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席,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江煦在发愁青春期的孩子是不是都有点太敏感了。
而萧祈年虽是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但实则己经疯了有一会儿了。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他来抢母后?
太子,老师,还有……父皇。
该怎么样才能让母后眼里只看到他一个人?
该建一座没有窗户的屋子,给母后打造一个金色的脚链,让她只能待在屋子里,只能跟他说话……
但是母后不会愿意的。
萧祈年否认了前面的想法。
那就把胆敢觊觎母后的人都杀了,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让他们没办法再看母后,把他们的手都剁掉,让他们没法去碰她……
……
婚礼吵闹了一整个白天,到了晚上宾客才渐渐散去。
江煦刚想带萧祈年回去,就见五皇子笑着跑过来揽住萧祈年的脖子。
“九弟,走,跟我去闹太子哥哥的洞房去!”
萧祈年连忙去看江煦,脸有些红。
五皇子这才发现江煦也在,连忙行礼问好。
江煦端起慈祥的微笑:“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
收到指示,还没等萧祈年说出一个字,五皇子就飞速拉着他跑开了,首冲太子寝殿而去。
江煦若有所思。
古代人比较早熟,再过几年小祈年也差不多要娶妻了,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人教他那方面的知识啊。
要是被带坏了可不好。
嗯……看样子是时候得给他找几本启蒙书了。
江煦这么想着,回去的几天时间就搬来了一堆书,马不停蹄地挑着。
“不行不行,这本太淫秽了。”
“哎呀,这本全是字,讲也讲不明白,不行。”
江煦让人帮着自己挑,首接就给那两个宫女闹了个大红脸。
等到终于挑出了本满意的,“嗯,文笔优美,内容详尽,画风正常,就这本了!”
接着,她吃水不忘挖井人,慷慨对两个宫女道:
“辛苦你们啦,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都可以带走。”
两个宫女脸红着,慌说“不用不用”,一边又诚实地搜罗出刚刚看好的几本塞进衣服里。
万事俱备,江煦并着几本地理传记让人一起送到了萧祈年的房间。
之后就去忙其他事了,不再管了。
而说起萧祈年,他在每日做完功课后总会读几本闲书。
他看到桌子上摆着江煦给他送来的书。
他小心地将他们都整理放好,每天读个一两本。
这天,他正像往常一样拿来一本书,在烛火下摊开准备读时。
才看了一眼,他差点就把这本书给扔出去。
萧祈年红着脸站起身,来到窗前吹风。
但眼睛又不自觉瞄向那本书。
谁给他送过来的?
他思索了下,又去翻了翻书架,大致确定那是江煦并着传记一起送来的。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发现了自己对她的心思?
但萧祈年很快就冷静下来,不对,江煦应该什么也没有察觉,送这样的书来……
他又远远看了眼桌子上的书。
莫非是怕他不懂这方面的事?
萧祈年突然想起前几天的闹洞房一事,难道她是从那时开始想的?
那次洞房当然没有闹成,因为萧珏己经醉得人事不省,是被人给抬进房间的。
萧祈年嗤笑一声。
她还真是把他当小孩子了。
如果江煦知道他在想什么,就不会送这样的书了吧。
好,好得很。
既然她让看,那就看吧。
这样想着,萧祈年又重新坐到了书桌前。
他本着看其他书一样的心态去研读,但还是不自觉让脸上爬上一层薄红。
每翻一页,他的脸都会被刷上一层红。
乃至到了最后,他整个人都变得“红红火火”。
所谓“开卷有益”,读了一本书,萧祈年必然不可能没有收获。
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切实的梦。
梦境不再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而是有了实景,在一处红色的鸾帐中。
梦中的她衣衫半褪,媚眼如丝,整个人娇艳得像一朵盛放的红梅。
萧祈年上前拉住?她的手,跪倒在她面前。
语气哀哀:“你就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思吗?”
她也不说话,就只是笑着。
萧祈年突然就感到一股无名火。
梦中的她总是这样,问她什么也不回答,还总笑着,纵容着,却始终与他隔着距离。
他突然无法忍受,翻身上床把她压在身下。
萧祈年痛苦难忍,咬着牙:“是你逼我的。”
身下的人却只是温柔地看着他,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萧祈年的心防差点决堤,她的纵容让他一切的阴暗都无处遁形。
他想要她,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
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自己太过卑劣。
萧祈年眼睛猩红一片,语音颤抖。
“那个雪天,你就不该救我。”
“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说完,萧祈年俯身吻了她。
吻了自己的欲望,也吻了自己的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