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宴会厅陷入一片死寂,宾客们脸上写满愤怒却又不敢发作。
一方面,他们既对唐天宇丧子之痛表示理解。
另一方面,所有人都忌惮唐氏集团在江城根深蒂固的势力。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划破寂静:
“唐总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这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
所有人都为之一怔,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来源。
“谁?!给我站出来!”唐天宇厉声喝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声源处。
只见一个身着简约白衬衫的年轻男子从容起身。
他面容俊朗,剑眉下是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
整个人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若不是那身朴素的衣着,任谁都会以为这是哪位豪门世家的公子。
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宴会厅的水晶灯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挺拔的轮廓。
在场的名媛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就连那些见多识广的商界大佬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
唐天宇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林澈,越看越觉得眼熟。
突然,他瞳孔猛地收缩。
这不就是那个打伤唐杰的混蛋吗?
洛秋婵包养的小白脸!
虽然从未当面见过。
但唐天宇清楚地记得唐杰提供的照片。
更记得自己曾花重金雇佣“枯叶”去解决这个麻烦。
可现在,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
林澈步履从容,不紧不慢地走到洛秋婵身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
洛秋婵眼中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她轻声唤道:“阿澈...”
那声音里的柔情蜜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更令人震惊的是。
林澈竟当着所有人的面,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洛秋婵的手。
而这位向来高冷的洛家千金非但没有抗拒,反而与他十指紧扣!
“哗——”
宴会厅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几位名媛惊讶地捂住嘴。
商界大佬们则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两人看来早己经两情相悦!
旁边的洛长庆眼中精光一闪。
唐家这棵大树己倒。
但眼前这个随手就能拿出十个亿的林澈,或许才是洛家真正的转机!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林澈,心中盘算着:
能如此从容面对唐天宇,又让女儿如此倾心。
这个年轻人的背景,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想到这里。
洛长庆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刻意的笑容:“小林啊,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他刻意放低的声线里带着几分讨好。
林澈嘴角微扬,眼底却不见笑意:
“劳伯父挂念,一切安好。”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着水晶杯沿,姿态慵懒中透着疏离。
这时。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凑近,压低声音问道:
“洛总,这位年轻人是...”
洛长庆眼角抽了抽,心中暗骂:
我他妈要是知道他的底细还用在这装孙子?
面上却端着笑:“这是我们家秋婵的...嗯...男朋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们门当户对的很。”
“爸!”
洛秋婵耳尖泛红,下意识往林澈身边靠了靠。
这个细微的动作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哦”声。
几位名媛交换着探究的眼神。
这个从未在社交场合露面的年轻人,穿着看似普通的白衬衫黑西裤。
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更奇怪的是,他周身的贵气与这身平价打扮形成微妙的反差。
角落里,陈氏集团的陈启峰掏出手帕不停擦拭额头的冷汗。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林澈的侧影。
脑海中不断闪回大儿子缠满绷带的惨状和女儿在精神病院的疯言疯语。
就是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年轻人,让陈家付出了惨痛代价。
“陈总,您没事吧?”
侍者关切地问道。
陈启峰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他勉强扯出个笑容:“没...没事...”
余光瞥见林澈似笑非笑地扫过来一眼,顿时如坠冰窟。
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年轻人背后站着的是谁。
萧破军!
那个能让江城抖三抖的京都萧家大少。
想到这里,陈启峰又往阴影里缩了缩,恨不得当场消失。
...
唐天宇阴冷的声音在宴会厅炸开:
“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谁给你的邀请函?”
他死死盯着林澈,瞳孔剧烈收缩。
昨晚“枯叶”明明保证会解决这个祸害。
可此刻对方却好端端站在这里!
那群拿钱不办事的废物!
林澈单手插兜。
另一只手随意地揽住洛秋婵的纤腰,在众目睽睽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唐总说笑了,我不过是...来给令公子贺寿的。”
他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可惜,唐少福薄啊。”
“是你!”
唐天宇突然暴起,指着林澈的手剧烈颤抖,“是你杀了我儿子!”
全场哗然!
洛秋婵被搂得踉跄一步,脸颊瞬间绯红。
她下意识攥紧林澈的衣襟,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肩窝。
这个依赖性的动作让周围响起几声暧昧的抽气声。
“证据呢?”林澈轻笑,指尖漫不经心地卷着洛秋婵一缕发丝,“唐总这样血口喷人...”
他忽然压低嗓音,“是想步令公子的后尘?”
唐天宇猛地摔碎酒杯:“来人!!给我拿下他!”
“哗啦——”
十余名持械保镖破门而入,砍刀在灯光下泛着寒芒。
宾客们尖叫着退到墙边。
水晶吊灯被撞得剧烈摇晃,在墙面投下鬼魅般的光影。
下一秒——
“砰!”
最先冲来的保镖突然跪地惨叫。
他的膝盖骨竟被一枚餐刀精准贯穿!
林澈仍保持着掷刀的姿势。
衬衫袖口甚至没起一丝褶皱。
唐天宇突然感到脖颈发凉。
那个年轻人站在血泊中微笑,眼神却像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