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北击败山王后，整个神奈川县都沸腾了。第二天的报纸头版全是樱木扣篮的照片，标题写着“红色彗星击碎山王铁壁”，连一向严肃的《每日新闻》都用了半版篇幅讲述“湘北奇迹”。
训练馆的门口堆满了花束，有球迷送来的应援物，还有其他球队的祝贺信。樱木花道的储物柜被塞得满满当当，里面有画着他头像的漫画，有写着“天才”的徽章，还有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上面用小字写着“来自泽北荣治”——大概是输球后的“战书”。
“樱木，你居然收到泽北的巧克力？”宫城拿着巧克力盒晃来晃去，笑得不怀好意，“他该不会是迷上你了吧？”
樱木的脸瞬间红透，一把抢过盒子扔进垃圾桶，却在转身时又偷偷捡了回来，塞进柜子最深处。流川枫恰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决赛的对手是海南大附属。这支连续十五年闯进全国大赛决赛的队伍，今年的阵容比去年更强——队长牧绅二依然是那个能从一号位打到五号位的“帝王”，还有个叫清田信长的新人，据说弹跳力比樱木还惊人。
“海南的战术是‘铁桶阵’。”田冈教练在战术分析会上放着录像，“牧绅二会全程盯防流川枫，清田负责骚扰樱木，我们的三分球和快攻是关键。”他突然看向水户洋平，“你的康复计划能让樱木的背撑到决赛结束吗？”
水户点头，递过份报告：“我加了核心肌群强化训练，他现在的耐力比上个月提高了20%。”他顿了顿，看向樱木，“但别扣篮超过五次，每次落地都要注意缓冲。”
“知道了知道了！”樱木不耐烦地挥手，心里却把“五次”记在了本子上。
傍晚的训练结束后，樱木在体育馆后面的樱花树下发现了流川枫。他靠着树干，手里拿着本NBA球探报告，夕阳透过树叶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影子。
“喂，看什么呢？”樱木走过去，故意撞了他一下。
流川枫把报告递给他，上面有几行字被红笔圈了起来：“NBA的球队更看重团队配合，单打独斗走不远。”
樱木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落款处写着“北野教练推荐”——是当初带流川枫去美国的那位老教练。他突然想起流川枫在美国寄来的明信片，那个被红笔圈起来的篮筐，原来不是炫耀，是邀请。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樱木的声音有点抖。
流川枫没回答，却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扔过来——是枚银色的篮球挂坠，上面刻着个小小的“S”。“海南的清田喜欢跳起来抢球，”他转移话题，语气却软了些，“你抢篮板时要卡他的左脚。”
樱木把挂坠塞进领口，贴在胸口，突然觉得那里烫得厉害。他抬头时，流川枫己经走了，樱花落在他的白衬衫上，像撒了把碎星星。
决赛前夜，樱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突然震动，是流川枫发来的信息，只有张照片——是湘北体育馆的夜景，篮球架的影子在月光里像个大写的“V”。
樱木回了张自己的自拍，照片里他举着写着“天才必胜”的纸板，背后的护腰还没摘。过了会儿，流川枫回了个“哼”的表情，却在樱木放下手机时，悄悄把这张自拍设成了屏保。
凌晨西点，樱木突然爬起来，跑到训练馆。推开门时，发现里面己经有了灯光——流川枫在练投篮，篮球穿过篮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你怎么来了？”流川枫的投篮动作顿了顿。
“本天才睡不着。”樱木拿起球，站在三分线外，“比谁投进的多？”
流川枫挑眉：“赌什么？”
“输的人去买早餐。”樱木起跳投篮，球进了。
流川枫的球也跟着进了。
月光从天窗漏下来，照亮两个少年的身影。他们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投篮，捡球，再投，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像在数着夏夜的星子。樱木的三分球越来越准，流川枫的中投依然稳定，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篮筐时，两人投进的球数正好相同。
“算平局。”樱木擦着汗，后背的护腰又松了。
流川枫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他：“明天……”他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说了句，“别受伤。”
樱木接过水壶，突然笑了：“等赢了海南，我们去海边练球吧。水户说涨潮时练运球能提高手感。”
流川枫点头，算是答应了。
离开训练馆时，樱木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流川枫的场景。那天阳光很烈，这个冷漠的少年站在球场上，像株独自生长的树，拒绝所有靠近。而现在，这棵树终于愿意为另一道红色的影子，留出半片树荫。
月光还没完全褪去，挂在天边像枚银色的书签。樱木摸了摸胸口的挂坠，突然对着月亮喊：“流川枫，明天见！”
远处的街角，流川枫停下脚步，对着月光的方向，轻轻“嗯”了一声。有些约定不需要说出口，就像有些默契，早在一次次的传球与篮板中，悄悄长成了彼此心里的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