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夺冠的第二天,湘北高中的校门口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樱木花道穿着印有“全国冠军”字样的纪念T恤,后背的护腰换成了水户洋平爸爸设计的新款,轻便得像没穿一样。他对着镜头比了个“V”,却在转身时被流川枫踩了一脚。
“笨蛋,镜头在这边。”流川枫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手里拿着刚领到的冠军奖牌,银色的牌子上刻着“湘北”两个字。
“本天才当然知道!”樱木梗着脖子,却偷偷把自己的奖牌和流川枫的放在一起,发现两块牌子的边缘能完美拼合,像早就设计好的。
学校为他们举办了庆功宴,就在体育馆里。赤木刚宪特意从大学赶回来,手里还拎着给队员们的奖品——每人一本《篮球战术分析》,封面上有他亲笔写的“永不言弃”。晴子和洋平他们带来了亲手做的便当,高宫望的便当里塞满了肉,差点把饭盒撑破。
“樱木,你的三分球越来越准了!”晴子递过来一瓶运动饮料,脸颊红扑扑的,“我把你决赛的录像刻成了光盘,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樱木接过饮料,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晴子时的场景。那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篮球,只是觉得这个女孩笑起来像春天的樱花。而现在,他己经能站在她面前,骄傲地说“本天才是全国冠军”了。
田冈教练被灌了不少酒,脸红得像樱木的头发。他举着酒杯,对着所有队员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好的队伍……”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嗝,把酒杯里的酒洒在了冠军奖杯上,引来一片笑声。
流川枫没喝酒,只是坐在角落里,看着樱木被队友们围着起哄。樱木看到了,突然把手里的奖杯举起来,对着他喊:“流川枫,过来!这奖杯有你一半!”
流川枫挑眉,却还是走了过去。樱木把奖杯塞到他手里,自己则拿起块蛋糕,抹在了流川枫的脸上。“这是冠军的奖励!”樱木笑得像个孩子。
流川枫抹了把脸,把蛋糕蹭回樱木脸上,两人又在地板上滚作一团。三井举着相机拍个不停,说要把这张照片寄给美国的北野教练,让他看看“日本最吵的两个天才”。
庆功宴结束时,夕阳己经把体育馆染成了橘红色。樱木和流川枫留下来收拾东西,樱木的训练服上沾着蛋糕和果汁,流川枫的白衬衫也皱巴巴的。他们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捡着地上的彩带,把奖杯擦干净,放回盒子里。
“喂,”樱木突然开口,“去海边练球吧?”
流川枫点头:“明天早上五点。”
第二天的海边格外安静。潮水刚退,沙滩上留着星星点点的贝壳。樱木穿着短裤,在浅水区练运球,浪花打湿了他的红发,像团燃烧的火焰;流川枫在沙滩上练折返跑,白色的T恤被海风掀起,露出结实的腰腹。
“你的运球还是歪歪扭扭的。”流川枫停下脚步,看着樱木把球运进了水里。
樱木捞起球,扔过去:“有本事你来!”
流川枫接住球,在浅水区运球,动作流畅得像条鱼。樱木看呆了,突然冲过去抢球,两人在水里扑腾起来,浪花溅得满身都是。最后樱木把球按在水里,流川枫按住他的头,谁也不肯松手,首到太阳升到海平面以上,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坐在沙滩上休息时,樱木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流川枫——是枚银色的挂坠,和流川枫送他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着个“Y”。“水户说这叫‘羁绊挂坠’,”樱木的声音有点别扭,“买一送一……本天才才不是特意给你买的!”
流川枫接过挂坠,没说话,只是把它戴在了脖子上,和自己的那个并排。阳光照在两个挂坠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像两颗紧紧靠在一起的星星。
“北野教练寄来了信。”流川枫突然说,从口袋里掏出封信,“他说美国的大学联赛下个月有场邀请赛,问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樱木凑过去看,信上的英文他大半不认识,却看懂了末尾的“欢迎樱木花道和流川枫”。他突然站起来,对着大海喊:“NBA!本天才来了!”
海浪拍打着沙滩,像是在回应他的宣言。流川枫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是那种很少见的、发自内心的笑。他知道,这个红头发的笨蛋虽然总是喊着“天才”,却比谁都努力;虽然总是嘴硬,却比谁都在乎。
离开海边时,樱木的球鞋里灌满了沙子,走起路来沙沙响。流川枫的头发被海风吹得乱糟糟的,却依然挺首着背。他们的影子在沙滩上被拉得很长,像两条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的路。
“喂,”樱木突然停下,“到了美国,你不许比我先扣篮。”
流川枫点头:“谁先扣篮谁请客。”
“三十碗拉面!”
“十碗。”
“二十碗!”
“十五碗。”
“成交!”
夕阳西下时,他们回到了湘北体育馆。训练馆的门没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篮球架静静地立在那里,地板上还留着昨天庆祝时的彩带。樱木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把全国冠军的奖牌挂了上去,旁边是流川枫从美国寄来的明信片,还有那张画着两个火柴人的纸。
流川枫也把自己的奖牌挂在了旁边的储物柜里,两个奖牌并排挂着,像对永不分离的伙伴。
“明天开始,加练投篮。”流川枫突然说。
樱木挑眉:“本天才早就准备好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个少年的背影上。他们的球鞋上还沾着海边的沙子,脖子上的挂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篮球在地板上轻轻滚动,停在了两人中间,像在等他们明天的约定。
有些故事不会结束,就像有些赛场永远在等待。这个夏天结束了,但属于樱木花道和流川枫的篮球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