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怔怔的注视着楚玉瑶,仅是看着她,他便不禁心头一颤……
他紧攥着的大手,骨节咯吱作响。
二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良久,楚玉瑶这才听到那一道熟悉的嗓音徘徊在耳畔。
“瑶儿,这件事情我是有苦衷的,不是像你所想的那般,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说罢,不等着楚玉瑶开口,也不管她愿意与否,直接大手伸出一把牵起了楚玉瑶的皓腕,疾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去。
从御书房的一道暗门进去后,便是一间秘室。
在这里面随处可见的便是边城布防图。
桌案上摆着厚厚一沓卷宗……
最引人瞩目的便是边上那一副画像,这不是温雨柔么?
难道萧景珩找自己过来,纯粹就是为了让她瞧瞧,他们二人多么的浓情蜜意?
“这件事情,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那天宫宴结束后,我被人下了毒,但我的意识明明清醒,我清晰记得在自己虎口处划破,伤痕仍在,可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究竟是如何让温雨柔怀上的孩子。”
萧景珩一把拿起了桌案上的那一封密函,神色坚定不移的看着楚玉瑶:“她是敌国的细作。”
“你以为你随便胡诌一句话,我就会相信吗?”
当然……
楚玉瑶这一句话也仅是在心中暗暗腹诽罢了。
她冷蔑戏谑一笑:“陛下现在喜欢玩这么花哨?敌国细作,也亏得陛下能够想得出,不过,倒也是,在陛下跟前嫔妾的身份是您的先王妃,这温答应是敌国细作,也正常。”
萧景珩一把掀开自己的衣袍,给她看着手臂上的那一道蜿蜒曲折的疤痕。
这么多年来,想要爬上他龙塌的女人不乏少数!
但,他从小在深宫中长大,又怎么可能会不懂得人心难测。
这些女人各有各的目的,包括这个文妃也不简单。
他步步维艰,只能和她们维系着表面上的平定。
“至于先前同她们圆房,更是好处置,这皇城中的侍卫有那么多。”
他一步步漫步径直朝着楚玉瑶的方向走去,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其抱起身来,放在了桌案上。
楚玉瑶笑吟吟的勾上了他的脖颈:“陛下是这天下的君主,陛下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不过,陛下今日同嫔妾说这些,可是根本没有想过要让嫔妾离开?”
明明萧景珩可以笃定,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就是他的瑶儿。
可见着她这般阵仗,摆明了就是不想和自己相认?
他眸色中一闪而过一抹黯然伤神,微蹙着剑眉,“所以我之前便说过,温雨柔的孩子,拿了便是,我的孩子,只能是我与你之子。”
楚玉瑶相信,萧景珩这一路走来定多的是难言之隐和苦衷。
他有自己的难处,也步步维艰,但她坚决不相信萧景珩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
“瑶儿,你还是不愿信我!”
萧景珩拿起了手边上的玉玺,直接交由她的手中:“这也不信?”
从一开始,他登基,继承大统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走向更高的权势掌控一切才能够有着更大的希望找到他的王妃。
可……
一步错,步步错!
萧景珩自从被架在这个位置上后,便逐渐失去了一切。
明明他最看重的一双儿女,却又如今各个都与他关系疏远,不再亲厚!
最惦记,日思夜想的人儿,如今站在他的面前,却又不与他相认!
“若是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着你,带着我们的与微和与鄢一起远走高飞,离开这京城是非之地。”
当萧景珩这么一番话说出口时,楚玉瑶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
这竟然是一代帝王说的话?
他可是皇上!
他需要将天下和江山社稷放在心头第一位!
“陛下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嫔妾现在想走,你就愿意陪着嫔妾一起走,一起远走高飞?”
她瞪圆了一双丹眸,怔怔的望着萧景珩,认真不苟的说着。
萧景珩没有半分的犹豫思索。
因为他心知肚明,如果要是现在不将这一切真相告诉楚玉瑶。
他大致是要彻底失去她了……
“我现在就可以带着两个孩子,一起陪你走!”
萧景珩的话,掷地有声,不掺杂半分的迟疑。
仅仅是有着他这么一番话,也就足够了。
楚玉瑶想到了当初先皇在世时对于萧景珩的一番评判,说他是只知道斗蛐蛐且惧内的闲散王爷,留着他这样不成器的在京城,即便是给他十万兵权也是无济于事!
不成器,就是不成器!
如今自己还没有和他相认,他就打算丢下这皇位带着自己和儿女远走高飞?
楚玉瑶轻轻地推开了萧景珩,一板一眼的说道:“陛下,您真的认错人了,即便是现下王妃还活在世上也不该似嫔妾这般年轻貌美,她只怕是早就已经美人迟暮,人老珠黄!”
人老珠黄……
萧景珩不禁用着狐疑的目光看着她:“你方才不是也说了,你愿意随着我一起离开?”
“陛下,嫔妾不过是应承着您的话随便这么一说而已,您看您,怎么还入戏太深了呢?难道嫔妾和王妃陛下都分不出了?”
楚玉瑶莞尔一笑,她转身大步流星的便要朝着大门口走去。
不等着身后的萧景珩追上来,她便已经来到了御书房之外。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的身后一把挽起她的手臂!
男人霸道强势一把将她给拽了过来,义正言辞的严肃说道:“你就是我的瑶儿,即便你再如何狡辩不承认,我,萧景珩永远都不可能会认错我的发妻!”
发妻二字何其珍重,不仅是让楚玉瑶想到了他们两个人成婚时的画面。
那时,十里红妆,他站在烈日下,违背了皇室祖训亲自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将军府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