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一周后，林小满收到国际插画艺术研讨会的邀请函，地点在大洋彼岸的旧金山，为期半个月。她攥着邀请函，站在画室里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拨通了沈聿安的电话。
“想去就去，” 沈聿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画值得被更多人看见。” 林小满咬着嘴唇：“可是...... 我会想你。”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沈聿安的声音突然放低：“我会让你每天都能‘看见’我。”
出发那天，沈聿安亲自送她到机场。在安检口，他递给她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咸鱼图案。“每天拆开一个，”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里面是我给你的‘出差攻略’。” 林小满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 15 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都写着日期。
上了飞机，林小满迫不及待地拆开第一个格子。里面是张手绘卡片，画着戴着飞行员帽子的咸鱼，背面用钢笔写着：“第一关任务：在飞机上画一幅云海中的咸鱼骑士，记得发给我验收。” 她忍不住笑出声，从包里掏出画本，望向舷窗外的云海，开始勾勒心中的画面。
抵达旧金山后，林小满住进了研讨会安排的酒店。房间里，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她拆开第二个格子，这次是枚小巧的 U 盘，里面存着沈聿安为她制作的动态画稿辅助程序，还有一段语音：“遇到灵感瓶颈就打开，我的代码永远是你的画笔。”
学习期间，林小满每天都会和沈聿安视频。有时是在研讨会的间隙，她举着手机，让他看自己新完成的速写；有时是深夜回到酒店，分享一天的收获。而沈聿安也总会在视频里展示星芒的新 “成果”。可能是用 3D 打印机做的番茄味饼干，也可能是办公室新装的咸鱼主题吊灯。
第十天，林小满拆开盒子里的惊喜时，愣住了。里面是张机票，以及一张便签：“任务升级：查收身后。” 她疑惑地转身，却看见沈聿安站在酒店房间门口，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每朵花里都藏着一条用代码写成的情话。
“研讨会的压轴嘉宾临时有事，” 沈聿安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所以，你的专属技术顾问来救场了。” 林小满眼眶发热，踮起脚尖吻住他。窗外的旧金山夜景依旧璀璨，但此刻她心中的星光，都来自眼前这个跨越万里而来的人。
研讨会现场的顶灯骤然暗下，林小满站在后台，手心沁出薄汗。沈聿安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指腹轻轻着她无名指上的咸鱼戒指，低声道：“紧张的话，就想想我们在画室改稿的日子。” 他的袖口还沾着调试设备时蹭到的荧光粉，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那是他们连夜为作品添加数字特效的 “勋章”。
大屏幕亮起的瞬间，林小满的插画《星渊渔者》徐徐展开。画面中，披着二进制铠甲的咸鱼骑士驾驭着数据流鲸鱼，原本静态的鳞片突然泛起涟漪，每一片都折射出不同观众的实时表情，这是沈聿安偷偷采集的现场影像，用算法编织成动态光影。当骑士挥动画笔，屏幕上方飘落的不再是普通颜料，而是由代码组成的全息文字，拼凑出 “爱是深海里永不沉没的光”。
前排的评委们纷纷摘下眼镜擦拭，后排的观众举起手机拍摄，闪光灯如同银河倒悬。林小满感受到沈聿安的手紧了紧，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看，他们都在为你的光鼓掌。” 话音未落，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整个会场。
领奖环节，林小满握着奖杯走向话筒，却发现底座暗藏玄机，沈聿安用纳米雕刻技术，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坐标刻在了奖杯内侧。“感谢我的骑士，” 她转身望向台下的沈聿安，对方正仰头看着她，眼镜片后的目光炽热如炬，“他用代码为我的画稿注入心跳，用偏执的温柔守护我的每一次灵感。”
散场后，无数艺术家围上来请教数字艺术的融合技巧。沈聿安始终站在半步之外，替她挡开过于热情的邀约，却又在她需要技术细节时，及时递上准备好的代码说明。
“研讨会结束后，我们去金门大桥看日出？就当是完成你画里，骑士和公主的下一个冒险。” 林小满笑着点头，望着他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的番茄味薯片袋 ，那是她随手塞进去的，此刻却成了跨越万里仍未改变的甜蜜印记。
暮色像被揉碎的墨，渐渐浸染星芒科技总部的落地窗。
林小满抱着修改后的插画稿，站在沈聿安办公室门口。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键盘敲击的声响。她轻轻推开门，沈聿安背对着她坐在办公桌后，屏幕光映着他微垂的侧脸，领带松了两指，露出的脖颈线条冷硬。办公桌上散落着文件，唯独右下角的银色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界面，不是熟悉的星芒系统，而是布满复杂代码的黑色窗口。
“沈聿安？”她试探着开口，脚下的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猛地回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像被撞破秘密的孩子。几乎在同时，他迅速合上笔记本，动作快得让键盘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你来了。”他站起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低沉，却刻意避开她的视线，伸手去接画稿，“稿子给我。”
林小满递过画稿，目光却被他刚才合上的笔记本吸引。那界面太像黑客程序，让她想起上次画稿崩溃时，突然出现的二进制告白。“你刚才在做什么？”她忍不住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帆布包带，包上的咸鱼钥匙扣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处理公司数据。”沈聿安语气平淡，将画稿放在桌上，却没看内容，“这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的回避让她心头一紧。自陈峰破产事件后，他虽收敛了极端行为，却总在某些时刻流露出难以捉摸的神秘感。她想起上周在他车里，偶然看到副驾储物格里的微型摄像头说明书，当时他只说是“车载配件”，此刻却与眼前的代码界面重叠，形成让她不安的联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