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余欢:东宫囚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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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暗香浮动 杀机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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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烬余欢:东宫囚凰
作者:
四小夕Lucky
本章字数:
5882
更新时间:
2025-07-02

晨曦初露,灰白的光线艰难地穿透薄雾,吝啬地洒在晚照堂简陋的窗棂上。竹屋内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汗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伤重之人的衰败气息。萧承稷躺在病榻上,眉头紧锁,即使在昏睡中,身体也因伤痛而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喉咙里发出断续而痛苦的呻吟。

林晚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目假寐。她并未真正睡着,每一根神经都如同绷紧的弓弦,警惕着屋内屋外的任何一丝异动。昨夜周管家那番“加派人手”的警告,如同无形的枷锁,让她如同困在蛛网中的猎物。两名随从轮换着守夜,目光如同跗骨之蛆,片刻不离她左右。

“笃笃笃。” 竹门再次被敲响,声音比昨夜从容得多。

守夜随从立刻警觉地起身开门。门外站着周管家,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漆木食盒的仆役。周管家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屋内,在依旧“沉睡”的林晚身上停顿了一瞬,最终落在气息微弱的萧承稷身上。

“林大夫辛苦了。”周管家声音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一夜看护,想是疲惫。我让厨房备了些清粥小菜,林大夫先用些,垫垫肚子。”仆役立刻上前,将食盒放在屋内唯一的小桌上,揭开盖子,热气腾腾的白粥和几碟精致小菜散发出的香气。

林晚缓缓睁开眼,眼神带着几分刚被吵醒的茫然和倦怠。她没有去看那食盒,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周管家并不在意她的冷淡,自顾自地踱到榻边,俯身仔细查看萧承稷的情况,甚至还拿起他冰冷的手腕探了探脉搏。

“脉象倒是比昨夜沉稳了些,林大夫果然妙手。”周管家首起身,目光转向林晚,脸上笑容不变,话锋却陡然一转,带着一种看似闲聊实则步步紧逼的试探,“昨夜真是惊险啊。若非林大夫在此,我家公子怕是要遭了宵小毒手。说起来,林大夫孤身一人在这渔鼓渡悬壶济世,胆识过人。不知师承何方?祖籍又是何处?像林大夫这般医术精湛又心性沉稳的女子,着实少见。”

来了!终于来了!昨夜未能从萧承稷的呓语和她的反应中找到破绽,今日便要从她的来历下手了!林晚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属于“哑姑”的沉静与木然。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法回答。眼神坦然地迎向周管家审视的目光,带着一丝被打探隐私的不悦和无奈。

周管家似乎早料到如此,并不气馁,反而向前逼近一步,笑容更深,眼底却毫无温度:“林大夫不能言,真是可惜。不过…在下观林大夫行医用药,手法精妙,尤其这解毒敷伤的方子,颇有几分…京城御医世家的路数。不知林大夫可曾听说过,京城有位姓沈的太医令?他家的千金,据说也颇通医理,尤擅…”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如同淬毒的针,紧紧钉在林晚脸上,“…制香解毒之道。”

沈太医令!沈家千金!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晚的心口!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瞬间冻结的声音!父亲!兄长!沈家满门的鲜血仿佛在这一刻重新泼洒在她眼前!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她摇摇欲坠的冷静!

她不能慌!绝不能!周砚(她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威远侯府那位以智计阴狠著称的幕僚之首)是在诈她!他根本没有任何确凿证据!他只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戳向她最深的伤疤,观察她的反应!

林晚强迫自己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她缓缓抬起手,没有去比划什么,而是指向墙角药柜最下层一个不起眼的陶罐。守夜随从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取了过来。

林晚打开陶罐,一股极其浓烈刺鼻的、混合着硫磺和雄黄等物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她取出一小块,放在手心,展示给周砚看,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门外。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周砚提及“沈家”这个话题的困惑不解,以及一种“我只是个用土方子治蛇毒的乡野大夫,你说的那些京城贵人我根本不懂”的纯然茫然。

周砚盯着她手中的雄黄块,又看看她那双除了困惑再无其他情绪的眼睛,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这个哑姑的沉静,真的只是性格使然?他心中疑虑虽未全消,但林晚这近乎完美的反应,让他一时也抓不到更多把柄。

“原来如此。”周砚扯了扯嘴角,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是在下唐突了。林大夫用的是泽州本地的蛇药土方,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他挥挥手,示意仆役将粥菜摆好,“林大夫请慢用。公子这里,还需您多费心。”说完,他深深看了一眼榻上的萧承稷,转身带着仆役离开。门关上之前,林晚清晰地看到他向守在院中阴影里的两名劲装护卫做了个“盯紧”的手势。

竹门合拢,隔绝了周砚那令人窒息的视线,却留下了更沉重的压力。林晚走到桌边,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粥,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感,象征性地舀起一点,却食不知味。

周砚的试探如同毒蛇,虽未咬实,却己留下了冰冷的毒涎。他知道“沈清欢”!他知道沈家!威远侯府…苏珩…他们到底在萧承稷这场刺杀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幕后黑手?还是…也想趁乱除掉太子?她脑中思绪纷乱如麻。

就在这时,榻上的萧承稷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哼。他似乎陷入了更深沉的梦魇,身体不安地扭动,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破碎的音节:“…走开…不是我…母妃…别…”

林晚端着粥碗的手猛地一顿!母妃?!他梦到了…他的生母?那个早逝的、据说死于宫廷倾轧的可怜女子?一丝极其短暂、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掠过心头,但随即被更深的警惕取代。她放下粥碗,走到榻边。

萧承稷胸口的绷带因为他的挣动,又隐隐渗出血迹。林晚面无表情地取过新的敷料和药膏。当她解开绷带,指尖触碰到那滚烫而微微的伤口边缘时,昏迷中的萧承稷身体猛地一颤,那只未受伤的手再次无意识地抬起,胡乱地抓向空中!

这一次,林晚早有防备!她身体向后一撤,那只带着高热和虚汗的手,只堪堪擦过她素色布裙的衣角,无力地垂落下去。

林晚眼神冰冷,仿佛刚才那惊险的触碰从未发生。她熟练地清理伤口边缘因挣动而渗出的淡黄组织液,剜去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腐肉,重新敷上厚厚一层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膏。她的动作精准、快速,带着一种外科大夫般的冷静,也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漠然。每一次指尖按压在伤口周围的红肿处,都引得萧承稷在昏迷中痛苦地蹙紧眉头。

重新包扎妥当,林晚首起身。她看着萧承稷即使在昏睡中也难掩痛苦的脸,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算计。周砚怀疑她,刺客想要他的命,而她自己…袖中毒针的冰冷触感时刻提醒着她那蚀骨的仇恨。他现在就是一块滴着血的诱饵,吸引着各方致命的毒蛇猛兽。

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稍稍驱散了屋内的浊气。她的目光扫过院中阴影里那两个如同石雕般的护卫身影,又投向更远处渔鼓渡渐渐苏醒的街巷。杀机如同这江上的薄雾,看似散去,实则无孔不入,随时可能凝聚成致命的毒刃。

她需要引蛇出洞!需要在这重重杀机中,找到那一丝破局的缝隙!林晚的眼神沉静如渊,指尖却悄然探入袖中,触碰到一个比毒针更隐秘、更不起眼的小小药囊。药囊里,是她精心调配的另一种香——不是毒,却能引动潜藏在人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和恐惧。

暗香浮动,猎杀者的网,也该换她来编织一角了。

她微微侧首,目光落在屋角药柜最上层一个蒙尘的陶瓶上。那里,装着她初来泽州时,在深山里采到的几株异常珍贵的“夜鸦藤”。此物本身无毒,其汁液却有一种奇异的特性——能放大伤口对疼痛的感知,并引动附近某些毒虫的躁动。

林晚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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