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画舫的灯笼突然炸裂,火星溅在莲纹腕钏上竟凝结成霜。女子摘下断簪刺入船板,暗格里滑出个灌满水银的木匣,匣底刻着与周辰后颈逆鳞纹的图案。“建文帝临终前把真正的传国玉玺封在戏服里,”她褪下腕钏掷向周辰,钏身裂开露出半枚龙纹玉——与周辰襁褓里的鬼面玉佩拼合时,竟显出“辰”字血篆。
更骇人的是,玉纹缝隙渗出的不是水银,而是朱红色的蛊血。女子撕下面具露出苏掌柜的脸,喉间却发出李长庚的声音:“齐泰用十二妾室心脏炼的‘移魂蛊’,被我用逆鳞纹破了!”她指尖弹出银线勾住周辰玉佩,龙纹玉突然发烫,镜中残莲与逆鳞纹交缠成太极图,河面倒影里浮出被水银封在船底的金册。
“那是先帝给幽冥殿的密旨!”师父挥剑劈开船板,金册边角的火漆印与铜镜残莲严丝合缝。周辰翻开金册的瞬间,无数蝇头小楷从页间飞出,在水面拼出齐泰私通瓦剌的铁证:“用皇长孙血炼厌胜之术,再借周辰之手嫁祸宁王,实则私运兵器的漕帮船老大...是齐泰亲弟!”
梆子声突然变调,湖心亭方向腾起蓝烟。赵珩举着染血的凤冠踉跄奔来,冠上珍珠滚出颗刻着“瓦”字的骰子——正是瓦剌使者用来传递密信的信物。更惊悚的是,骰子六面分别刻着齐泰十二房妾室的生辰八字,而点数“六”的位置嵌着枚毒针,针尖淬的竟是朱允炆血里提炼的牵机引。
“子时三刻就是蛊毒发作之时!”苏掌柜抓起骰子掷向画舫,骰身裂开的刹那,所有灯笼突然亮起绿光,水面浮起的不是莲灯,而是数百具戴着鬼面的浮尸。他们胸口都烙着逆鳞纹,与周辰后颈的刺青形成诡异的呼应——原来当年幽冥殿灭门时,建文帝早用死士替换了真正的殿中子弟。
宁王的亲兵突然从芦苇荡冲出,甲胄内侧的残莲纹在绿光中泛着幽蓝。周辰摸出铜镜碎片,镜中竟映出亲兵们剜出自己心脏的画面——齐泰用“换心蛊”操控死士,而每颗心脏都连着根金线,线的另一端系在湖心亭的铜铃上。“摇铃就能引爆蛊毒!”苏掌柜话音未落,湖心亭传来清脆的铃响,最近的死士突然爆体而亡,血肉溅在铜镜碎片上聚成莲形。
师父猛地将周辰推入水底,自己用剑挑断金线。水下的密道里飘着无数油纸灯,灯面画着与逆鳞纹相反的顺鳞图。周辰抓住盏灯,灯底刻着建文帝的笔迹:“齐泰用皇长孙血炼蛊时,我己将周辰的血脉与朱允炆对调。”更惊人的是,灯油遇水燃起,照亮了石壁上的血画——南疆密林里,戴鬼面的男人(齐泰)将莲纹匕首刺入的,其实是穿着幽冥殿服饰的假皇长孙。
“当年被掉包的不是你,是朱允炆!”苏掌柜从水底潜来,手里举着块刻着“允”字的胎记皮——正是从齐泰密道里找到的。原来建文帝早察觉齐泰阴谋,用秘术将真正的皇长孙(周辰)与幽冥殿遗孤调换身份,而朱允炆从小佩戴的牵机引血玉,实则是压制逆鳞纹的封印。
梆子声突然变成丧钟,湖心亭顶站着穿龙袍的齐泰,手里举着的不是玉玺,而是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布满逆鳞纹,正是从周辰“假爹”(幽冥殿指挥使)尸身里挖出的。“建文帝以为换血能瞒天过海,却不知我早用他的精血养了十年蛊!”齐泰将心脏按在铜铃上,所有金线突然倒卷,缠向周辰的咽喉。
危急时刻,师父割破掌心按在周辰后颈,逆鳞纹突然发出红光。铜镜碎片从周辰怀中飞出,与金册、龙纹玉、断簪自动拼合,在空中形成巨大的八卦盘。盘心的残莲与逆鳞纹旋转成太极,水面浮尸的鬼面纷纷爆裂,露出底下刻着“护辰”二字的兵符。
“这是先帝亲赐的幽冥殿死士令!”苏掌柜掷出银线勾住八卦盘,盘心射出的金光斩断所有金线。齐泰尖叫着后退,却踩碎了藏在亭柱里的水银罐,无数银色蛊虫从他袍底爬出,在他脸上织出逆鳞纹的图案。更惊悚的是,蛊虫遇血竟化作朱允炆的幻影,每个幻影都举着莲纹匕首刺向齐泰心口。
“原来牵机引不是毒,是解蛊药!”周辰突然明白朱允炆的用意——当年他故意让齐泰以为用皇长孙血炼蛊成功,实则用自己的血(含牵机引)做了蛊虫的“毒药”。当齐泰启动厌胜之术时,牵机引便会顺着金线反噬,而所有死士心脏里的逆鳞纹,正是引爆蛊毒的关键。
水银罐里突然浮起块烧焦的锦帕,上面用血水写着建文帝的遗言:“周辰掌心莲纹实为逆鳞封印,当与铜镜残莲相合时,便能唤醒幽冥殿死士。”话音未落,秦淮河两岸突然冒出无数黑衣人,他们扯开衣襟露出逆鳞纹刺青,手中兵器都刻着与铜镜相同的残莲——原来十年前被灭门的幽冥殿,早就化身为戏班、漕帮、甚至官差潜伏在各处。
齐泰在蛊虫噬咬中化作血雾,雾气里飘出枚刻着“瓦”字的玉印。赵珩接住玉印,印台内侧刻着宁王私铸兵器的账目。更惊人的是,账目最后页粘着片人皮,上面画着周王府湖心亭的机关图,图中标记的“宝藏”位置,竟在周辰卧房的地砖下。
子时的更鼓敲响时,周辰挖开地砖,底下不是金银,而是口灌满水银的石棺。棺盖刻着与逆鳞纹完全相反的顺鳞图,而棺中躺着的,竟是穿着龙袍、面容与周辰相似的男子。他胸口插着莲纹匕首,掌心也有淡青色的蛇形刺青,只是刺青的走向与周辰后颈的逆鳞纹形成完美的镜像。
“这才是真正的皇长孙!”师父的声音带着颤抖,“建文帝当年用秘术将你们兄弟二人的血脉对调,让你替他承受逆鳞纹的诅咒,而他戴着你的胎记皮,做了二十年的‘周辰’。”棺中男子的袖口掉出封信,是朱允炆的笔迹:“当逆鳞纹与顺鳞图相合时,瓦剌的密道会在秦淮河底开启。”
水面突然裂开,露出条布满瓦剌图腾的暗道。苏掌柜摸着石壁上的血字念道:“齐泰私通瓦剌的证据藏在戏班行头里,而真正的传国玉玺...被我封在虞姬的凤冠里。”话音未落,画舫顶的凤冠突然炸裂,玉玺滚落时砸中水面,激起的浪花里浮现出无数战船的影子——瓦剌的先头部队,正顺着密道潜入南京城。
周辰握紧铜镜,镜中残莲与逆鳞纹终于完全重合。他后颈的刺青突然发烫,所有幽冥殿死士的兵器同时指向秦淮河密道。梆子声再次响起,这次竟是从密道深处传来,而梆子的节奏,与当年建文帝教周辰的南疆战鼓分毫不差。
秦淮河面浮起新的莲灯,每盏灯上都写着个名字——正是齐泰十二房妾室的生辰八字。灯芯燃尽时,水面升起十二道水柱,柱顶站着的女子都戴着苏掌柜的面具,而她们腕间的莲纹腕钏碰撞着,拼出“开闸破敌”的字样。周辰望向南京城的水西门,那里的闸门正缓缓升起,而闸门内侧,用朱砂画着与逆鳞纹相同的图案。
更骇人的是,他后颈的逆鳞纹突然延伸到掌心,与铜镜残莲合成完整的龙形。铜镜发出嗡鸣,镜中浮现出建文帝临终前的画面:“瓦剌密道的机关在戏服的水袖里,而破局的关键...是让逆鳞纹吞噬残莲。”话音未落,周辰掌心的莲纹突然变红,如同一道燃烧的血咒,顺着铜镜蔓延向秦淮河的密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