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孙师兄，”君川立刻试图安抚孙敏豪，“我只是想解释这发簪为何值这个价……”
多年游历与交易，他己习惯商人姿态。
刚才一瞬，他忘了自己面对的是宗门上级，用了与生意对手相同的语气。
回想，他也明白自己应更圆滑应对。
毕竟，他在玄武宗与孙敏豪地位天差地别！
“你是说你评估这些东西的能力比我强？”孙敏豪不放过。
“不是，孙师兄，”君川苦涩答，“我只是说——”
“既然你承认我比你强，那按我的决定没问题，”孙敏豪宣称，“我以两千五百点买你的凤凰发簪！”
“这……”君川顿时为难。
孙敏豪不仅不听，还减了出价。
之前他还说愿出三千，转眼三千降至两千五百！
君川正左右为难，不知下一步时，另一在场内门弟子忽开口。
“冷静点，孙师兄，”王启胜说，“君师弟只是做生意。别为难他。”
“说清楚，王师弟。你啥意思？”孙敏豪眯眼，“你是说我错，他对？”
清念亭瞬间寂静，空气骤冷。
孙敏豪瞪眼中，众人皆感莫名威胁。
“君师弟是卖家，自然该他定价。你不愿付价，就不买。强迫交易有点过吧？”王启胜不退缩，“这儿这么多师弟师妹。别丢我们内门弟子的脸。”
听王启胜言，孙敏豪终于忍不住。
“众多师弟师妹？那又怎样？这些不过外门弟子，我为何在乎？我是内门弟子！他们该怕我！”孙敏豪吼，“至于你，或许该重新考虑你内门弟子的立场。啥内门弟子跟外人联手对付自己人？！”
他们不过外门弟子，我为何在乎？
孙敏豪这话极刺耳，在场众人闻之怒火中烧。
然而，无人吭声，因他们明白这就是现实。
作为外门弟子，他们地位远低于内门弟子。
更别说他们非内门弟子对手。即便能，也怕被视为以下犯上。
总之，与内门弟子冲突对他们是双输，只能忍辱！
“真可悲，只知在地位低者前耀武扬威，”王启胜嗤笑，明显不屑，“若真瞧不起外门弟子，干嘛跟他们买？走，去宗门市场弄你想要的！”
“哼！我只是来看看。你真以为我需要买他的？他的东西也没啥特别！”孙敏豪冷笑，转向君川，“挺能耐啊？怪不得敢这么无礼，原来靠内门弟子做你的看门狗！好，看你的看门狗能护你多久！”
说完，孙敏豪转身跺脚离去。
身后弟子海迅速分开，为他让出空路离开。
“你没事吧？”王启胜对呆愣的君川说，“抱歉刚才插手。我实在看不下去他无端责骂你。”
“没事，王师兄。反倒谢谢你帮我解围，”君川无奈叹，“多谢，王师兄。”
若非王启胜，他真可能得大亏卖那凤凰发簪！
“别担心他，君师弟，”王启胜见君川郁闷，安慰道，“若他日后敢搞乱子，找我。我定为你出头！”
“希望不会。但若真如此，我定记王师兄的话，”君川苦笑。
再寒暄几句，王启胜未买任何东西也离开。
早前交互耗尽精力，君川向众人宣布今日收摊，失望的众人也无奈散去。
再说，目睹刚才一幕后，多半人也没心情了。
孙敏豪的辱骂或针对君川，但也波及所有人。
听这话，谁还有心情购物？
但君川收拾时，有人忽上前拿起孙敏豪早前看中的凤凰发簪。
恼火的君川皱眉正要发作，抬头见是谁，怒气顿消。
“设计精美，铭文干净，完美融入凤凰雕刻。不愧是蜻蜓堂，”赵云霄审视发簪说，“啥？三千五百宗点？你想亏本？”
“有兴趣？给你五千宗点，”君川答。
“或许我该支持孙师兄，”赵云霄翻眼，放回发簪，“开玩笑，你没事吧？”
“我能没事？”君川叹，“你又不是不知孙师兄的性子。他日后不找麻烦才怪。”
“至少王师兄愿帮忙，虽没啥用，”赵云霄摇头，“又不是你需要时能瞬召他来。”
“可不是，”君川再叹，“总之，看看？我这次弄了不少好货。若你要，我可按成本价卖。这个是……？”
“陆师妹。刚入宗一周，”赵云霄解释。
“君师兄好！”陆芷莹挥手笑。
“你好，陆师妹，”君川见这美景，心情略好，“也看看？既然你是赵师弟朋友，我也给你折扣。你只需说服这家伙付账。”
“没门，”赵云霄头不抬，专注看展示品，平淡拒绝，“想要啥，未来攒够宗点自己买。”
“还是那么抠！”陆芷莹抱怨。
她本没打算让赵云霄买，但还没开口就被拒，感觉糟透！
“她说得对，你知道？”君川笑，“你该学着享受生活，偶尔花花宗点。”
“我花宗点买有用的东西，”赵云霄耸肩，“你们该学别乱花宗点。”
“随你说。我的东西有没入‘睿智大款’的眼？”君川嗤笑。
“有几件不错，但我猜不便宜，”赵云霄摇头，“我等下批货吧。”
“你不想要真稀奇，”君川讽刺，“谢天谢地我的客不像你。上次你买我东西怕是多年前那玉镯……等等，你的玉镯咋了？”
他知赵云霄多珍惜多年前买的玉镯。
那是个毫无内在价值的普通饰品，多半修士不屑。
但其精致设计是唯一亮点。
不知为何，赵云霄对玉镯一见钟情。既是普通饰品，非灵宝，价格也不贵，赵云霄毫不犹豫买下。
自那后，赵云霄日日佩戴，尤其在得一占卜暗示玉镯会带来好运后。
那他现在为何不戴？
“没啥，我觉得它不灵了，决定换换运势，”赵云霄耸肩。
陆芷莹闻此，静静看他。
这不是她首次听闻玉镯。
现在，她对顾千丝与君川提及的玉镯更好奇了。
“是吗？”君川思忖片刻，继续，“或许你选对了。尽管戴那么久玉镯，你哪方面也没见好。”
赵云霄：“……”
“总之，顾师妹让我帮她弄些东西。你帮我转交她？”君川问。
“你不是被迫收摊？干嘛不自己给她？”赵云霄说，“我现在就去见她。一起吧。”
“……行，但说清楚，我不是被迫收摊。我自愿收摊！自愿！”
“行行，”赵云霄挥手，“快收拾，我们走。”
“知道了！你就这么跟你师兄说话？”
“你不过外门弟子，我干嘛在乎？”赵云霄耸肩，模仿孙敏豪早前语气。
君川：“……”
他真得找一天有空，好好给这师弟上一堂难忘的课！
就这样，君川迅速将东西装入木箱，装上拖车，跟赵云霄去清风亭。
至于陆芷莹，这次她另行。
见时间将至，她兴奋去找冷惠琪上每日舞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