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晞,封魔谷客栈后院
晨光初透,薄雾如纱,笼罩着封魔谷客栈的后院。风歌早己起身,手持霹雷,剑锋在微凉的晨风中划出一道道冰蓝色的弧光。他的剑势时而如雷霆万钧,时而似寒霜凝结,正是他自创的“莲月剑法”——融合了雷系功法的迅疾与冰系剑法的凛冽。
“唰——!”
"还是差一点..."他皱眉自语,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昨夜分别时月灵汐指尖的温度似乎还留在唇边,让他整晚辗转难眠。
"这招'雷光闪'若是再快三分就更好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风歌心头一跳。转身时,月灵汐正倚在梨树下,晨光透过枝叶在她银发上洒下细碎光斑。她指尖把玩着一枚蓝晶石,见他转身,故意板起脸:"某人不是说寅时就要练剑?结果让我等了半个时辰。"
风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剑都来不及收,伸手就将人揽入怀中:"小淘气鬼,我寅时就来这儿了,是你起得晚。"鼻尖蹭过她发间少女清新的香气,昨夜树下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又浮现在脑海。
月灵汐耳尖泛红,指尖抵着他胸口:"少来,我明明..."话未说完,风歌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碰,比昨夜那个吻要短暂,却让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你...一会别被他们看见了...."月灵汐瞪大眼睛,双手缠上他手腕。风歌笑得狡黠,拇指抚过她泛红的脸颊:"不管,先补上昨晚欠的。"
"谁、谁要你补了!"月灵汐笑着后退,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尾巴,一个踉跄又被风歌搂住腰。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风歌忽然正色道:"其实我寅时就来,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梦见你被雷劈了。"风歌一脸严肃,"吓得我立刻起来改良剑招,好随时保护你。"
月灵汐气得用晶石砸他肩膀:"你才被雷劈!"却在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时心软了,"...傻子,我是想你了。"
"我也是,想死你了。"风歌声音发闷,手臂又收紧几分。隔着衣料能感受到月灵汐急促的心跳,和他自己的同样剧烈。昨夜分别后每个时辰都像被拉长,他在榻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她眼尾那抹桃花色。
月灵汐指尖揪住他后背的衣料,耳尖红得透明:"我们好像才...才一晚上...没有见呢。"尾音突然拔高,因为风歌突然托着她后脑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晨露的凉意和压抑整晚的渴望,唇齿相触的瞬间两人都轻轻战栗。
风歌尝到她唇上残留的甜味,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月灵汐踮着脚攀住他肩膀,狐尾不自觉地缠上他小腿。当他的舌尖试探性地掠过她唇缝时,他明显感觉月灵汐感受到爱意时身体的颤动。
一段长吻过后,少女突然扬起脸,水汪汪的眸子映着晨光:"我...我一首在回忆你吻我的场面...我是不是着迷了...."
"我也是,先补上昨晚没有完的......。"风歌拇指擦过她湿亮的唇瓣,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月灵汐这才发现自己的发簪都被蹭歪了,簪头那朵绢花可怜巴巴地耷拉着。她手忙脚乱去扶,却被风歌趁机又偷了个吻,这次轻轻落在鼻尖。
"还有今早的份。"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趁月灵汐还没反应过来,迅速弯腰捡起霹雷剑,"我寅时来这儿,就等是你这个小懒蛋,谁想到你起这么得晚。"
月灵汐气得用晶石砸他肩膀,却在看到他转身时泛红的耳廓时突然心软。晨光里青年练剑时的背影格外清晰,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的弧度,后颈微微汗湿的发尾——都是她昨夜在脑海里描摹过无数遍的轮廓。
"傻子..."她小声嘟囔,指尖无意识着被他吻过的唇。风歌放好霹雷看着她,晨光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融成蜜糖,他又迅速揽过灵汐的腰肢,继续昨夜树下那个未尽的吻。
热恋中的两人又一刻钟的热吻分开后,风歌将一枚紫晶勋章放在她掌心:"昨夜君王给的,说是要我们..."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月灵汐的指尖正无意识地着他的手背,酥麻的触感让他险些忘了要说什么。
"要我们什么?"月灵汐凑近追问,呼吸拂过他喉结。风歌喉结滚动,突然将人抵在梨树上:"要我们...等等,你也有勋章?"
他停下动作静静看着月灵汐从腰间取出另一枚勋章,两枚靠近时突然发出嗡鸣。风歌皱眉正要细看,她却突然踮脚,学着他方才的样子飞快亲了他一下:"君王也邀请我了,傻蛋。"
风歌呆立当场,月灵汐己经红着脸跑开几步,又回头冲他眨眼:"愣着干嘛?不是要去找大哥他们吗?"
晨风吹落一树梨花,纷纷扬扬落在两人之间。风歌摸着尚有余温的唇,突然觉得那诡异的勋章也没那么重要了。
风歌拉着月灵汐的手穿过庭院,远远便看见离歌和玄夜站在回廊下。离歌抱剑而立,目光冷峻如常;玄夜则倚着廊柱,指尖夹着一张符咒,似是在研究什么。
风歌咧嘴一笑,拉着月灵汐快步上前:"大哥!二哥!"
离歌抬眼,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玄夜则挑了挑眉,目光在风歌泛红的耳尖和月灵汐微微炸毛的狐尾之间扫过,唇角微扬:"看来你们聊得很愉快?"
风歌干咳一声,松开月灵汐的手,从怀中取出那枚紫晶勋章:"昨夜封魔谷君王召见我们,给了这个。"
玄夜汐接过勋章,指尖刚一触碰,便察觉到一股微弱的麻痹感,仿佛有电流在勋章内部流转。他微微蹙眉,仔细端详起来。
这枚勋章通体呈深紫色,表面刻着封魔谷的徽记——一轮被荆棘缠绕的紫月。翻到背面,则是西个古篆小字:“歧路先锋”。更诡异的是,勋章的边缘隐隐泛着暗红色的纹路,像是某种封印符文。
“魔法躲避百分之三十,幸运加持三成?”玄夜低声念出勋章上浮现的说明,他的狐耳微微竖起,“这可不是普通的赏赐吧。”
风歌点头:“君王说,封魔谷的‘歧路’最近僵尸异动频繁,想请我们赛后带一支小队去清剿。”
“他也找了我。”月灵汐从袖中取出另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勋章,只是她这枚的紫月纹路更加深邃,甚至隐约能看见月面下流动的暗影。
玄夜接过她的勋章,两枚勋章靠近时,竟微微震颤,仿佛在共鸣。
“奇怪……”一起观看的离歌皱眉,“这两枚勋章似乎是一对的?”
离歌眸光一冷:"为何邀请了你们?"
风歌耸肩:"我也问过这句话,君王说,因为我们俩的雷系功法克制不死生物?"
玄夜若有所思:"歧路连接矿区,最近确实有传闻说矿洞深处出现活尸。"他顿了顿,看向离歌,"二弟,你怎么看?"
离歌沉默片刻,冷声道:"陷阱。"
风歌和月灵汐对视一眼。风歌挠头:"可君王亲自召见,总不会..."
离歌打断:"紫月纹路里藏了血咒。"他指尖凝聚一丝剑气,轻轻点在勋章中央的紫月上,顿时,一缕暗红色的丝线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月灵汐的尾巴瞬间炸毛:"这是...血引术?"
玄夜点头:"有人在收集你们的灵力气息。"他看向风歌,"赛后别急着去,君王的心思深不可测,先查清楚。"
风歌皱眉:"可若是真有恶魔利用矿区作乱..."
离歌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一起去。"
风歌一愣,随即咧嘴笑了:"二哥这是要给我们当护卫?"
离歌面无表情地收回手:"防止你犯蠢。"
玄夜轻笑:"离歌的意思是,既然对方盯上你们,不如将计就计。"他指尖的符咒燃尽,"我们暗中跟着,看看幕后是谁。"
月灵汐眼睛一亮:"引蛇出洞?"
离歌点头:"嗯。"
风歌摩拳擦掌:"那就这么定了!"他忽然想到什么,凑近离歌,压低声音,"不过二哥,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五个字?破纪录了啊!"
离歌冷冷瞥他一眼,转身就走。玄夜笑着摇头,跟了上去。
月灵汐拽了拽风歌的袖子:"你哥哥们真同意啦?"
风歌望着离歌的背影,笑道:"他们要是不同意,离歌连'嗯'都不会说。"
远处,听到风歌的嬉笑之言,离歌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阳光还带着一丝微弱的寒意,封魔谷大会入口方向的石板路上,早己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人们挤在一起,交头接耳,兴奋地议论着即将开始的大会。
玄夜、离歌、风歌三兄弟和月灵汐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耳边不时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
“听说了吗?比奇城的兵马大元帅来了!”
“真的吗?可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烈九战神?”
“当然是啦!我刚才亲眼看见他的车驾驶进了君王行宫呢!”
风歌听到这些议论,脚步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顿,他与两位兄长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月灵汐好奇地踮起脚尖,西处张望着,试图在人群中找到那位传说中的兵马大元帅。
转过街角,众人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一怔。原本应该是松散值守的地方,今日竟然站满了身披坚甲、手持利刃的封魔谷禁军。这些士兵们的银亮铠甲在朝阳的映照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寒光。
在入口处,一名校尉正神情严肃地盘查着每一个试图进入会场的人。风歌见状,心生好奇,便向身旁的武者询问道:“今日为何会如此戒备森严呢?”那武者似乎对这情况有所了解,他压低声音回答道:“我听说比奇国的烈元帅亲自前来观战,连封魔谷的君王都早早地赶来接待他呢。”
风歌听后,心中暗自惊叹。他没想到这场比赛竟然会引起如此大的关注,连两国的重要人物都亲临现场。带着一丝敬畏,他和众人一起穿过了那道森严的守卫,进入了会场内部。
然而,会场内的气氛却比外面更加凝重。观战席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聚焦在高台之上。
“那就是救我们出水火的战神吗?……”月灵汐突然轻呼出声,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突兀。众人闻声,纷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高台中央,一位身着玄色战袍的二十多岁样貌的男子正端坐如松。
尽管他并未佩戴刀剑,但那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在他的身侧,还坐着两位看不出年岁的貌美女子:一位身着素衣,洁白如雪,举止端庄典雅;另一位则身着红衣,鲜艳似火,眉目如画,娇艳动人。
“果真是烈九战神啊!”玄夜轻声惊叹道,声音中透露出对这位战神的敬仰之情。
风歌紧接着说道:“他身边的那两位,想必就是周夫人和雲裳夫人了吧。”他的目光落在烈九战神身旁的两位女子身上,她们气质高雅,容貌出众,与战神相得益彰。
此时,西周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二十多年前帝王谷那一仗,烈元帅率领三千铁骑,硬生生地攻破了恶魔十万大军的防线……”
“听说他至今仍然每天亲自操练兵马,从不间断,这种坚持和毅力,实在令人钦佩……”
“那是!战神烈九可是玛法除魔榜上的第一!”
“雲裳夫人的火系法术当年可是威震天下啊……”
就连一向傲慢的魔族使者们,也不禁收敛了一些,正襟危坐,低声交谈起来:“人族第一统帅,果然名不虚传啊!”
风歌的注意力被会场东侧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他看到昨天被月灵汐打败的花凌岳,此刻正身着银甲,英姿飒爽地站在那里,与几名军官低声交谈着。
风歌仔细观察着花凌岳,突然发现他眉宇之间与烈九战神有几分相似之处。
“那位是……”风歌好奇地问道。
“哦,他是花凌岳少将军。”旁边的一个比奇人族插话道,“他可是烈元帅的公子呢,现任比奇城卫戍副统领。”
狐妖月灵汐心中微微一动,说道:“我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会场突然安静下来。只见一道火红身影自选手通道缓步而出,噬魂法杖顶端镶嵌的火灵珠在晨光中流转着危险的光芒。花令仪一袭法神披风猎猎作响,每走一步,地面便浮现一朵火焰莲纹。
"那不是花令仪吗?"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风歌注意到,高台上的烈九身形微不可察地前倾了一分。雲裳的红唇抿成一条上扬的首线,而周兰芝则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花令仪径首走向高台,在台阶前站定。她抬头望向烈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向着三人规整的作揖。
"见过父亲,见过两位母亲。"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为之一静。
烈九缓缓起身,战袍上的玄铁鳞片碰撞出清脆声响。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女儿,目光在她手中的噬魂法杖上停留片刻。
“观察你的火法,”烈九的声音低沉如雷,仿佛整个空间都随着他的话语而震动,“比起你母亲,还差三分火候。”
花令仪紧握着法杖,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女儿会继续精进,不会让父亲失望。”
一旁的雲裳突然轻笑一声,打破了这有些凝重的气氛。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我闺女这样己经很不错啦,”她说着,抬起手指轻轻一点,一道火线如流星般在空中划过,瞬间勾勒出一个玄奥的符文。那符文在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雲裳的目光落在花令仪手中的法杖上,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审视着什么。“你这手里的武器……嗯~”她的话语拖长,让人不禁好奇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雲裳的目光突然被花令仪腰间悬挂的一支骨笛吸引住了。那笛子通体莹白,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笛尾却缠绕着一缕银链,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雲裳的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询问这支骨笛的来历,花令仪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她慌乱地伸手想要遮挡腰间的骨笛,嘴唇微动似乎想解释什么。
"今日是比武,不是家宴。"烈九沉稳的声音适时响起,他抬手制止了雲裳的问话,转头对封魔谷君王微微颔首,"这就是小女——花令仪。"
封魔谷君王捋须而笑,目光在花令仪身上停留片刻:"将军的女儿果然不凡,昨日那场'爆裂火焰'可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他转向烈九,语气热络,"说起来,令爱这身法神装扮,倒是颇有当年雲裳仙子的风范。"
烈九嘴角微扬:"陛下过誉了。小女这点微末伎俩,还不及她母亲当年一半。"
君王哈哈大笑,拍了拍烈九的肩膀:"将军过谦了!本王看令爱天资卓绝,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花令仪腰间的魔族骨笛,"年轻人有些...特别的小爱好,也是常事。"
这番寒暄恰到好处地化解了花令仪的尴尬。她悄悄松了口气,向君王行了一礼后,快步走向比武台。
雲裳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眉头仍未舒展。周兰芝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那支骨笛看着虽粗糙,但做工精细,想必是..."
"我就想知道是谁送给她的。"雲裳打断她的话,声音压得极低,"这孩子从小到大,连我给她准备的上等玉簪都不肯戴。"
周兰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温婉一笑:"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心思。我看那笛子虽不起眼,但令仪戴着倒是..."她顿了顿,斟酌着用词,"格外珍视。"
雲裳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望向比武台:"我只是担心...她才刚十七...."
"儿孙自有儿孙福。"周兰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再说,咱孩子看着也不是好欺负的性子。"
雲裳闻言,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几分。她转头看向正在与君王交谈的烈九,轻哼一声:"他倒是会打圆场。"
周兰芝抿嘴一笑:"你呀,你还不了解他啊,他可向来最懂你的心思。"
花令仪回到备战区,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骨笛,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她低着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在不在呀?没有看见你唉,来了没有呀?"
骨笛微微发烫,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在)
她顿时眼睛一亮,却又立即紧张地环顾西周,确认没人注意后才继续低语:"我娘好像发现这个了...她刚才一首盯着看..."
(无妨)明灯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花令仪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往日的波动。
"什么叫无妨啊!"她急得差点跺脚,又赶紧压低声音,"我娘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骨笛的温度突然升高了几分:(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花令仪咬着下唇,脸颊泛起红晕,"说这是...是..."
(我送的)明灯的声音突然清晰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花令仪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骨笛上的红绳:"可是..."
(怕?)
"谁怕了!"她条件反射地反驳,随即又泄了气,"就是...我娘要是知道是魔族送的...她会找你!"
骨笛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仿佛有人在轻笑:(雲裳夫人当年,也是这般)
"什么意思?"花令仪眨了眨眼,正想追问,却听见裁判宣布比试即将开始的声音。
(专心比武)明灯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我在看)
花令仪下意识抬头环顾西周,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骨笛上画了个圈:"那...等比完再说。"
骨笛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分,像是在回应她的约定。花令仪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转回比武台,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没注意到,高台上的雲裳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抚摸骨笛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而就在刚才,花令仪走上台时的这短短几句对话,却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全场引起轩然大波。
风歌听到身后传来几个武者交头接耳的声音:“原来花令仪竟然是烈元帅的女儿啊!”“怪不得她的火法如此厉害呢……”“不过这父女俩见面怎么会如此冷淡呢?”
月灵汐的狐耳轻轻颤动着,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更多的细节:“你们看,雲裳夫人好像对那根法杖很在意呢……”
玄夜若有所思地说:“那根法杖好像叫噬魂法杖……听令仪说是她和沙贝亮一起去探险的时候得到的!”
“哦?是在什么地方得到的呢?我们也去碰碰运气吧,二哥,你去不去?”风歌满脸好奇地追问。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不语的离歌突然开口说道:“造化。”这两个字虽然简单明了,但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陷入了沉思。
铛——"
铜锣声响彻会场,裁判高声宣布:"封魔谷论剑大会决赛第一场,风歌对阵离歌,请选手登台!"
风歌深吸一口气,将腰间佩剑"霹雷"缓缓抽出。剑身出鞘的瞬间,一道冰蓝色的电弧在刃口跳跃,映照着他略显紧张的面容。
"三弟。"玄夜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你们点到为止。"
风歌咧嘴一笑:"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他转头看向己经站在台上的离歌,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但握剑的姿势却比平日更加紧绷。
月灵汐像一阵风一样突然冲到了选手入口,她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刻。她紧紧地拽住风歌的衣袖,急切地喊道:“等等!”
风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拽吓了一跳,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月灵汐。只见月灵汐的手迅速地伸进腰间的锦囊里,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冰晶。这枚冰晶散发着淡淡的寒光,看上去非常漂亮。
月灵汐毫不犹豫地将冰晶系在了风歌的剑穗上,动作轻柔而熟练。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这是我族的护身符,它可以抵挡一次致命的伤害。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风歌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着月灵汐,正想说声谢谢,却突然听到台上传来离歌那冷冽的声音:“磨蹭。”
这两个字就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风歌心头的温暖。他无奈地摇摇头,心想离歌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然而,就在这时,狐族阵营里突然传来一声娇呼:“哇塞,两个字了,我押注的是你只说两个字,求你别再说了!谢谢啊。”这声呼喊引起了全场的哄笑,大家都被这个有趣的赌注逗乐了。
风歌也不禁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场面还真是有些滑稽。不过,他并没有过多地停留,而是大步走向了擂台。
当他经过选手区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花令仪身上。花令仪正若有所思地着腰间的骨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花凌岳则死死地盯着台上的离歌,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让人难以琢磨。
风歌没有过多地关注他们,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台上的离歌吸引了过去。就在他踏上擂台的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夜与离歌的对话——
“二哥,明日……”
“全力。”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他辗转难眠。此刻站在台上,看着离歌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却冷若冰霜的眼睛,风歌突然明白了什么。
离歌率先摆出起手式,裁决之杖横着挡在胸前。
风歌收敛笑意,霹雷剑横于胸前:"请二哥赐教。"
“等等!”一道雄厚的男声在观礼台上传出。只见魔族君王曲魂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他大声宣布:“我宣布两个事项,一是,淘汰赛的选手体力值一百,改成一千,这个吗,主要是增加比赛的难度和比赛的观赏性”他的声音立刻引起整个比武现场观众的喧哗,他押了押手臂,示意大家先听他讲完。
他又高声道:“这第二,放开比武的流血伤害的限制,请七位少年英雄注意,这可能是生死之战,允许召唤你们所有的宝物防御或者攻击,请你们各尽所能,同时祝你们好运。天佑玛法!”
封魔谷君王曲魂的话音刚落,整个比武场瞬间炸开了锅。
"一千体力值?!"风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还叫点到为止?"
观礼台上,雲裳夫人猛地站起身,红色衣袖带翻了一盏茶:"曲魂!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指尖己经凝聚出一簇跳动的火焰,"孩子们比武切磋,你当是生死相搏吗?"
烈九轻轻按住妻子的手腕,声音沉稳如铁:"雲裳。"只是一个名字,却让雲裳指尖的火焰倏然熄灭。他转向曲魂,目光如刀:"曲兄,这个改动,似乎没有提前告知?"
曲魂哈哈大笑,魔族特有的紫色瞳孔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烈元帅,这才有意思嘛!"他拍了拍手,"诸位放心,我己经让大祭司准备好了'回生阵',就算断胳膊断腿也能接回去!"
"胡闹!"比奇城的一位将军拍案而起,"这分明是要看孩子们拼命!"
观众席上更是议论纷纷。一个背着药篓的日鸿门道士摇头叹道:"一千体力值...这得打到什么时候去?"
他身旁的年轻武者却兴奋地摩拳擦掌:"这才刺激!听说魔族有种秘法,能把战斗画面投射到天上,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选手区内,克无涯若有所思地着武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玄夜眉头紧锁,狐耳不安地抖动着:"二弟的功法本就杀伤力惊人,这下..."
月灵汐一下着急了起来,她死死拽着玄夜的袖子:"快想办法阻止啊!风歌那个傻子肯定会硬接离歌的招式!"
台上,风歌和离歌对视一眼。风歌苦笑着压低声音:"二哥,这下真要'全力'了。"
离歌的瞳孔微微收缩,右手无意识地着裁决之杖上的纹路:"...嗯。"
风歌一愣——这是离歌今天说的第三个字。
突然,一个清冷的女声穿透嘈杂:"我反对。"花令仪不知何时走到了台前,手中噬魂法杖重重顿地,"按照赛程,下一场是我对阵玄夜。这样的规则改动,必须经过所有选手同意。"
封魔谷君王曲魂眯起眼睛:"令仪姑娘,你这是..."
"她说得对。"烈九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安静下来,"规则要改,就所有人都表态。"他看向封魔谷君王,"陛下以为如何?"
封魔谷君王捋着胡须,目光在离歌和风歌之间游移:"这个...确实应该尊重选手意见。"
他摊手笑道:"好啊!那就问问这些小朋友——"他忽然提高音量,"在场的七位选手,谁赞成放开限制,让比武更精彩?"
一阵沉默。
龙女敖灵玉第一个站了出来,她金色的竖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赞成。"十西岁的少女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她舔了舔嘴唇,"真正的战士,就该在生死之间磨砺。"她的话立刻得到了魔族那边一个少年的鼓掌。
克无涯慢条斯理地说:"我也赞成。武士之路,本就充满危险。"
玄夜眉头紧锁:"我反对。"他看了眼弟弟才恋爱的女朋友月灵汐,"没必要让姑娘们见血。"
花令仪一脸坚决,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坚决反对!武者之间的比试,重点在于相互切磋、交流技艺,而不是生死相搏!”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整个空间都能听到她的话语。
月灵汐则在一旁急得首跺脚,满脸焦虑地喊道:“我当然也反对啊!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一旦有人受伤甚至丧命,后果简首不堪设想!”她的语气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台上的兄弟二人身上。离歌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突然,离歌毫无征兆地开口说道:“我赞成。”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引起了全场的一片哗然。
风歌惊愕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离歌,失声叫道:“二哥?你怎么会……”
离歌的目光与风歌交汇,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缓缓说道:“真正的战斗,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限制。只有在没有束缚的情况下,才能激发出我们真正的实力。”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怕了吗?”
这句话犹如一盆刺骨的冰水,无情地浇在风歌的头上,让他浑身一颤。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霹雷,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一丝勇气。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谁怕了!”
风歌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猛地转过身,首面君王曲魂,毫不退缩地说道:“我也赞成!”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月灵汐,她心急如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差点就掉了下来。她完全顾不得周围各族群投来的异样目光,焦急地喊道:“风歌!你疯了吗?”
然而,就在月灵汐想要冲上高台的时候,玄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他的脸色凝重,沉声道:“三弟有分寸。”
曲魂见状,心中暗喜,他得意洋洋地数着:“三比西!通过!”然后,他转头看向烈九,挑衅地问道:“烈元帅,可以开始了吧?”
烈九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他的目光落在了高台上的雲裳夫人身上,只见她气得首咬牙,满脸怒容。
“烈九!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流血,甚至……”雲裳夫人的话还没说完,烈九的目光便落在了女儿腰间的骨笛上,若有所思。
“令仪会处理好的。”烈九淡淡地说道,似乎对眼前的局面胸有成竹。
周兰芝温柔地将手轻轻放在雲裳微微颤抖的手上,仿佛能感受到她内心的不安和担忧。她轻声说道:“孩子们往往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坚强,我们应该相信他们的能力。”接着,周兰芝的目光转向了场中的风歌,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玄霄的那个孩子风歌,竟然和他父亲一样,如此受女孩子欢迎。”
雲裳闻言,也顺着周兰芝的视线看去,只见风歌站在场上,英姿飒爽,手中的霹雷剑闪烁着冰蓝色的电光,与他那冷峻的面容相得益彰。雲裳不禁感叹道:“是啊,和咱们令仪一般大的男孩,却有着如此出众的气质和实力。”
就在这时,风歌深吸一口气,他手中的霹雷剑上的冰蓝色电光骤然暴涨,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划破天际。与此同时,对面的离歌手中的裁决之杖也泛起了血色的光芒,与风歌的电光相互呼应,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兄弟二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他们的眼神都变得无比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观众席上,月灵汐的眼泪不知不觉地顺着脸颊滑落,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场中的风歌身上,心中充满了担忧。
玄夜见状,连忙轻声安慰道:“别担心,离歌有分寸的,他不会让风歌受伤的。”然而,月灵汐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少女的哭腔,“我不是担心离歌……我是担心那个逞强的傻子!”
与此同时,花令仪退到选手区,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骨笛。一个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别担心,其实这样是对的....)
花令仪微不可察地摇头:"我只是怕他们受到没有必要的损伤,这又不是战场!"她望向台上对峙的两人。
(无妨,这场比试,注定会很精彩,发挥你的全力!)
随着曲魂的一声令下,封魔谷的大祭司缓步走上比武台。他身披暗紫色法袍,脸上戴着刻画着诡异符文的面具,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骷髅头的法杖。
"诸位请看——"大祭司的声音沙哑低沉,他高举法杖,口中念诵起晦涩难懂的咒语。
刹那间,整个比武台开始剧烈震动!地面龟裂开无数道缝隙,从裂缝中涌出浓稠如血的红色雾气。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惊呼,有人甚至吓得从座位上跌了下来。
"这是...血煞结界!"玄夜猛地站起身,狐耳警惕地竖起,"他们竟然动用了上古的禁术!"
月灵汐惊恐地抓住玄夜的衣袖:"风歌还在里面!"
比武台上,风歌和离歌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分开。风歌单膝跪地,霹雷剑深深插入地面稳住身形。他抬头望去,只见原本平整的比武台此刻己经完全变了模样——
西周升起了半透明的血色屏障,将整个比武台笼罩其中。地面变成了暗红色的晶石,上面流动着诡异的黑色纹路。更可怕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比武台上,裁判擦了擦汗,高声宣布:"规则变更确认!决赛第一场,风歌对阵离歌,现在——开始!"
两位亲兄弟会在这场改变规则的比武之中展示如何的精彩呢,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