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掌事:毒心赘婿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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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帕湿藏真,旧信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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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哑女掌事:毒心赘婿泪满襟
作者:
麦香驴火
本章字数:
4704
更新时间:
2025-06-21

第二日卯时刚过,我蹲在染坊库房角落,指尖拂过那口蒙尘的木箱。

箱盖水痕斑驳,像道旧伤疤,和昨日在后巷老墙发现的母亲信件上的皱痕如出一辙。

陆宴提着铜烛台过来时,我正用竹片撬箱缝,木刺扎进指腹也没知觉——箱底那抹泛褐的纸角,太像母亲当年给我绣肚兜用的苏绣线。

“阿挽。”他的声音裹着晨雾的凉,月白棉袍下摆沾了星点墨迹,想来是先去账房转了一圈。

见我盯着木箱发怔,他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手覆在我手背:“我让小厨房煨了姜茶,等下喝两口。”

我点头,指了指箱底。

他立刻解下外袍铺在地上,袖口露出半截带血的碎玉——正是昨日在老墙账册堆里捡到的那块。

我正要问,他己掀开箱盖,霉味混着潮味扑出来,最上面躺着个发胀的木匣。

匣身漆皮剥落,露出底下椴木的纹路,像极了母亲陪嫁箱的材质。

木匣扣一推就开,一张泛黄信纸从缝里滑出。

我屏住呼吸去接,指尖刚碰到纸角,那薄得透光的纸页便簌簌往下掉碎屑。

可“苏绾”两个字却像烙铁,烫得我眼眶发酸——这是我六岁前的名字,自失音后,主母便命人连名带姓唤我“哑女”。

“是你母亲的字?”陆宴凑过来看,指腹轻轻碰了碰纸角,“墨色和昨日那封像。”

我攥紧信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小丫头们端着新染缸的清单进来,我摆手让她们退下,又对陆宴比了个“等我”,便抱着木匣往房里跑。

风掀起裙角,信纸在怀里晃,“苏绾”二字时隐时现,像根细针,一下下扎着我喉间的旧伤。

回房后,我把信纸铺在炕头,用两对铜镇纸压平。

窗台上摆着染坊秘传的显影染料——明矾水浸过的纸,若有隐写的字迹,拿茜草汁一刷便会显形。

我捏着细笔,沾了点染液,悬在信纸上方半寸处,手却迟迟落不下去。

母亲昨日信里“守住心”三个字还在眼前晃,这封信若也是她写的……我闭了闭眼,笔尖轻轻扫过纸页。

第一笔下去,纸角浮起浅红的“妾身苏氏”。

我喉头发紧,笔杆差点砸在妆台上。

第二笔,“恳请镇北王妃垂怜”——镇北王妃?

那是陆宴母亲的封号!

我指尖发颤,染液在纸上晕开个红点。

第三笔,“若绾儿有失,愿托其于府上庇护”——托于镇北王府庇护!

“哐当”一声,笔杆砸在妆台。

我跌坐在椅子里,盯着信纸上的字,耳朵里嗡嗡作响。

原来母亲早知道镇北王府的存在,原来“苏绾”这个名字,是她为我求得的护身符。

六岁那年的马车,不是意外,是有人要截杀本该被镇北王府庇护的我!

门被推开时,我正攥着信纸发抖。

陆宴端着姜茶进来,茶盏“当”的一声放在桌上:“怎么了?”

我把信纸递给他,手指抖得厉害。

他接过去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指节捏得泛白:“这是我母亲的封号。”他抬眼看我,眼尾的疤跟着颤动,“你母亲……认识我母亲?”

我点头,又指向信末隐约的“苏”字。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滚烫:“阿挽,你可知当年撞你的马车,驾车人腰牌刻着镇北王府的云纹?”

我浑身一震。原来不是镇北王府害我,是有人冒用他们的名号!

当晚,陆宴去了账房。

我站在廊下,看他的身影投在窗纸上,像柄未出鞘的剑。

青松从暗处闪出来,低声道:“赵三爷今日去过西市福来客栈,待了半个时辰。”我点头,目送他消失在夜色里。

卯正二刻,陆宴推门进来,眉峰紧拧,袖中露出半卷账册:“十年前,陆家有三笔银钱汇去江南青竹巷,每笔三千两,备注‘染布订金’。”他将账册摊开,“可青竹巷根本没有染坊。”

我接过账册,见日期分别是我五岁、六岁、七岁的生辰——和母亲出事的时间分毫不差。

心下一跳,刚要说话,窗外传来脚步声。

“少主这两日查账辛苦。”赵三爷提着锦盒跨进来,脸上堆笑,“老奴备了闽地茶饼。”

陆宴靠在椅背上,指节轻叩桌面:“赵叔贴心。”他随手抽本账册推过去,“只是这青竹巷的染布订金……赵叔可知是哪家染坊?”

赵三爷的笑僵在脸上,手扶住桌沿才没晃倒:“许是老奴记错了,那是给夫人置妆奁的银子。”

“哦?”陆宴漫不经心翻开账册,“妆奁单子写的是‘赤金头面十二件’,合计八百两。三千两的差额,赵叔用茶饼补?”

赵三爷额头冒细汗,锦盒“啪”掉在地上,茶饼滚了一地。

“老奴这就去查!”他弯腰捡茶饼,碰翻陆宴的茶盏,褐色茶水溅在账册上。

陆宴盯着他发颤的背影,目光冷得像北境的雪。

等赵三爷走远,他捡起被茶水浸透的账页,对着月光看了看,突然笑了:“这账册是新抄的,墨迹没干透。”他将账页递给我,“有人怕我查到真账,伪造了一本。”

我接过账页,见背面水痕——和库房木箱上的水渍,纹路一模一样。

一更天,小梅提着绣篮敲窗。

我开了窗,她塞给我个绣帕,压低声音:“按您说的,用密线缝了。”帕子上绣着并蒂莲,莲心有个极小的结。

陆宴挑开线结,抽出张纸条。

他借着烛光读了两句,突然攥紧纸条,指节发白:“你母亲早预见危险,把你托付给我母亲……难怪当年那辆马车要撞你!”他抬头看我,眼里有团火在烧,“他们怕你被镇北王府护住,怕你说出星霜锦的秘密!”

我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了朵莲。

他反手扣住我的手,将纸条贴在我手背上:“阿挽,我一定查清当年的事。”

夜越来越深,烛芯“噼啪”爆了个花。

我将信纸收进妆匣,摸了摸腕间玉锁。

窗外起风了,竹帘沙沙响,恍惚间,我听见有人轻声唤:“绾儿,绾儿……”

那声音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记忆里的迷雾。

我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抓不住那声音的尾巴。

迷迷糊糊要睡时,那声音又响起来,比刚才清晰些:“绾儿,要记住,镇北王府的云纹是五瓣莲……”

我猛地睁眼,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妆匣上。

母亲的信和新发现的残信叠在一起,投下两片模糊的影子。

风又起了,吹得窗棂“吱呀”响,那声音却突然断了,像被谁掐住了喉咙。

我翻了个身,把被子裹紧些。今晚的梦,大概会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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