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图书馆的电子检索区泛着冷白的光。林燃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苏晚抱着笔记本站在他身后，发梢还沾着雨珠，在空调风里轻轻晃动。
"2035年国际材料科学大会论文集...找到了。"林燃点击确认键，屏幕弹出权限申请框，"需要图书馆VIP账号，年费三千八。"
"我有。"苏晚突然开口，从帆布包里摸出张银色卡片，"去年给校刊写专题报道时办的。"她的手指在卡片边缘，指甲盖泛着淡淡的粉，"你...怎么知道这论文集的？"
林燃接过卡片的手顿了顿。上辈子的今天，他还在工地搬砖，听着工友们讨论高考状元；而苏晚为了凑父亲的住院费，在奶茶店打两份工。
"我做了个梦。"他说，将卡片插入读卡器，"梦见未来十年的科技树，材料学是第一个分叉点。"屏幕亮起，成百上千篇论文标题在检索栏滚动，"看这篇《碳基纳米管在医疗级储能设备中的应用》，作者是张主任团队——就是我跟你说的省医院那个。"
苏晚的呼吸突然急促。她凑得更近，发顶蹭过林燃的下巴："你是说...我爸的透析机？"
"不只是透析机。"林燃调出论文里的示意图，"这种材料能把储能设备体积压缩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便携式人工肾明年就能进入临床试验。"他指向右下角的时间戳，"但原历史线里，这篇论文要等到后年才会发表。"
"原历史线？"苏晚抓住他的手腕，"林燃，你到底怎么了？"
检索区的挂钟敲响十点。管理员推着还书车经过，余光扫过他们亮着的屏幕。林燃突然拽着苏晚蹲下，藏在期刊架后面。
"有人在查这篇论文。"他盯着屏幕角落的访问记录，最新一条IP地址显示着"00:1A:7D:DA:71:13"——这是上辈子他在实验室见过的量子计算机专属MAC地址。
苏晚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摸出来，是陈锋的消息：「图书馆后巷有辆黑车，一首盯着你们。」
林燃的瞳孔微缩。上辈子的今天，他在工地被钢筋砸断腿；苏晚的父亲在三个月后病逝，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没能给你留套房。"而现在——
"晚晚，跟我来。"他抓起她的手冲向安全通道，楼梯间的声控灯次第亮起，"去负三层古籍库，那里的监控十年没换过。"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井里回响。当林燃推开古籍库的木门时，霉味混着松香味扑面而来。他熟门熟路地摸到第三排书架，抽出一本《民国旧报合订本》，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
「林燃，你比我们预想的早了47天。」
纸条背面是串数字：203007152359。苏晚抬头看墙上的电子钟，此刻时间是23:58:17。
窗外传来警笛声。林燃突然将苏晚护在身后，听见顶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而在他们头顶三万英尺的高空，那颗暗红色卫星的量子计算机里，数据流再次滚动——
"知识扰动指数突破临界阈值。"
"启动二级观测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