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前夜，月色格外明亮。青云宗的广场上摆满了篝火，各宗门的弟子们围坐在一起，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低声交谈，还有的在向家中方向跪拜祈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决绝的气息，却没有丝毫恐惧。
萧辰坐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上，身边放着混沌剑和噬灵权杖。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孤独的守护者。
"在想什么？"顾青凰抱着件新缝制的披风走过来，披风上用银线绣着青云宗的标志，边缘还缀着几颗避水珠。
萧辰接过披风披上，暖意顺着脖颈蔓延到全身："在想万年前的界域行者，是不是也像我们这样，在战前看着月亮发呆。"他指着天空中的星辰，"你看，那些星星的位置，和记忆晶石里那个被吞噬的界域一模一样。"
顾青凰挨着他坐下，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管他们有没有发呆，我们都不能输。"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锦囊，里面装着些晒干的花瓣，"这是用纯灵脉滋养的安神花，戴着它，能平静心神。"
萧辰把锦囊系在腰间，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有你在，我就不怕。"
远处传来爽朗的笑声，是炎雷和几个烈火宗弟子在比赛喝酒，输了的要学狗叫。凌云坐在他们旁边，虽然没喝酒，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阿绿则在广场中央，用藤蔓给孩子们编小动物，绿衣在火光中飘动，像朵盛开的花。
"你看，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准备。"顾青凰轻声说，"不管明天发生什么，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
萧辰突然站起来，走到悬崖边，对着下面的众人喊道："都过来！我有话说！"
喧闹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抬起头，目光汇聚在他身上。月光和火光映在他们脸上，有年轻的憧憬，有年老的沧桑，却都带着同样的坚定。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在害怕。"萧辰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噬灵界很强大，他们吞噬了无数界域，我们可能只是他们路上的又一块垫脚石。"他举起混沌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青黑的光芒，"但我想说，我们和那些被吞噬的界域不一样！"
"我们有青云宗的坚韧！"
"有烈火宗的勇猛！"
"有雪莲谷的智慧！"
"有万阵阁的奇思！"
"更重要的是，我们有彼此！"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像战鼓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明天，我们或许会受伤，或许会牺牲，但只要我们还站着，就要让那些金属疙瘩知道——这方界域，不是他们能染指的！"
"杀！杀！杀！"
呐喊声震彻山谷，连天上的月亮都仿佛被惊动，躲进了云层里。
就在此时，萧辰腰间的锦囊突然亮起，顾青凰的纯灵脉，阿绿的母树本源，凌云的流霜剑气，炎雷的地火灵力...所有人的力量都通过某种神秘的联系汇聚在一起，注入混沌剑中。
剑身上的裂痕开始愈合，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噬灵权杖也随之亮起，与混沌剑形成完美的共鸣。萧辰能感觉到，整个界域的本源都在响应他的召唤，从山川到河流，从草木到生灵，都在为明天的战斗积蓄力量。
"这是..."孙不二眼中闪过震惊，"是界域传承之光！万年前界域行者也引发过一次，没想到今天..."
光芒散去时，萧辰的气息暴涨，竟隐隐突破了元婴后期的瓶颈。混沌剑与噬灵权杖合二为一，化作一柄青黑色的长剑，剑身上流淌着银蓝色的纹路，既诡异又威严。
"这把剑，就叫'界域'吧。"萧辰握紧长剑，感觉自己与整个界域融为一体，"它会见证我们的胜利。"
众人欢呼起来，声音比之前更响亮。炎雷甚至抱起旁边的酒桶，对着天空猛灌，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在火光中闪着金光。
天快亮时，萧辰独自回到山峰上。顾青凰己经在那里铺好了毯子，上面放着些干粮和水。
"休息会儿吧，明天还要大战。"顾青凰帮他卸下长剑，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萧辰躺下，却没有睡意。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它们又重新出来了，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青凰，如果我...如果我没能回来..."
"不许说这种话！"顾青凰捂住他的嘴，眼眶红红的，"你必须回来，还要陪我去看南海的日出，去采北漠的雪莲，去逛西域的集市..."
萧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好，我都陪你去。"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照亮了连绵的山峰。界域裂隙的方向，传来了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噬灵界的大军，来了。
萧辰站起身，握紧"界域"剑，剑身映出他年轻却坚定的脸庞。
"走吧。"他对身后的众人说，"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抛在身后。前方是未知的危险，身后是守护的家园，而他们的脚步，从未如此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