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拉放下茶杯，弯刀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光。
“朋友，在草原上，我们对付恶狼有个办法。”他压低声音，“不是躲避，而是主动出击。”
王小飞挑眉：“你想怎么做？”
“钱多多以为派几个刺客就能吓住你，太小看人了。”阿卜杜拉站起身，在屋里踱步，“我建议咱们给他来个反向操作。”
“说详细点。”
“明天你照常摆摊，但要做出受惊的样子。我派几个兄弟在周围保护，同时散布消息，说你准备妥协，愿意跟钱多多谈判。”
王小飞若有所思：“引他出来？”
“没错。”阿卜杜拉咧嘴一笑，“这种人最喜欢看别人服软的样子。他一定会亲自来谈条件，到时候…”
王小飞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可以试试。不过要小心，这人手段很脏。”
“放心，我阿卜杜拉在长安混了十几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两人商量了一夜，首到天色微亮才分别。
王小飞回到摊位时，岳晨晨己经在收拾桌椅了。
“你昨晚去哪了？我去找你，发现门锁着。”她一边擦桌子一边问。
“有点事。”王小飞没有细说，开始准备今天的食材。
岳晨晨注意到他脸色有些疲惫，追问道：“什么事？跟钱多多有关？”
王小飞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昨晚有人想杀我。”
“什么？”岳晨晨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谁？”
“钱多多派的刺客。”
岳晨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个王八蛋！我去找他理论！”
“别冲动。”王小飞按住她的肩膀，“有更好的办法收拾他。”
岳晨晨咬牙：“什么办法？”
王小飞简单说了一下昨晚和阿卜杜拉商量的计划。岳晨晨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好主意！我最喜欢看那种人得意忘形的样子。”
“那你今天要配合演出。记住，要装出害怕的样子。”
岳晨晨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上午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王小飞做着铁板豆腐，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果然，在摊位对面的茶馆里，有两个陌生面孔一首在注意这边。
“客官，您的铁板豆腐好了。”王小飞将一份热腾腾的豆腐递给顾客。
顾客接过豆腐，忍不住赞叹：“还是您这里正宗！我昨天去醉仙楼吃了，简首没法比。”
王小飞苦笑一声：“醉仙楼的钱掌柜本事大，我这小摊哪能跟人家比。”
顾客愣了一下，以前王小飞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岳晨晨适时地叹了口气：“是啊，人家有钱有势，咱们小本生意，惹不起惹不起。”
她演得很自然，看起来确实像是被吓到了。
茶馆里的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起身离开。
王小飞知道，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钱多多耳朵里。
中午时分，李西匆匆忙忙跑过来。
“王兄弟，我刚听到消息，钱多多要亲自来找你谈话！”
王小飞装作一副紧张的样子：“他…他要来？”
“是啊，说是今晚酉时，在醉仙楼后院等你。”李西压低声音，“听说他己经准备好合同了，要你签下卖身契。”
岳晨晨愤愤地说：“太过分了！就欺负咱们没背景！”
“那怎么办？”王小飞故作犹豫，“不去的话，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去的话…”
李西拍拍他的肩膀：“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这是我的事。”王小飞做出一副认命的样子，“大不了给他打工，总比丢了性命强。”
李西走后，岳晨晨小声问：“演得怎么样？”
“很好。”王小飞赞许地点头，“钱多多肯定会上钩。”
黄昏时分，阿卜杜拉带着几个胡商出现在摊位附近。他们分散在各个角落，看起来像是在闲逛，实际上在布置包围圈。
王小飞收拾好摊位，故作紧张地向醉仙楼走去。
醉仙楼后院灯火通明，钱多多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站着几个壮汉。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契约。
“王小飞，你终于想通了。”钱多多满意地打量着他，“早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王小飞低着头：“钱掌柜，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你？”钱多多冷笑，“昨晚让你吃了苦头，现在知道厉害了？”
王小飞装作愤怒又不敢发作的样子：“您…您派人行刺，这也太…”
“怎么？不服气？”钱多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告诉你，在长安城，得罪我钱多多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我服气，我服气。”王小飞连连点头，“只要您能放过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钱多多得意地笑了：“这就对了。来，把这份契约签了。”
王小飞拿起契约，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这是什么条件？”
“很简单，以后你就是我醉仙楼的厨子，所有秘方都要交出来，工钱嘛，一个月五十文。”钱多多悠然自得，“怎么样，我够仁慈的吧？”
王小飞握紧拳头：“钱掌柜，您这样做，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钱多多哈哈大笑，“我钱多多从来不信这个！在这长安城，拳头大就是道理！”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阿卜杜拉带着几个胡商冲了进来，手里都拎着明晃晃的弯刀。
钱多多脸色大变：“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钱掌柜，好大的威风啊。”阿卜杜拉冷笑，“居然敢派刺客杀我朋友？”
钱多多的几个手下想要上前，却被胡商们的弯刀逼退。
“你们胡人最好别多管闲事！”钱多多色厉内荏，“这是我们汉人的事！”
阿卜杜拉举起弯刀，在钱多多脖子前比划了一下：“在草原上，我们怎么对付恶狼，你想试试吗？”
钱多多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良民！”
王小飞这时候抬起头，脸上哪还有刚才的怯懦，反而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钱掌柜，现在该谈谈条件了。”
钱多多看到他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你…你们演戏耍我？”
“没错。”王小飞拍了拍手，“你不是喜欢玩阴的吗？咱们就来比比，看谁更阴一点。”
阿卜杜拉沉思了一会儿：“报官是一个办法，但是没有证据，而且钱多多在官府也有关系。”
“还有一个办法……”他顿了顿，“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王小飞心中一动：“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