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李婉婉刚要发飙。
芷若兰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上前一步对许哲道:
“许公子,莫要再打趣了。小女平日里确实是有些任性,可您方才那话,说的是不是也稍微有些……”
许哲闻言,转过身子看向芷若兰,刚一转头,便瞧见了站在一旁的李绩,
顿时惊喜万分,像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忙不迭地迎上去,
伸手搭住李绩的肩膀,兴奋地说道:
“老头?你果然没死还活着!我就说嘛,我肯定没有看错!果真是你救了我。”
李绩眉头一皱,肩膀抖了抖想要把许哲的胳膊抖下去,
奈何许哲并不理会,相反搭的更紧了。
李绩无奈冷哼一声,略带不悦地说道:
“哼!谁想救你了。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身份了,料到我会救你?所以才故意那般说的?”
许哲赶忙摆手,一脸无辜地说道:
“老头,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我又不是神仙,又没见过你,我哪知道你是定国公!”
说罢,他忙扯开话题,手指向李婉婉,问道:“老头,这是你家姑娘?”
“嗯?是啊!怎么了?”李绩也懒得和许哲掰扯,这小子太滑头,掰扯不清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气死。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许哲提高了音量,一副委屈的模样
“你身为国公,怎么能把自家姑娘养的这般刁蛮任性!”
李婉婉一听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当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上前一步就要去打许哲,嘴里还愤愤地骂道:
“登徒子,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本姑娘撕烂你的嘴?”
“别闹!我正跟你爹说话呢,你小孩子家别乱插嘴!”
李婉婉更加生气,作势就要去打许哲,被芷若兰拉住了胳膊。
“小子,你既然知道我是定国公,还一口一个老头地叫我,就不怕我治你罪?”李绩佯装生气地说道。
许哲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
“刚刚这丫头说你叫李绩,那就没错了。
我在牢房里就说过,李绩可是大乾最为明事理的人,可容他人不所容,你不可能这点肚量都没。”
这一番话,如同春风拂面,说得李绩心里美滋滋的,原本佯装的怒容也不禁缓和了几分。
“老头,你可得给我评评理。
我刚吃完东西,坐在这里舒舒服服地晒太阳,瞧见你府上来来往往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
一时有感而发,就作了一首诗。
恰巧被你这刁蛮的闺女听到,她张口就说我是登徒子,还说我耍流氓,还动手打我。
你说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许哲满脸委屈地向李绩诉苦。
“爹,他就是在调戏我!还摸我.....”
李婉婉一想到,自己去打许哲,许哲还手,摸到她“哪里”就气得跺脚,大声争辩道。
“哦?他怎么调戏你了?”李绩饶有兴趣地问道。
李婉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实在不好意思将许哲的“罪行”说出口。
“老头,你可别听她瞎说,她就是自作多情。就她这……”
许哲刚想说“母老虎”,李绩轻咳了两声,赶忙改口道:
“就她这目中无人的性子,我躲都来不及,哪敢调戏她呀!”
说着,他还恶狠狠地瞪了李婉婉一眼。
李婉婉被气得脸色愈发通红,双眼怒目圆睁,像要喷出火来一般,
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小脸也憋得通红,大声嚷道:
“谁稀罕你调戏啊!你个登徒子,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说罢,便张牙舞爪地朝着许哲扑了过去。
芷若兰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拉住她:
“婉婉,你一口一个登徒子,娘也想知道她怎么你了,作了什么诗?”
许哲见状,赶忙躲到李绩身后,嘴里还不忘嘟囔着:
“老头,你这闺女可真够呛,这么刁蛮,你就不怕她以后嫁不出去!”
“又不嫁给你,要你管!”李婉婉气得首跺脚。
李绩和芷若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自家闺女被许哲牵着鼻子走,还浑然不知。
两人不禁相视苦笑。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许哲,你说,你作了什么诗?让老夫来评鉴评鉴。”
“哼!好!老头,你可得好好给我评评理,看看我到底哪里调戏她了。”许哲也气鼓鼓地说道。
“好!”李绩点了点头。
许哲清了清嗓子,一副十足的读书人的模样,在廊庭之下,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许哲第一句刚吟完,李婉婉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瞬间跳了出来,大声打断道:
“娘,你看,他这不就是在调戏女儿!”
芷若兰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女儿。
芷若兰可是有名的才女,许哲这一句出口,她便明白,这是一首情诗,凭借她对诗词的敏锐,
她知道这将会是一首精绝天下的好诗。
若是许哲这首诗真是写给李婉婉的,恐怕自家女儿也会因这首诗而流传千古了。
可惜,这丫头从一开始就带着偏见看待许哲。
李绩则己经完全沉浸在许哲的吟诵之中,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许哲并未理会李婉婉的打岔,继续深情地吟诵道: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一口气吟诵完,李绩还置身于那美妙的诗意世界之中。
芷若兰看着李绩的模样,有些嫉妒,暗暗想着,李绩从来没给自己写过这么好的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