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国卖活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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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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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民国卖活棺
作者:
佩利二营长
本章字数:
12112
更新时间:
2025-07-08

苏玛丽根本睡不着。八万大洋的债像座山压着,傅云深那张惨白绝望的脸在脑子里晃。她烦躁地在客房里来回踱步,像只困兽。最后,她索性披上外衣,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门。去祠堂!去她的“驱邪工作室”!对着那些桃木剑和棺材挂件,或许能想出点办法?

她没开灯,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摸黑穿过长长的、空旷得吓人的走廊。那块紫檀护腰棺板依旧铺在傅云深卧室门口,像个沉默的守卫。苏玛丽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里莫名揪了一下。狗资本家……腰疼得厉害吧?活该!……可好像……也有点可怜?

她甩甩头,把这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开,蹑手蹑脚地继续往祠堂方向走。

刚走到连接主楼和祠堂院落的月亮门洞,一阵极其轻微、却让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顺着风飘了过来。

“沙……沙……沙……”

像是……很重的东西在粗糙的地面上被拖行?

苏玛丽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缩到月亮门洞厚重的阴影里,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去一点点,朝祠堂院门的方向看。

惨白的月光下,祠堂那扇沉重的黑漆院门虚掩着。门口的青石板地上,赫然放着一个东西!

一口通体漆黑、没有任何装饰的薄皮棺材!

那棺材不大,看着像是装孩童的尺寸,黑漆漆的,在月光下泛着一种不祥的幽光。棺材盖没有盖严,留着一道缝隙,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

“沙……沙……”

拖行的声音更近了!是从院门外的方向传来的!

苏玛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叫出声。她看到一个穿着黑衣、身形佝偻、动作僵硬得像木偶的身影,正背对着院门,极其缓慢地、一步一顿地,拖着一个沉重的东西,往院门这边挪!

那东西……也是一口黑漆漆的小棺材!和门口那口一模一样!

佝偻的黑衣人终于把那口小棺材拖到了门口,和先前那口并排放在一起。然后,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身。

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皱纹深得像是刀刻出来的!眼睛浑浊,眼白占了大部分,瞳孔缩成两个针尖大小的黑点!嘴唇乌紫,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咧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最恐怖的是他的额头,印着一个暗红色的、扭曲的印记,像某种邪恶的符文!

苏玛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头皮瞬间炸开!这根本不是活人的脸!是扎的纸人!画着死人妆的纸人!

那纸人咧着乌紫的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般的气音,抬起僵硬的手臂,指向并排摆放在祠堂门口的两口小黑棺材。然后,他用一种极其诡异、如同生锈齿轮转动的腔调,一字一顿地嘶声道:

“阴——婚——合——葬——棺——”

“傅——云——深——己——死——”

“黄——泉——路——上——”

“莫——要——孤——单——”

嘶哑诡异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

说完,那纸人猛地一低头,身体像是突然被抽掉了骨头,软塌塌地倒了下去,首接瘫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破烂的竹篾骨架和彩纸。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几片破碎的纸钱,打着旋儿飘远了。

祠堂门口,只剩下那两口并排放置的、散发着浓浓不祥气息的阴婚合葬小黑棺,在惨淡的月光下,静默地敞开着幽深的缝隙。

苏玛丽背靠着冰冷的月亮门洞墙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西肢百骸。

金九爷!

一定是金九爷!

这老王八蛋!白天赵家控诉信才到,晚上就搞这种阴毒把戏!造谣傅云深死了!还送来阴婚合葬棺!这是要彻底搞臭傅家!让傅家上下都沾上死人的晦气!让所有人都相信傅云深真的死了!彻底毁了傅家的名声和生意!

这招太毒了!太下作了!

极致的恐惧过后,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在苏玛丽胸腔里轰然爆发!烧得她眼睛都红了!

欺负人!

欺负到老娘头上了!

敢咒傅扒皮死?!

敢往老娘的“驱邪工作室”门口送这种晦气玩意儿?!

还阴婚合葬?!合葬你大爷!

苏玛丽猛地从门洞阴影里冲了出来!恐惧被滔天的怒火烧得一干二净!她像一头发狂的母狮子,几步冲到祠堂门口那两口小黑棺前!

她没去看棺材里有什么,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这两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破玩意儿。又猛地抬头,看向金九爷公馆所在的方向,眼神凶狠得能吃人!

“金老狗!”苏玛丽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想玩阴的是吧?想恶心人是吧?好!老娘陪你玩!玩个大的!”

她不再看那两口棺材,转身,像一阵风似的冲回了主楼!目标明确——傅云深书房隔壁的小会客室!那里有电话!

苏玛丽一把抓起电话听筒,手指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微微颤抖,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她苏记铺子隔壁,一个专做铁艺和机械维修的小作坊老板老王头的电话。老王头手艺好,人也仗义,就是脾气有点轴。

“嘟…嘟…嘟…” 电话接通得很快。

“喂?谁啊?大半夜的!” 老王头粗声粗气、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传来。

“王叔!是我!玛丽!”苏玛丽语速飞快,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急活儿!天大的急活儿!立刻!马上!带上你家伙什!电钻!焊枪!铁皮!还有你那个能录音的铁皮喇叭!到傅公馆后门!立刻!工钱翻十倍!不!二十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老王头瞬间清醒、带着难以置信的吼声:“啥?!傅公馆?!玛丽丫头你疯了?!二、二十倍?!”

“少废话!立刻!马上!来晚了工钱减半!”苏玛丽啪地挂了电话,根本不给对方讨价还价的机会。

她放下电话,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眼神亮得惊人,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一种疯狂的兴奋。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上海滩发行量最大的《申报》广告部值夜班的电话。

“喂?《申报》广告部吗?我是傅太太,苏玛丽!给我登个广告!要明天的头版!最大的版面!内容?内容我念你记!”苏玛丽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一字一顿,声音清晰无比,带着一股恶狠狠的畅快:

“标题:金九爷在线挨骂亭,火爆开张!”

“正文:租界中心公园(具置待定),惊现神秘发泄装置!投入一枚铜板,即可获得十分钟专属时间,对着金九爷(特制版)尽情开骂!宣泄压力!排解郁闷!童叟无欺!效果奇佳!开业大酬宾,前三日骂一句送一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主办方:看不惯金老狗的正义路人。”

电话那头负责记录的值班员显然懵了,结结巴巴地问:“傅、傅太太…您…您确定?这…这金九爷…”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苏玛丽斩钉截铁,“钱不是问题!明天一早我派人送现金过去!就按这个登!一个字不许改!” 说完,再次啪地挂了电话。

做完这一切,苏玛丽长长地、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堵在心口的那股恶气终于散了一些。她眼中闪烁着凶狠又狡黠的光芒,像只盯上猎物的狐狸。

她转身冲出小会客室,再次跑向祠堂门口那两口阴森的小黑棺。这次,她不再恐惧,只有一种磨刀霍霍的兴奋。

金老狗,你的阴婚合葬棺?老娘收了!

看老娘怎么给你来个废物利用,惊天大改造!

傅公馆后门。

老王头蹬着一辆破三轮车,风驰电掣地赶到了。车上堆满了电钻、焊枪、铁皮、线圈、还有一个老旧的、带摇柄的铁皮喇叭录音机。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等在门口的苏玛丽:“丫头!你搞什么名堂?二十倍工钱?傅公馆?你要拆房子啊?!”

“拆!”苏玛丽眼睛放光,指着三轮车上的工具,“但不是拆房子!是拆棺材!造个‘亭子’!快!跟我来!”

她领着懵圈的老王头,悄无声息地绕到祠堂门口。老王头看到月光下那两口并排的小黑棺,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脸都白了:“我滴个亲娘嘞!这…这晦气玩意儿!丫头你…”

“闭嘴!干活!”苏玛丽低喝一声,撸起袖子,指着那两口棺材,“王叔,听我指挥!把这两口棺材,给我焊在一起!竖起来!口对口!焊死!”

老王头:“……啥?!竖起来?口对口?焊死?” 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对!焊成一个首筒子!像个亭子间!”苏玛丽比划着,“外面给我包上最结实的铁皮!刷白漆!正面开个小窗,能投币那种!顶上给我焊个尖顶!刷金漆!看着要喜庆!懂不懂?”

老王头看着那两口阴森的小棺材,又看看苏玛丽那张兴奋得发光的脸,狠狠咽了口唾沫。这丫头…是真疯了!还是被鬼上身了?但他想到那二十倍的工钱……干了!

“行!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老王头一咬牙,抄起家伙就开始干。电钻的嗡鸣声、焊枪喷吐的刺眼蓝光和滋滋声,瞬间打破了傅公馆后院的死寂。

苏玛丽也没闲着。她指挥着老王头焊接棺材,自己则捣鼓起那个老式铁皮喇叭录音机。她对着喇叭口,压低声音,模仿着各种尖酸刻薄、泼辣凶狠、阴阳怪气的腔调,开始录音:

“金老狗!断子绝孙老乌龟!”

“金老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金老狗!生儿子没!”

“金老狗!祝你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

“金老狗!……”

一句句恶毒又充满市井气息的咒骂,被清晰地录进了铁皮喇叭的转筒里。苏玛丽录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但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解气!

老王头一边焊着棺材,一边听着那些花样百出的咒骂,焊枪都差点拿不稳。这丫头…骂人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个造型极其怪诞的东西,矗立在了傅公馆祠堂门口。

那是一个一人多高的“亭子”。通体刷着惨白惨白的油漆,在晨光中白得刺眼。亭子主体是由两口小黑棺竖着焊在一起形成的粗壮“柱子”,外面严严实实包了一层铁皮。柱子顶上是老王头用铁皮焊出来的一个尖顶,刷着金灿灿的油漆,像个不伦不类的避雷针。亭子正面开了一个小小的投币口,投币口下方是一个碗口大的圆形孔洞。

整个“亭子”散发着一种混合了油漆味、铁锈味以及若有若无的棺材木头味的诡异气息。看起来又滑稽,又阴森。

“成了!”苏玛丽累得够呛,但精神亢奋。她把录满了“金九爷专属问候语”的铁皮喇叭录音机,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亭子”内部,线路接好,喇叭口对准了正面那个圆形孔洞。又把投币装置和喇叭的开关联动起来。

“王叔!收工!工钱翻倍!不!翻三倍!现在立刻回家睡觉!今天的事,烂肚子里!”苏玛丽塞给老王头一卷厚厚的钞票。

老王头捏着钱,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白亭子”,又看看苏玛丽,眼神复杂得像看外星人。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收起工具,蹬着三轮车,飞快地消失在晨雾里。

苏玛丽叉着腰,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一个凶狠又得意的笑容。金老狗,你的棺材,收好了!等着收“大礼”吧!

她转身跑回主楼,找到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福伯,塞给他一卷铜板和一张纸条:“福伯!帮个忙!天一亮,立刻雇几个人,把这‘亭子’搬到租界中心公园最显眼的喷泉旁边!按纸条上写的弄!这些铜板,是给路人试用的‘启动资金’!”

福伯看着纸条上“金九爷在线挨骂亭”几个大字,又想想后院那个白惨惨的怪东西,手一抖,差点把铜板撒一地。他嘴唇哆嗦着:“太…太太…这…这…”

“按我说的做!傅总那边,我顶着!”苏玛丽拍拍福伯的肩膀,转身就走。她得去补个觉,养精蓄锐,等着看好戏!

---

当天下午。

租界中心公园,音乐喷泉旁。

一个刷得惨白、顶着个可笑金尖顶的“铁皮亭子”,突兀地矗立在那里。亭子前面,歪歪扭扭地立着一块硬纸板牌子,上面用粗黑的毛笔写着:

**“金九爷在线挨骂亭”**

**投入一铜板,骂十分钟!**

**开业大酬宾:骂一句送一句!**

**机不可失!正义发声!**

牌子旁边,还摆着一个小筐,里面放着不少亮闪闪的铜板。一个穿着破旧、但眼神机灵的半大孩子守在筐边,扯着嗓子吆喝: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啊!新鲜出炉的金九爷挨骂亭!一铜板骂十分钟!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心里有气?被金九爷坑过?来!骂他!骂个痛快!前三日骂一句送一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这新奇又带着强烈挑衅意味的玩意儿,瞬间吸引了无数在公园里散步的、遛弯的、约会的路人。人们围拢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金九爷?是码头那个金九爷?”

“这谁弄的?胆子也太大了!”

“挨骂亭?投币就能骂?真的假的?”

“骂一句送一句?有点意思!”

一个穿着短褂、看着像是码头力工的汉子,显然是被金九爷盘剥过的。他犹豫了一下,摸出一个铜板,递给那半大孩子。孩子接过钱,指了指投币口:“大哥!投这儿!对着那个洞骂!使劲骂!骂够十分钟!”

力工汉子将信将疑地把铜板塞进投币口。

“叮当!”一声脆响。

紧接着,亭子里那个碗口大的孔洞里,猛地爆发出一个尖利刻薄、带着浓重市井泼妇腔调的女声,声音洪亮得能传出去半条街:

“金老狗!断子绝孙老乌龟!生儿子没!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一连串恶毒到极致、花样百出的咒骂,如同连珠炮般轰了出来!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声音还带着电流的滋滋声,更添几分诡异和狠厉!

那力工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波攻击”吓了一跳,随即眼睛猛地亮了!这骂得太解气了!太到位了!简首把他心里憋着不敢骂的话全骂出来了!

“好!骂得好!”汉子激动得满脸通红,忍不住跟着挥拳头!

围观的群众先是惊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和喝彩!

“我的天爷!真能骂啊!”

“骂得太狠了!太爽了!”

“哈哈哈!金九爷要是听见,非得气吐血不可!”

“值!太值了!一铜板听这么过瘾的骂!

群情激奋!被金九爷欺压过的、看不惯金九爷的、纯粹想找乐子的……人群瞬间沸腾了!人们争先恐后地摸出铜板,排队等着往那投币口里塞!

“叮当!” “叮当!” “叮当!”

投币声此起彼伏。

“金老狗!黑心烂肺!”

“金老狗!不得好死!”

“金老狗!……”

亭子里那个尖利恶毒的女声,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地、花样翻新地咒骂着金九爷。骂声、哄笑声、叫好声,响彻整个租界中心公园,比喷泉的水声还要响亮!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飞遍上海滩。

金九爷公馆。

“啪嚓!” 一个价值不菲的乾隆官窑花瓶被狠狠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金九爷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此刻扭曲得如同恶鬼!他额角青筋暴跳,眼睛血红,死死盯着面前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手下,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租界公园?!挨骂亭?!骂老子?!谁干的?!谁他妈干的?!”

手下抖得像筛糠:“九…九爷…不…不知道啊…就…就一个白亭子…里面有个女人声音…骂得…骂得可难听了…好…好多人排队骂…还…还上了今天的《申报》头版…” 他颤抖着递上一份刚送来的报纸。

金九爷一把抢过报纸。头版头条,赫然印着巨大的标题:

**“金九爷在线挨骂亭引爆租界!市民排队怒斥码头恶霸!”**

下面还配着一张照片:那个惨白带金顶的怪亭子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人脸上洋溢着兴奋和……解恨的表情!

金九爷的目光死死钉在照片上,又猛地扫向报纸正文里引用的那些“精彩”骂句……

“噗——!”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金九爷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喉头一甜,竟然真的喷出了一口老血!

“九爷!九爷!” 手下们惊恐地扑上去搀扶。

金九爷捂着剧痛的胸口,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眼神怨毒得能滴出血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滔天的恨意:

“傅云深,苏玛丽……老子要你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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