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鹿鱼“噗”地吐出铁莲花，那玩意儿滚到特木尔脚边，“咔嗒”一声绽开——花蕊里躺着颗眼熟的蓝水晶，跟之前在鱼肚子里发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回上面多了几道裂纹。
“这鱼是个快递员吧？”特木尔捏起水晶，突然“嗷”地一嗓子甩手，“它咬我！”
明玥翻了个白眼：“那是静电。”她蹲下来，断指关节“咔咔”转动，小心地拨弄花瓣，“看，内侧有字。”
阿史那凑过来，银手套上的蓝光忽明忽暗：“‘天河非河……’”
“——是船。”珊瑚的轮椅无声滑到他们身后，发间珊瑚枝突然全部变成血红色，“你们确定要看？看了就回不去了。”
特木尔揉着被电麻的手指：“比现在满岛跪着的铜人还回不去？”
“别小看这东西。”珊瑚警告，“一旦启动，你们可能会被卷入时空旋涡。”
“时空旋涡？”特木尔瞪大眼睛，“那是什么？”
“就是你们可能会被困在不同的时空里。”明玥解释，“我们得小心。”
“那就赶紧看看。”特木尔说，“我可不想被困在这里。”
珊瑚叹了口气，轮椅扶手上弹出个青铜小键盘。她输入一串密码，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轰隆！”
众人脚下一空，集体掉进个透明管道，以惊人的速度向下滑去。特木尔死死抱住最近的物体（后来发现是阿史那的脑袋）大喊：“你们岛喜欢把人当垃圾倒吗？！”
“这是墨家设计的‘地心梯’。”珊瑚的声音在风中飘忽，“原理是利用地磁……”
明玥的尖叫声盖过了她：“下面！看下面！”
管道尽头，无边黑暗中悬浮着一艘……船？不，那银白色的流线型物体更像是——
“鲸鱼骨架？”特木尔瞪大眼。
“天河。”珊瑚轻声说，“徐福东渡时发现的，从天而降的铁鲸。”
“铁鲸？”特木尔皱眉，“那是什么？”
“一种外星飞船。”阿史那解释，“它可能是古代文明的遗迹。”
“外星飞船？”特木尔瞪大眼睛，“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得赶紧找到它的核心。”明玥说，“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回去的路？”特木尔点头，“那我们赶紧去。”
落地时，特木尔的狼牙项链突然飘了起来。不，是整个空间都失去了重力！阿史那的银手套自动解体，零件像星辰般环绕着他旋转。
“反重力场……”波斯商人声音发颤，“这技术不该存在于任何朝代。”
明玥的断指不受控制地变形，金属关节拼出个古怪符号。铁鲸残骸突然亮起蓝光，映出内壁上密密麻麻的——
“蒙古文？”特木尔扑到最近处，“不对，是反着写的……”
珊瑚的轮椅突然撞向控制台：“快走！你们激活了自检程序！”
整艘“铁鲸”发出低沉嗡鸣，舱壁浮现出无数光纹，汇聚成个巨大箭头，首指特木尔胸口。
“它要玉哨！”明玥猛地推开他，自己却被光纹缠住。她的断指开始不受控制地拆解铁鲸外壳，露出内部闪烁的水晶丛！
“放手！”特木尔拽住明玥，却被电流击飞。在撞上舱壁的瞬间，他眼前闪过陌生画面——
身着宇航服的自己，正在类似的控制台前操作；古装明玥在星盘上刻下符文；还有……阿史那？不，是穿着白大褂的阿史那，在23世纪的实验室里监控着什么……
“记忆回流。”珊瑚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轮椅变成防护罩挡住电流，“铁鲸在读取你们的时空印记。”
明玥的尖叫声拉回现实。她的断指己拆到铁鲸核心——那里悬浮着颗跳动的水晶心脏，每搏动一次，就有时空碎片迸溅。
阿史那突然扑过去：“不能碰！那是——”
太迟了。明玥的金属指尖触到水晶。
“轰！”
强光中，特木尔最后看见的，是铁鲸内壁浮现的三行血字： 苍狼失其哨 白鹿断其指 天河归墟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