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日头晒得地皮“咔吧咔吧”裂开大口子,麦苗蔫得像被开水烫过的野菜叶子。老农王老汉趴在地缝上哭嚎:“裂缝能塞进娃娃拳头咧!”林晚带着黑娃跑到河边,只见三丈宽的大铁闸锁着胳膊粗的铁链子。粮官在凉棚底下跷二郎腿啃西瓜,红汁水顺着下巴滴在绸缎袍子上:“一亩地交两斗粮换放水!少一粒米就等着收尸吧!”
太子爷骑马奔来的时候,马蹄子踏得旱地冒黄烟,后面跟着二十个带刀护卫。粮官吓得西瓜掉裤裆,红瓤子糊了满裆像血似的。太子马鞭“啪”地抽在铁闸上,震得铁皮嗡嗡响:“锁闸门饿死百姓,你脖子上顶的是夜壶?”林晚趁机把铁锅“哐当”撂地上,舀了半桶浑水倒进去,十来条鲫鱼在浅水里乱蹦跶。不到半袋烟工夫鱼全翻白肚,黑娃指着锅喊:“锅底水刚盖过鱼脊梁!”百姓哄笑着拍大腿:“锅里养鱼活不过撒泡尿!”
太子“噌”地抽出宝剑砍河心木浮标,木杆子漂起来露出底下磨盘大的青石头,麻绳上还系着“水深八丈”的假木牌。林晚递过拴锅的麻绳:“殿下您亲手量!”太子挽起绸袖子往河里沉锅,麻绳绷得紧紧的卡在三尺绳疙瘩上。粮官瘫在滚烫的地上打摆子:“下官…下官让日头晒昏头咧…”
二十口大铁锅倒扣捆成船队,黑娃光着黑脊梁趴在锅背上,木瓢舀水“哗啦啦”往锅肚里灌。粮官冲官兵挤眼,三十张弓齐刷刷拉开。太子张弓“嗖嗖嗖”三箭,牛筋弓弦“啪啪”齐断!断弦抽得官兵脸上冒血道子,捂着脸哭爹喊娘。太子马鞭指着粮官鼻子:“再敢动歪心思,下一箭钉你天灵盖!”
粮官偷学林晚烧石灰消毒,湿柴塞多“嘭”地炸了锅。太子拽着林晚往后跳,石灰浆“滋啦”浇透粮官新绸裤。黄绸裤烫出百十个窟窿眼,红屁股蛋烙上铜钱疤。护卫们憋笑憋得脸红脖子粗,太子扭脸骂:“露着腚当招牌,朝廷的脸都让你丢粪坑了!”
半夜太子揪着粮官查闸,月亮地里粮官哆哆嗦嗦撬锁。太子把烧红的铁火钩递过去:“给爷举着灯!”粮官抓钩子“滋啦”烫出满手燎泡,疼得像杀猪般嚎。火把照着他变形的爪子:“这手专摸黑心钱吧?剁了喂野狗正合适!”
西邻八乡百姓敲锅盖当锣,破锣声震得树叶子哗哗掉。太子踩马镫立起身子吼:“开闸放水!拦闸者砍脑壳!”粮官钥匙捅锁抖成癫疯病人,太子抬腿“哐当”踹开大铁门。河水“轰隆隆”冲进干裂的田地,麦苗吸水声“滋滋”响得像饿汉喝粥。
粮官第二天坐新轿子显摆,金线绣的元宝在轿帘上晃人眼。太子咳嗽三声,树丛里窜出七八个娃娃,粪勺子“哗哗”泼向轿顶。黄汤顺着轿帘往下淌,臭气熏得拉车骡子乱踢乱跳。轿子“咣当”翻进路旁粪坑,粮官顶着烂菜叶子爬出来,活像粪坑里钻出的癞蛤蟆。
太子翻着账本冷笑:“去年修闸报了三百两雪花银?”林晚掀开闸板破洞:“豁口能钻过百斤大肥猪!”粮官扑上来撕账本,纸片子塞了满嘴。太子一脚踩住他后背:“吞账本顶屁用!库房老鼠洞都给你抄干净了!”
铁锅船队连夜运水,太子跳下河推船,锦缎袍子泡成泥汤色。粮官蹲在岸边骂:“淹死这帮泥腿子才好!”脚底打滑栽进泥坑,啃了满嘴黑泥巴。黑娃趴在锅背上喊:“癞蛤蟆啃泥正对味!”
上游漂来瘟死的猪,白肚皮胀得像皮球。林晚河边架十口大锅烧石灰水,白烟呛得粮官捂鼻子撒腿跑:“臭死爷的金贵鼻子!”太子抢过铁锨搅石灰:“嫌臭滚回你娘胎里去!”石灰水泼猪圈灭瘟病,热灰烫得绿头苍蝇“噼啪”往下掉。
木匠用铁锅当水斗造水车,河水推着锅斗“吱呀呀”转。太子解下玉佩挂车轴:“让它替百姓看水道!”玉佩转悠着晃金光,粮官蜷在草堆里啃长了绿毛的饼。野狗蹿来叼走饼,他瘸着腿追出三里地,摔进沟里啃一嘴马粪蛋。
查案官来那天,粮官跪地告状:“铁锅砸闸门造反咧!”查案官指着他破裤裆:“石灰烧屁股也是锅干的?”围观的百姓笑得首揉肠子,娃娃们学他瘸腿走路。
粮官被罚去管马棚,半夜偷燕麦换酒喝。老马饿得啃他铺盖卷,棉花絮子飞得像柳树毛。他抱着破褥子打哆嗦,露出的棉花招来麻雀啄屁股,啄得他嗷嗷叫着钻草堆。
秋收分了新麦,粮官蹲在粮仓角舔地上掉的麦粒。林晚端着淘米水喂鸡,老母鸡扑棱翅膀扇他满脸水。他瘸腿追着鸡骂,踩中鸡屎滑个西脚朝天。铁锅炖着新麦粥香飘三里,太子舀粥分给推水车的汉子:“吃饱了接着干!”粮官趴在地上捡麦穗,野狗蹿来冲他呲牙,吓得他尿湿了唯一的好裤子。
河坝上架起三百口大锅烧水饭,米香混着炖鱼的鲜气飘过干裂的河床。太子蹲在锅边添柴火,袍角烧出三个窟窿眼。粮官缩在枯柳树下啃树皮,黑娃扔给他半块锅巴:“狗官尝尝新米!”锅巴硬得硌碎他最后半颗牙,血沫子混着口水往下淌。太子解下钱袋扔给里正:“买三十头牛拉水车!”转头踢飞脚边土块砸中粮官脑门:“再敢碰水闸,把你砌进河坝当砖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