往外走,“爸爸带你去卫生所看看。”其余人急忙跟上。
棠娇娇凑近在棠富强耳边说了句话,下一秒棠富强停下脚步。
“棠清妤,你妹妹己经给你报名了下乡,八天后就走,容不得你拒绝,你不去我就把你赶出去自生自灭,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还有你下乡就不适合再带着珠宝首饰过去了,你那枚被裴家退回来的红宝石戒指就交给你妹妹,让你妹妹替你保管。”
棠清妤眸光闪了闪:“行啊,想要我下乡?三千块下乡费一分不能少,不然我就留在京城天天膈应死你们。”
“想要红宝石戒指?花钱来买,就卖你一万块好了。”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棠富强气得七窍生烟,五脏六腑隐隐作痛。
客厅里只剩下棠清妤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