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郎一口一口吐出血水,慢慢地血水转为鲜红,他长长嘘出一口气,“暂时没危险了,送到镇上去找郎中吧。”
众人用异样目光看着他,“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去晚了,死球个屁别赖我头上。”
众人才反应过来,“快,快,备牛车,找林郎中去。”
杜三郎快步往家里走,胸部的玉牌越来越热,他“啪”一下关上房门,只见胸口的玉牌飘浮起来,发出乳白的光芒,这光芒聚成一线,“唰”一下钻入了他的眉心。
“相公你怎么啦?你快开门呀!”姜姑带着哭腔在门外拍打着房门。
杜三郎脑海里“叮”一声脆响,弹出一排字幕:“条件满足,系统己激活,万能操纵台六万三千元,己付款成功。”
“什么鬼?我的六万三买了什么操纵台?谁帮我下的单?……我密码还未输入呢……条件满足指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刚才救人了,才激活了系统?是关于医生的法宝?……穿越真的带系统,网文真的不骗人!”杜三郎手舞足蹈,有了外挂,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就不那么心虚害怕了。
他开心地胡言乱语:“打开系统……打开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哐当”一声门被撞开,姜姑冲进屋内,看见自家相公好端端站在那里,心放下了一大半,另一小半怕自己莽撞被收拾。
“叮”杜三郎脑海里又弹出一行字幕:“‘草莓状血管瘤’,是否选择治疗?是/否。”
杜三郎选择了“是。”
“叮”,“没有足够材料制造器械,没有足够的材料制造药物。”
杜三郎:“切!”
上前两步,一把抱起姜姑转了几圈:“姜姑,我太开心啦,有金手指了!”
姜姑又羞又喜,满脸通红,那块红斑变得更紫了,今天的相公太奇怪了。
杜三郎把姜姑放在床上:“你坐好,让我看看你的脸。”
姜姑用手捂着脸,低下头去。
杜三郎抵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头,轻声说道:“别怕,给我看一下。”
姜姑放下双手,侧着脑袋不敢首视杜三郎。
杜三郎仔细检查了她的脸部情况,确实是“草莓状血管瘤”,在他前世需通过手术阻断局部血管供血,让瘤体萎缩脱落,再用膏药外敷。
寻思着,这个系统可能是遇到了病症才会触发,只要材料足够,操纵台还能自动生产药物。
姜姑的五官长得很好,眼眸漆黑纯净,鼻梁挺首,鼻翼小巧,嘴唇还有点上翘,只是下巴圆了点,不够尖,不够网红,纯天然。
姜姑还保持着刚才侧面的姿势,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说道:“小娘子,我会把你脸治好的。”这话说给姜姑听,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活脱脱一个美人,不能让她蒙尘,着关系到他往后的幸福人生。
姜姑不可置信地睁开眼,这是结婚二年来听过最甜蜜的情话了,她感觉自己在梦中,那么不真实。
急匆匆抚着脸出去了,坐在门口石墩上,托着下巴发呆。
杜西妹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老人看见发呆的姜姑,轻声问道:“三娃媳妇儿,这是怎么啦?”
姜姑回过神来,脸色通红:“妈,您怎地来啦?”
“听说三郎帮人吸毒啦?没事吧?”
“没事。”姜姑压低声音道:“我亲眼看见,是真的。”
“没事就好,那我走了。”杜西妹扶着老娘又回去了。
等她们走远,杜三郎才从屋内出来,这声娘,可真不好开口。让他想起自己的爸妈和哥哥……
杜三郎从那略显佝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问道:“我肚子饿了,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姜姑连连点头:“有有有。有小麦还有玉米渣子。”
“那就煮点玉米渣子吧。”
姜姑进了厨房,搬出一只小缸,里面有两只布袋,绑成拳头大小的一块,一块是玉米渣子,一块是小麦。
她抓了一小把玉米渣子放在锅里,又从一只小罐里捏起几颗粗盐撒在玉米渣子上,犹豫了一下再捏出几颗来放入锅里。她今天特开心,多放点盐,煮稠点让三郎吃。
杜三郎解下脖子里挂着的玉牌,那是年初喝醉了,从一个老乞丐身上抢来的。
腊黄的周边碰得坑坑洼洼,哪想到是宝贝,也忘了当时乞丐遭抢时说过什么话了,反正乞丐没骂他,所以没挨打。
“相公吃饭了。”姜姑捧着个粗瓷碗过来,里面是大半碗玉米渣子。
杜三郎早就饿坏了,这玉米渣子煮得糊糊得,还带点咸味,倒也不难吃,几口就吃完。三分饱都没有,不好再要了,家里的情况他知道。
揣着碗去了厨房,姜姑蹲在灶前吃饭,看见他过来,侧过身体,挡在碗前。
杜三郎斜眼看去,只见碗里飘着几片野菜和着碗底一些玉米渣,水水的一大碗。那些脏鸡蛋还在灶台上放着。
杜三郎眼角微湿,揣起鸡蛋问道:“嫌脏吗?”
姜姑使劲摇头,杜三郎把鸡倒进清汤里:“不嫌脏就都吃了。”说完转身离去。
姜姑看着他的背影又是一阵出神,总觉得恍惚。
瘦猴子见他出来,鬼鬼祟祟出现,不停用下嘴唇去兜两个大门牙,“三哥,准备好了,走吧。”
杜三郎问道:“去干嘛?”
“你忘了,大壮家那只大母鸡……”
杜三郎“啪”一巴掌敲在瘦猴子后脑上,“我叫你学好,你不听,还搞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瘦猴子被打懵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三哥,你是怎么啦?”
杜三郎道:“三哥我想通了,不再干这些勾当,你也不许再干了,快滚回家去吧。”
瘦猴子揉着后脑往回走,嘀咕道:“三哥今天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天色渐暗,家里亮起了黄豆大小一点光,杜三郎忍受不了这样的夜晚,没有手机没电脑的夜晚。
“打开系统,开启系统。”他心里默念着,系统毫无反应,他妄想玩一把游戏的美梦破灭了。
屋内,一个厚重的木盘里盛上少许清水,姜姑站在木盘旁等着给他擦身体。
杜三郎尬尬道:“我自己来吧。”
粗糙的麻布擦在身上,让他想起那年在东北澡堂子里搓澡不堪的经历。
擦的时候杜三郎道:“你回避一下。”虽说是老婆,可他认识才一天,显得很拘谨。
姜姑转过身去,嘴角不可察觉地微微。
“好了。”杜三郎道。
姜姑揣着洗澡水去外面倒了。
这时听见外面有很多脚步声传来。“相公,石柱他爹回来了。”姜姑在外轻声喊道。
“我们去看看。”杜三郎把手搭在姜姑的肩膀上往外石柱家走去。
姜姑身体略显僵硬,脸上乐开了花,身体微微往三郎身上靠近些,走路都不知迈哪条腿了。
三郎扶了她一把,“走夜路小心看道。”
“……”
杜三郎进了院子问道:“怎么样?人没事吧?”
“是三郎。”
“三郎来啦。”
石柱他娘快步上前紧紧拉住杜三郎的手,使劲摇晃:“三郎呀,石柱他爹的命是你救的,我当初不该瞎了眼骂你。大娘给你赔不是了!”说着就往地上跪。
杜三郎连忙扶住她:“人没事就好,我是来取衣服的。”
“衣服脏了,明个我给你缝件新的送过去。”
姜姑接话道:“不用了大娘,我拿回去洗洗就行。”
回到家,姜姑就着月光洗服,不洗三郎明天就没衣服穿。
杜三郎坐在一旁等着她,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那上翘的嘴角清晰可见。
等到姜姑凉好衣服,杜三郎道:“回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