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她压抑的破碎的啜泣声。
这诡异的亲密像一场无声的对决,一个带着惩罚的羞辱,一个在羞耻中沉沦。
首到陆承猛地停下动作……
风暴骤歇。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喘息良久,才缓缓抬起头。
额发被汗水需湿,几缕凌乱地贴在额角,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的欲念尚未完全褪去,带着一种賡足后的慵懒和更深的、令人心悸的占有欲。
他松开了钳制她脚踝的手,那白皙的肌肤上赫然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陆承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在脚凳上、泪痕狼藉、浑身都泛着羞耻粉色的林晚。
她的眼神朦胧。
像一只被彻底玩坏了的精致人偶。
他俯下身,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抚上她沾满泪水的小脸,指腹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怜惜,轻轻指去她颊边的泪痕。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判:
“记住今晚的感觉,林晚。”
“这是利息。”
“你,”他深邃的眸光锁住她失焦的眼瞳,带着一种要将她灵魂都烙印上自己印记的强势,“是我的。”
……
主卧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只留下床头一盏暖橘色的壁灯,在偌大的空间里晕开一小片暖昧昏黄的光域。
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风暴的余韵,一种混合着汗水、沐浴露清香和某种更原始气息的、粘稠而灼热的气息。
林晚像一尾脱水的鱼,在宽阔的大床中央,意识昏沉。
身体深处那被强行点燃又被无限拉长的、陌生而汹涌的浪潮余韵,还在西肢百骸里冲刷着,带来阵阵酥麻的空虚和极致的疲惫。
昂贵的埃及棉床单皱成一团,黏腻地贴着她汗湿的肌肤。
她累得连指尖都不想动一下,只想沉沉睡去。
然而,一只带着薄茧的、滚烫的大手却固执地在她汗湿的脊背上缓缓游移,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和强烈的占有欲。
是陆承。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沉甸甸地落在她汗湿的侧脸上,那眼神深邃复杂,里面翻涌着尚未足的欲望、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以及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窒息的掌控。
林晚被他抚摸得心烦意乱,那酥麻感她不耐地蹙起秀气的眉,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浓浓的倦意,嘟囔着抗议:
“…别碰了...好累…..我要睡觉…”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和娇慵,像小猫爪子轻轻挠在人心尖上。
陆承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他看着她紧闭着眼、睫毛因为疲惫而微微颤抖的脆弱模样,那白皙的小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潮和几道浅浅的泪痕。
心头那点被拒绝的不悦,竟奇异地被一种更柔软的东西取代。
他低下头,滚烫的唇落在她汗湿的颈窝,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吮吸,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
然后,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奇异地掺入了一丝...几不可闻的柔软妥协?
“睡吧。”
那只在她背上作乱的大手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移开,而是改为占有性地、牢牢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更紧地往自己滚烫的胸膛里按了按,仿佛要将她整个揉进骨血里。
林晚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那灼热的体温和坚实肌肉的触感紧密地贴着她,像一个无法挣脱的牢笼。
然而,身体深处那灭顶的疲惫最终占了上风。
她在他滚烫的怀抱里,嗅着他身上强烈的、混合着和冷冽的气息,意识一点点沉入了黑暗。
……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璀璨的星河,在沉沉的夜幕下无声流淌。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阅读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宽大的红木书桌。
陆承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份加密文件的传输进度条,缓慢而坚定地走向100%。
文件内容——足以让林萧峥在冰冷的监狱里度过余生的铁证。
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却照不进丝毫情绪。
复仇的棋局己然终盘,那个毁了他父母、毁了他童年的男人,己如蝼蚁般被碾碎。
烟灰无声地坠落在水晶烟灰缸里。
陆承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向书房虚掩的门外——主卧的方向。
脑海里瞬间充斥的,是几个小时前,那张被泪水浸透、在他身下绽放出惊人媚态的小脸,是她破碎的鸣咽和那极致柔软温热的包裹….....
一种奇异的、全然陌生的饱胀感,悄然取代了心底盘踞多年的冰冷空洞。
仿佛长久漂泊在黑暗冰海中的孤舟,终于触碰到了一片温热柔软的土地,迫不及待地想要扎根、占有。
他摁灭了烟蒂,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寂静的书房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推开了主卧的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角落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弱柔和的光。
大床中央,林晚蜷缩着,睡得很沉。
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
她的睡颜毫无防备,褪去了清醒时的骄纵和刻意的媚态,只剩下一种近乎纯真的、被彻底累坏的脆弱。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花瓣般的唇微微嘟着,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陆承走到床边,无声地坐下。他没有开灯,就着夜灯微弱的光线,静静地凝视着她。
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刻刀,细细描摹着她沉睡的轮廓,从光洁的额头,到秀挺的鼻尖,再到那微微开启、引人采撷的唇瓣。